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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姑有两个儿子。

一个痴痴傻傻,一个十里八乡都知道的优秀。

考研查成绩那天。

表姑带着她的两个儿子来到我家,指着她那歪嘴斜眼的大儿子对我母亲说:[你家这小女娃子还读啥书?][难不成你还指望她能读出什么来?][不过算她有福气,算命的说了,她合得来我家俊儿的八字。

]可她不知道,即将考上一流大学的我。

就她那痴傻的蠢儿子哪里配?我说的是两个。

1.我当时刚挂完电话,正和母亲在灶房里相拥着喜极而泣。

听见家门口隐约传来声响,母亲擦干净手,笑脸迎了出去。

只看见表姑家整整齐齐的三个人,趾高气昂的站在门口。

男的都穿着笔挺但不合身的西装,而表姑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红色旗袍,还披着件长棉服。

只是她大腹便便的样子,像一只胖肚的陀螺。

看到是这几人,我一转身就想离开。

可却被母亲一个斜愣的眼神止住了。

按照母亲的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所以她对村里的亲戚一贯很好。

可唯独这家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表姑,我却连伪装的颜面都不想给。

母亲连忙招待着几人,让出了火炉旁最暖和的位置。

表姑嫌弃的看了眼火炉上腾起的烟灰,不情不愿的坐了进去。

[耀儿说今天他们考研的成绩就要出来了,我听说你家这小女娃也在考,想着不如一起查查,也算好事成双嘛。

]说着,她那双冒着精光的眼睛就向我打量而来。

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那句好事成双的真正意思。

但同时,我也似乎感受到了另一双黏哒哒眼神,直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是,今天是出成绩了。

]母亲接着话,将过年未吃完的花生瓜子一股脑的拿了出来。

表姑似乎是顺手牵羊惯了,习惯性地就往兜里抓了一大把。

听到母亲说等会儿给她装一袋走后。

我看见表姑那轻挑的眉毛,明显带上了几分心满意足的味道。

[哎呀,青梅啊,不是我说你。

]表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这女娃子读那么多书有啥用?归根结底是要到婆家洗衣做饭生儿子的。

][手脚麻利,养个好身子,那才是最要紧的。

]她说到这,还意味深长的瞥了我母亲一眼。

[说来你也是不中用,就只生了这么个女娃子。

][你家男人泉下有知,那也是不得安心的啊!]我看见母亲收拾桌子的手微微一顿,心中怒气横生。

是啊,正是因为母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她才敢这么蹬鼻子上脸。

我家认这个表姑的时候,还是我父亲去世那年。

她跑到我母亲跟前说,西边的那两块田我家以后怕是忙不过来了,怕地里荒废了,她就先帮忙种着。

可没想到种着种着,等这征地的人来,两块田就成了她家的了。

我母亲前去理论,却被人推倒在烂泥地里。

我回来时他们却只说是意外。

我正要上前,母亲却拉住了我。

她仍旧是那副温和的表情。

[我们这代人,洗衣做饭眼看着就过去了大半辈子,可燕子他们不一样了,他们读书多了,就可以飞得更高,走得更远。

][她表姑,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青梅你这是说的是啥话?读书也好,要飞要走也好,那都是男娃子的事情。

][女娃子就该安安分分守在家里。

][你还指望这么个小女娃子能读出什么来不成?女娃子读书那就是不务正业!]表姑说完,还略带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吐了满地的瓜子皮。

我抢在母亲面前先插话道。

[表姑说的可不对,现在外面招人看的是能力和才学,可不怎么看男女性别。

][听表妹这话,怕不是以为自己很有能力啊,你肯定自己能考上研究生?]一道充满了戏谑和嘲讽话语飘来,将我打断。

我这才注意到,表姑身边坐着个带着方框眼镜的干巴小子。

看起来虚的厉害。

我愣神的片刻,对方似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干巴青年接着说到:[我就说嘛,上学的时候,表妹可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

这说话这么硬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倒数第一痴心妄想着考研究生呢,你们说这可不可笑?]说完,他一声嗤笑。

他身边那个痴呆的哥哥也跟着嘿嘿傻笑。

[青梅,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送女娃子上学,这白花花的银子那可就打了水漂了啊。

]表姑的语气也跟着挂上了嘲弄。

母亲一脸慌乱,正欲开口解释什么,我却悄然拦住了她。

他这番话我的确没法反驳。

我和他曾在村里一起上过小学,我们两个常年包揽了学校的第一,他是正数第一,我是倒数第一。

那时我家里一穷二白,每天我都要帮着父母干不少农活,几乎没时间专注学习。

可是,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反倒是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以为我还和从前一样。

[那你就能肯定自己考得上?]我反问道。

听见我的问话,坐在角落的母子俩越发的神采奕奕。

就像是终于有人将问题问到了他们心坎上。

干巴小子嘴角微起,沉默不语,表姑却将头一扬。

[我家耀儿嘛,那自然是能考上的,我们已经对过答案了,起码是这个数字打底——]说着,表姑向我伸出了四根手指。

母亲疑惑不解的看着我,我向她解释道。

[考研总分500分,400分以上已经十分难得了。

][不过几位今天要是特意来炫耀的,那还真是不欢迎呢。

][400分最终没考上的那也大有人在。

]看着眼前几人炫耀的嘴脸,我厌烦地说道。

2角落里的母子原先还得意着,听见我的话后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猝不及防打断,一个巴掌拍到了我脸上,***辣的疼。

表姑咬牙切齿地盯着我。

[你个***崽子,这还没进我家门呢,敢给老娘甩脸色!][大好的日子,你竟然敢咒我家耀儿。

][等以后过了门,你看老娘怎么收拾你!]母亲摸着我被打红的脸,又看看对方。

一时之间竟没了主意。

对她来说,女儿被打了,可亲戚却也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表姑突然拉起我母亲的手,对我母亲说。

