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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我将养了两年的橘猫带回家,舅妈串门时看见我的猫双眼直发光。

她说最近胃痛,想把我的猫拿来煮了吃,老偏方,很管用。

舅妈一家人还帮腔道:一只土猫,又不是什么名贵品种,明天就上锅炖来吃好了。

她同样上大学的儿子说:我看村口老有流浪猫,吃完这只黄的再每天抓一只来给俺妈补身子。

正当我气得火冒三丈,打算怒怼回去时,眼前出现一片弹幕:你就说你不孕不育得吃舅妈的***才能治好。

女主愣着干什么?不发疯不成魔,直接去厨房拿刀啊!23333这亲戚还来往干嘛?女主要是让毛孩子受到一点伤害,我就网曝你们全家!放个***,火钳刘明。

建议直接长矛沾湿,谁碰谁死!直到后来听从了最高赞弹幕,舅妈一家人恭恭敬敬,再也不敢惹我和猫。

1舅舅一家人坐在炉子旁烤火,父母让我在里屋待着,因为没有位置了,我只能抱紧我十七斤的小橘取暖。

小橘突然受惊般蹬着腿,跑出了屋子,我追出来时,便看到舅妈死死盯住我的猫,眼冒金光。

这猫肥啊,肯定肠胃好。

正好我最近胃老不舒服,你这猫多大了?起先我并没有当回事,只应着:才两岁,去年冬天在学校门口捡的。

舅妈一听更惊喜了,跳起来拍手:正好我胃疼两年了,明天中午就别做羊肉了,把这个猫炖了吧!舅妈是四十岁的舅舅去年才娶进门的,身材瘦小,看着确实胃不好,但没想到,脑子还是坏的,心也是黑的。

我当然不同意,一把将小橘从她手里抢过来,没听过吃猫的!猫肉肯定不好吃!舅妈是带着二十多岁的儿子嫁过来的,我们仅仅去年过年草草见过一面,并不了解,但父母常说她儿子对舅舅极好,让我也多学着点,这时候,她儿子的孝顺经开启了:炖,一只土猫而已。

赶明我再上村口多逮几十只给俺娘治病。

我懵逼了:你也是大学生,治病不去医院,怎么吃人家孩子?正要发怒时,父母急忙阻拦,父亲更是不留情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怎么跟哥哥说话的?什么狗屁孩子?你个丫头片子上个大学就不了不起了?你能有人家鹏鹏懂吗?更何况又不是名贵品种,还天天掉毛,烦死了!要是宰了真能给你舅妈把胃治好了,也是这畜生功劳一件。

你再瞪着我看?滚回去烧火!我看了看母亲也低下头,她向来顺从的模样,让我对这个家更加生厌。

舅妈的儿子鹏鹏盯着我,眼底露出一抹阴鸷,嘴角扯着不怀好意的嗤笑。

2我原本已经在脑海里上演好了该如何跟家里挑破利害,发一场前所未有的疯。

眼前突然出现一排弹幕。

长矛沾屎,谁碰谁死!战斗啊!***愚蠢,大清都亡了,还搞男尊女卑呢?没边界感的亲戚要是敢杀你的孩子,你就杀了她那个三眼白儿子!可怜女主不过是个需要父母供养的大学生,我要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长大早抑郁了。

……正当我怀疑是不是自己被气疯了或者熬夜熬傻了时,有一条弹幕在众弹幕中尤其显眼,后面跟着一串子点赞,足足有两千多个。

我决定听从网友的建议,立即行事。

3当天晚上我趁夜色抱着咪崽偷偷潜到了隔壁村的闺蜜家,给她讲述了事情原委后,我请她帮忙养十天小橘。

我唯一的孩子就托付给你了!闺蜜向来喜欢我的小橘,嗲着声音将它宠溺地抱紧,然后狂吸:知道了,这跟自己生的有啥区别呐!快回去吧!你放心,我家孩子也喜欢这玩意!弹幕突然出现:这闺蜜一脸狐狸相,女主糊涂啊!你看她那么长的指甲就给小猫擦眼屎,差点就戳到孩子眼睛了,真心大。

补药啊!你闺蜜早就跟你的鹏鹏哥睡上了!我一个激灵,头盖骨和后颈微凉,没想到,仅仅一年不见的闺中好友竟与舅妈的儿子行如此苟且之事!但是据我所知,闺蜜都已经结婚五年了,孩子都三岁了……她老公在外打工,不常回来。

