酒店咖啡厅里划过闺蜜周安安的一声惊呼,令正忍受经痛的许粤打了个突兀。
她顺着方向看去,已整个人僵住。
远***人身材颀长,冷峻面容她一眼认出,正是自己丈夫贺时屿。
他失踪整整一个月了,几乎完全没有联系过她,现在终于出现,却是挽着他的青梅竹马江玉瑶。
两人俊男美女在走廊上有说有笑,远远看去,犹如一道迷人风景线。
眼睛发酸了,戳心钝痛从小腹蔓延到心脏,散发全身,令许粤整个人都在发颤。
贺时屿消失一个多月,都跟江玉瑶在一起吗?
曾经她天真以为,只要自己付出真心,就能捂热这男人,总有一天能走进他的世界。
但实际上,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由头到尾,贺时屿都没看见过她。
在贺时屿眼里,只有他心爱的江玉瑶。
看见许粤似乎没反应,周安安急了:“许粤,你还愣在这里干嘛?我们跟上去啊,这是五星酒店,他们一起走进电梯,肯定是去开房了。我早说过,隐婚不行!你老公完全没当你一回事,现在还公然带女人来开房。岂有此理,我们捉奸去。”
周安安性子直来直往,人胖声大,一句“捉奸”,将咖啡厅里众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与周安安的理直气壮相比,许粤还捂着肚子,萎缩得站不直腰。
捉奸?
可笑,她拿什么理由去捉奸吗?
她与贺时屿的这门亲事,说到底,都是自己理亏在先。若不是母亲精心布下骗局,贺时屿根本不会跟她结婚。
如果没和她结婚,贺时屿应该早就跟江玉瑶双宿双栖,还哪轮到她去捉奸?
现在她上去捉奸的话,估计会被贺时屿和江玉瑶冷嘲热讽地赶出来。
心疼加上经痛,许粤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天旋地转。
“安安,我经痛,走慢点。那女是江玉瑶,跟我也认识,是贺时屿的青梅竹马。”她说话声音很低,身体压抑着巨大疼痛,已耗尽全身力气。
“我去!那就是知三当三,等我去刮她几个耳光!许粤,你别慌,我们姐妹一起上去!”周安安更气了,拉着许粤就往电梯方向走。
许粤意志开始模糊,只怔怔望着远处贺时屿和江玉瑶消失在电梯间,心痛得似被人猛捅了一刀。
“好。我们去捉奸!不过……”
忽然气怒攻心,她只觉手脚冰冷,腹部胸口剧痛难受。
“我不行了。”
许粤双腿一软,眼前一黑,整个世界轰然倒塌。
……
在新房沙发上昏睡两天两夜,许粤才幽幽地睁开眼睛。
新房冷冰冰的,一年到头,男主人就没回来住过多少天,只是这个房间,贺时屿却跟江玉瑶睡过了……
许粤怔怔地望向床头柜上那只钻石耳环,它闪耀得刺眼,硌得她心间生生地疼。
那天从酒店回来,许粤收到江玉瑶的微信:【许粤,上次我去你们婚房参观,跟时屿动作大了些,有只钻石耳环可能留在你们婚房床底了。请你帮忙找找。】
恶心透了。
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小三,睡了原配和老公的床,还在原配面前耀武扬威。
不出意料,许粤在床底下找到了那只属于江玉瑶的耳环。
彻骨寒意,灌进心肺。
那张新床……贺时屿跟许粤也睡过,但他碰都没碰她一下。
而现在,他居然带了江玉瑶进房,睡了本属于他们的床……
奸夫***,太贱了!
许粤懊悔啊,那天在黑天鹅酒店时自己没发挥好!
当时她就应该勇敢上楼去捉奸,捅个鱼死网破!可怎就气晕了过去呢?
两天了,许粤没有再碰那张床,宁愿卧在沙发一角。
或者,这张床根本不属于她的,就好像那个捂不热的男人,也永远不属于她。
他给了她所有希望,却又遮住了她所有的阳光。
南墙她撞了,除了自欺欺人什么都没有。
这段感情,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自己为什么还要抓住不放?
她还年轻,才二十五岁。
可不能为了渣男再耽误自己时间!
突然,许粤想通了,堵闷心情畅通许多,擦干眼泪,便觉得肚子饿。
正要出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大门被打开,进门的是贺时屿母亲张月影。
张月影为人挑剔性格霸道,素来不喜欢许粤这儿媳,不但不准她婚后工作,且每每见面都不断挑她错处,次次在她雷点上蹦跶。
果然,许粤还没打招呼,便传来张月影喋喋不休的埋怨。
“我的天啊!许粤,都下午四点多了,你还在房里睡觉?不打扫房间,不做饭吗?贺时屿是娶了一只母猪吧?!”
“猪起码会生孩子,你这女人,既然没得生,就赶紧让位,别耽搁了我儿子。”
许粤被惹怒了,平时她还能忍,但到了今天,她不想再忍下去。
她反问,“妈,您儿子娶个媳妇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吗?”
张月影一副高高在上模样,“哼!我本就不同意这门亲事。你相貌平庸,家境贫寒,我儿子也不喜欢你。你唯一的用处,不就是给贺家传宗接代吗?现在生了一年,连个蛋都没生出来。要你何用?”
许粤心想,整整一年贺时屿从来都没有碰过她,她何来的传宗接代。
况且,女人的作用就只是传宗接代吗?
“既然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您不如叫您儿子去娶母猪吧。母猪四个月就能生一打,效率更高。”这句话,许粤想说很久。
张月影被她怼得瞪大眼,“你说什么?”
许粤微笑直视,“不娶母猪也行。您叫您儿子跟我离婚,去娶您家打扫卫生的张姐。张姐虽离异,但她可生过一对双胞胎儿子,而且打扫可干净了。一次满足您两个愿望。”
“你……你这是全心气我吗?”张月影气得全身发抖,捂胸口扶墙。
这时候,大门外突然窜进一个高大身影。
他一下扶起张月影,对许粤怒目相向,“许粤,你刚才对我妈说了什么?”
关键时刻,贺时屿居然回来了。
直面贺时屿愠怒的俊脸,许粤委屈气愤也蹭蹭往上升。
“贺时屿,你终于出现了。好吧,你们母慈子孝,合着来欺负我,我也不怕。今天,我一定发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