[你看看你养出来的这德性。

][唉……也算我家倒霉,谁叫这十里八村的就合上了她的八字。

]听出她话里的言外之意,我却只觉得无比寒凉。

那种被一双粘腻的眼神暗中监视的感觉,再次传遍全身。

[不行!]我大声打断道。

闻言,表姑的脸上刚露出一丝不满,旁边的干巴表哥就开口训斥到。

[表妹也太没有规矩了,长辈们谈婚论嫁,哪有晚辈插嘴的道理。

][看来我妈刚这一巴掌还是没打够,日后还要费不少功夫教养,真是麻烦。

]两人一唱一和,没留下一个气口,表姑接口说道。

[青梅啊,你这女娃子是咋教养的?要不是看着八字的份上…唉,算了,大好的日子,我先不和你计较了。

][这样吧,你看行不行。

][我儿子你也是知道的,燕子嫁到我们家来,也是你们家高攀。

][我们要求也不高,十万嫁妆就行了。

]我冷眼看着她那副贪婪的嘴脸。

这些年将我家吃干抹净的她倒是清楚,家里最多也只剩下十来万的存款。

这还是父亲去世那年,工地给的抚恤金。

听见对方无礼蛮横的要求,一时之间,我竟被气笑了。

[十万嫁妆?那你们打算出多少彩礼啊?]干巴表哥皱起眉头,一脸鄙弃。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能嫁入我家你已经是高攀了,还要彩礼?]看着我一脸气愤,母亲也终于觉得事情不对,慌忙打着圆场。

[她表姑,孩子们还要上学,这谈婚论嫁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青梅,这哪里的话?孩子们二十来岁那可不小了!][既是要婚嫁,那自然是不读书了呀!][再一个,我刚刚的话你还是没听明白——女娃子读书多了不好啊。

]表姑重重的拍了拍我母亲的手,看起来倒真像是语重心长的模样。

我一把将母亲扯了过来。

[表姑家的儿媳妇是要洗衣做饭生儿子的,我哪里配得上。

]对方两人像是完全没听出我话音里的阴阳怪气,还感叹道:[这才像点话嘛!]母亲却是听出了我的意思。

[她表姑,你刚不也说了,耀儿成绩好,这要是谈婚论嫁耽搁了,那不可惜了嘛?][婚嫁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听了这话后,表姑嗑着瓜子的嘴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接着震惊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嘲弄。

[青梅,你想什么呢?][燕子怎么可能配得上我家耀儿?][我是给我家俊儿结婚。

]说着,她还指了指自己身边流口水的大儿子。

傻子嘿嘿地笑着,还跟着附和。

[嘿嘿…娶媳妇……娶媳妇……]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那种恶心的被监视感究竟从何而来。

傻子被养得肥头大耳,一双眯眯眼正透着淫邪的目光。

我想过对方***,却没想过竟然这么***。

我瞥向母亲,她的脸上也是一脸羞愤,却又碍着亲戚的颜面,一时不好说什么。

我和母亲长久的沉默,终于让对方感受到了异常。

干巴表哥出言打破了空气里的安静。

[要不是八字符合,我们其实也看不上你们家。

][这样吧,我看表妹也不太情愿的样子,那就等她成绩出来,要是考上了就当我们没来过,要是考不上嘛……][我的成绩估摸着要比表妹先出,到时候,表妹要是想再嫁入我们家,可就不是十万这个价格了。

][表妹觉得怎么样?]表姑似乎对干巴表哥的话有些不满,用她以为轻细的嗓音对着他耳边。

[万一她真考上,你哥的婚事怎么办?]干巴表哥拍了拍表姑的臂膀,意思是叫她放心。

[她一个女娃子有什么实力,儿子还不清楚吗?]听着对方暗中阴恻恻的语气,我只觉得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徒。

母亲对待这些亲戚一贯忍让,可此刻听着这话来,我看见母亲的手已经捏得发白。

母亲正欲拒绝,我率先一步拦在母亲身前,冷静地看着他们。

[我答应你们。

][不过,我有个条件。

]3[如果我考上了,不仅我不会嫁给你那傻儿子,村子西边的那两块地,你们也要还回来。

]听见我说她儿子傻,陀螺表姑指着我就站起了身。

[燕子,你说这话可不对啊,满村里谁不知道我家条件,你也就是占着八字好的便宜,要不就你家这条件,谁看得上?][还有西边那两块地,可别张嘴闭嘴就是你家的,村支书都说了,他可是看见我家种了十来年了。

]陀螺表姑还想继续说什么,她的干巴儿子就将她拉了回去,朝我问道。

[那你考不上又当如何?][带着二十万嫁妆嫁给你傻哥哥。

]干巴表哥歪着头打量着我。

[可你家拿得出二十万吗?][抵押、贷款,砸锅卖铁也给你凑上。

]除了陀螺表姑仍然有些生气外,我的承诺似乎让对方很满意。

就在此时,我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还有一种可能,要是你考不上怎么办?]干巴表哥扶了扶镜框,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怎么可能考不上?要是我考不上,我倒给你家十万!][小女娃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说我家耀儿考不上?]陀螺表姑撇了撇嘴,看着我尽是嫌弃。

[一言为定!]我掷地有声地回道。

我将母亲粗糙的手紧紧握着,示意她不要多说。

我不怪母亲一味忍让的脾气,在她的世界里,忍一时气,才能更安然的活下去。

这是十数年来,她独自带我生活悟出的道理。

可做女儿的不会忍让,我要找回我被打的这一巴掌,也要为母亲要回这十数年来的公道。

4[既然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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