更何况村里人似乎对他们的靡靡之音都不知情,保密工作做得还挺好。

不管弹幕说的是真是假,我都得小心为上。

4我直接将小橘又抱回来,我突然想到最近小橘有点拉肚子,我得先带她去城里看病在我迅雷不及掩耳的一顿操作以及四眼懵逼下,我抱着小橘转头就辗转到了村口黄姨婆家里。

黄姨婆儿女都早夭了,她男人早些年出门打工,就再也没回来过。

穿着灰麻布粗衣的老妪经常一个人坐在村口看着太阳东升西落,一坐就是一整天。

黄姨娘与我家非亲非故,可她从小就待我好,并不在意我是大家嘴里的赔钱货。

母亲要不是一直再没怀上,家里也不可能一边嫌弃我晦气挡子,一边供我上大学。

记的七岁那年,我摔破手指,是黄姨娘帮我包扎;十三岁,我初潮被笑话,是她在我腰间裹上一条灰麻布袋子;十八岁,我考上大学,好几夜睡不着觉,她给我做了很多助眠的草药包,还连夜给我准备了一背篓的馍馍,到了学校,吃了一个月后,我才发觉藏在背篓底部的两张毛爷爷。

黄姨娘没什么收入来源,就靠着那一片苞谷地和草药地吃饭。

可有时候,我多希望她是我的亲娘。

我的亲娘总是躲在父亲身后,任他打骂奚落我……我本来不想麻烦黄姨婆,因为她近些年,眼睛越来越不好,连自己做饭都费劲,更别说帮我照顾小猫了,可眼下,只有她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推开黄姨娘家院子的围栏,咯吱吱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深夜里。

谁啊?黄嬢嬢,是我。

原来是娣丫头来了,这么晚了,快进来。

屋内昏暗,黄姨娘的眼睛上似乎朦着一层白色的纱雾,她比去年更苍老了,人影摇晃。

煤油灯芯短得已经无法再点燃,恐怕她家是村里仅有的不用点灯的家了。

我的小橘一下跳到黄姨娘的被窝里,或许是刚才在外面冻坏了,也或许是吓到了,再也唤不出来。

黄嬢嬢,俺爹娘不让养……说要杀了吃肉……黄姨娘不多言,只是捧着几个素菜馍递到我面前:吃,娣丫头瘦了,多吃。

经过刚才的奔波和胆战心惊,我真得有点肚子空空,便狼吞虎咽了几口,差点噎住。

黄姨娘又颤颤巍巍给我从屋内断了一碗红枣枸杞茶,我知道这是过年别家看她可怜施舍的,也是她屋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趁着我喝水的功夫,黄姨娘已经躺下了,小橘正在她被窝里撒娇,发出呼噜呼噜的摩的声响,黄姨娘闭上眼睛,向我撇撇手,去吧,太晚回家又要挨骂了。

5等我走出黄姨娘的家门,月亮已经高高挂在了头顶。

伴着月色,我蹑手蹑脚回到屋里。

冰凉的躯体躺在干硬的床板上,可内心却一点点被那股红枣枸杞茶温润。

一排弹幕出现在梦乡:想我奶奶了……可是再也见不到她老人家了。

眼睛尿尿了,女主好惨,想抱抱她。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阳光。

后面有刀,快跑。

……这一晚,我睡得很踏实。

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一睁开眼,我就开始到处找猫,大喊着:小橘!小橘?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小橘。

我冲到父母跟前,失心疯地喊:我猫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父亲抽着焊烟,瞪了我一眼:一个畜生就爱乱跑,你疯疯癫癫像什么样子?赶紧起来烧火,找到正好给炖了。

我搬来梯子,上房顶一片一片将瓦片揭起,焦急地大喊着:小橘!小橘,你在哪!小橘快回来!父亲见状踢倒了那架梯子,张口谩骂:驴日的狗东西,花那么多钱送你上学,就学会上房揭瓦了?我不理睬他,继续疯狂地找着猫。

从早上找到中午。

我坐在房顶上,像个疯子一样,头发散乱着,时不时鬼哭狼嚎,时不时谩骂不休……老子的猫是公的,你们不能生,老子生出来了,你们还嫌弃他,还要杀他,你们都该死!哈哈哈哈***,***,嘬嘬嘬,快回到妈妈身边来!外面都是坏人!个顶个的魔鬼!父亲见不得我出丑,想爬上来揍我,可是梯子被他推倒摔坏了,急得他只能在下面叉着腰怒骂。

母亲见状摇摇头,叹了口气,进屋了。

我继续发疯。

只要有人路过我家,我就问两句:见到我的孩子了吗?橘色的,胖得很,足足17斤呢!见到我的孩子了吗?那是我亲亲的孩子!我的孩子啊……都怪我,真得,都怪我没有看好孩子,这冰天雪地的……到后来,我就开始弯着腰用头撞房顶,把房顶足足撞出一个洞来。

头破血流。

那一天,我似乎将此前二十年的委屈都化作了这一场声泪俱下的革命。

直到看到舅舅一家人大摇大摆地来到我家门口,我一个跳步,跳到堆成小山的积雪里,沉稳着陆。

看到舅妈满面红润时,我双眼直发光。

冲到厨房拿起刀,就开始对着她的儿子乱砍:是你!一定是你偷吃了我的孩子!你杀了我的孩子,我就杀了你的儿子!一命还一命!我被舅舅一把拦住,菜刀还在手里挥舞着,仿佛即将指挥胜利的乐章。

6可是很快,舅舅将我手里的刀夺了过去,父亲叼着焊烟快步走向我,一个巴掌扇过来。

嗡……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也听不见了,一群丑恶的嘴脸在我面前目眦欲裂。

我好像摔倒了,在自己家门前的电线杆上。

过了好一会儿,世界又恢复了生机,夜里哀怨的鸟鸣此起彼伏,一桌人围坐在我家屋里,烟囱冒着烟,可我却感受不到任何家的气息。

我冲过去掀翻他们面前烧得红火的锅炉,滚烫的开水四溅在舅舅一家人身上,大家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父亲抄起手旁夹碳的长柄铁棍就朝我扔过来:***的!黄阿娣你再发疯老子给你剁成几块埋到山头!我心里一坠,皱皱巴巴的。

弹幕飘过:这父母太糟糕了,孩子被打晕倒,一家人却其乐融融地坐在饭桌前有说有笑……是亲生的吗?天呐,可怜的女主,赶紧毕业工作后逃离原生家庭吧。

最让我动容的还是她的名字竟然叫阿娣……纯碎是没生出儿子的遗憾产物。

我并不在乎这些内容,因为过往的二十年,我就发现了自己家和别家的不同。

早就麻木了。

可是我的小橘不一样,她是有我宠爱的小猫咪,是我唯一的家人,是我亲亲的孩子,我一定要保护他。

我用尽所有力气,上前掐住舅妈的脖子:还我孩子!杀猫偿命!!!舅妈被我勒得满脸通红,不断地挣扎,舅舅和她儿子抓住我的手狠狠掰开,又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被踢飞了五米远。

我捂着肚子,忍住剧痛和泪水放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我的孩子死了,你们都别想好过!哈哈哈哈哈,我要找到我的孩子,不然你们都别想过一天好日子!7后来的每一天,我都早出晚归,一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出现了,死死盯住父母嘴里被咀嚼的食物,冷不丁指着其中一人诡异地笑着质问:小橘被你吃啦?你知道吗?小橘是神仙转世,被吃到肚子里是要讨命的!果然,没过多久父亲就开始闹肚子,一趟趟跑旱厕。

我早在他的茶叶里放了泻药。

这些天,我在家滴水未进,母亲都良心发现半夜故意留些馍馍在厨房案板上,我都视若无睹。

还时不时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喊着小橘的名字,幽怨又凄厉,像极了祥林嫂。

闹完家里,我就去舅舅家周围闹。

专挑饭点和睡觉的时候。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舅妈上门给父母说:这孩子恐怕是受了***,得了癔症,这不是白白培养了一个大学生嘛!父亲摇头叹气:看来以后只能靠你们鹏鹏了……舅妈砸吧嘴:我知道个医院好像能治她这病!母亲双眼有了些许光芒,她紧接着说:镇子里的五道口医院!光芒转瞬暗淡,她皱了皱眉:唉……我知道,那是最近的精神病院。

母亲看着茶不思饭不想坐在门口画圈圈的我,也气得瘦了两圈,足足掉了十斤,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那猫,是不是真有点玄?你们给他偷偷抓走吃了?舅妈直摆手:咋可能嘛!肯定是那畜生自己跑了的!你家娃子变成这样了,早知道谁敢提这事!我冷不丁站在舅妈身后,目露凶光,寒意逼人:不是你吃的,就是你儿子,反正都一样,我要杀了你!我举起小刀,一步一步靠近她逼退她,露出一个吓人的微笑。

过年以来,我一直没剪过刘海,头发正好遮住眼睛一半的位置,模样渗人极了。

她脚底生风、落荒而逃。

母亲见我的模样,突然崩溃大哭,声音飘到了几米外:我说嫂子!你们要是真抓了猫就给送回来!谁家娃这样疯疯癫癫,做妈的看了心里都不好受!舅妈回头看了我一眼:真晦气!丧门星!一个破猫儿……早知道……父亲这下又对着母亲摇了摇头,嘴里骂骂咧咧地进屋睡觉了。

我知道,是时候加码了。

8前几天是找小橘,这几天我疯癫般上演找到了小橘。

时不时盯着父亲的肚子说:小橘,你在这呢!可让我好找,以后不许乱跑啦!时不时抱着一个老虎枕头,在怀里抚摸,嘴里念念有词。

母亲一天天熬不住了,我想她一定是喝了父亲的茶,后来,我把泻药放到了父亲的烟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