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寒巷劫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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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浩的跑鞋踩进污水坑,塑料雨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攥紧快递箱冲向灰巷23号门牌,泥水顺着铁门往下淌。

"操!这破天……"

骂声被尖锐的刹车声截断。巷口歪斜的货车撞飞水果摊,轮胎碾碎满地橙子,溅起的汁液像血水扑向蹲在路边的女孩。

"躲开!"谭浩甩开快递箱纵身一扑。

右腿撞上硬物的一瞬间,他听见金属倾倒的脆响。翻滚时左手撑地,掌心被尖锐物刺穿——轮椅翻倒的少女摔在他左侧,脖颈悬着的青铜钥匙深深割开他的掌纹。

血珠漫过钥匙表面的饕餮纹,那暗绿的铜锈突然泛起金光。

被他救下的校服女孩突然揪住他衣领尖叫:"你害死月儿小姐了!"

谭浩刚要反驳,轮椅上的少女喉咙突然发出"咯咯"声。垂落的右手抽搐着指向他流血的左掌,泛青的指尖勾住他袖口。

"锁……龙……"

气泡破裂般的低语让他寒毛直竖。那分明是晚期植物人才有的浑浊瞳孔,话刻竟倒映出他左掌跳跃的金光。

黑伞破开雨幕时,谭浩正攥着左掌半跪在地。十二道黑影无声围拢,为首的老人长衫滴水不沾,翡翠扳指磕在轮椅扶手上发出金石之音。

"夏浮白代家主谢过谭先生。"

"这到底……"

"戌时三刻前完婚冲喜。"老人抖开一卷赤金婚书,血浸的印章还在往下滴朱砂,"礼成后每月五十万冲喜金。"

谭浩踉跄后退撞到砖墙:"你们疯了?她刚从车祸里……"

"五年前就该死的命,拖到今天已是僭越。"夏浮白忽然抓过他淌血的手,掰开手指按在婚书上,"要么签字,要么给这两条人命填债。"

"两条人命?关我屁事!"

扳指上的翡翠螭龙突然昂头,夏浮白瞳孔泛出暗绿:"货车司机会突发心梗,***的家长今晚跳楼,灰巷监控刚好拍到谭先生绊倒轮椅——您赌得起?"

血从谭浩指缝渗进婚书,那纸面突然浮起北斗七星的水印。轮椅上的夏月儿闷哼一声,脖颈的青铜钥匙开始高频震动。

栖凰苑的红灯笼在雨中像浸血的眼珠。谭浩被按在太师椅上,看夏浮白将粘着他血迹的婚书焚入青铜鼎。

"这是卖身契!"他踹翻紫檀香案。

烛火摇曳间,夏月儿的病号服突然绷紧,左腕爬出青紫色的血管纹路。夏浮白暴喝一声按住谭浩左肩:"血契已烧尽三魂七魄,她死你也得殉!"

"殉你大爷!"谭浩抄起铜香炉砸过去。

炉灰泼洒的刹那,他看见地板缝隙漏出青光——七枚铜钱状的光斑正扭成勺形,最末端那枚染着他的血渍。

"这是北斗七星阵?你们搞邪术?"

夏浮白脸上的皱纹瞬间凝固:"你能见地脉星轨?"突然掐住他脖颈拖到轮椅前,"那就看清楚!"

夏月儿的衣领被扯开一线,锁骨下方密布鳞片状淤青。那些青斑正随着地板七星阵的光晕脉动,仿佛皮下困着活物。

"二十年前夏家就该用你的斩龙线镇住她命格!"夏浮白将沾血的翡翠扳指按在夏月儿眉心,"偏偏月儿犯蠢,死撑着不肯……"

窗外骤然传来瓦片爆裂声。谭浩右耳嗡鸣,像有人往耳膜里塞了根铜钟。他抱着头蜷缩时,瞥见夏月儿的睫毛飞速颤动。

"出……去……"

破碎的气音让满室死寂。夏浮白踉跄后退,翡翠扳指裂开蛛网状细纹:"不可能!神识都散了五年……"

谭浩的左掌突然灼痛,地板下的七星阵光暴涨。轮椅毫无征兆地自行转动,夏月儿垂落的右手缓缓指向东北方屋檐。

"小姐指路!快移阵眼!"夏浮白揪着谭浩衣领拽到轮椅上,"抱紧她!你是镇物!"

谭浩的手臂刚环住少女肩头,整座宅院突然地动山摇。瓦当雨点般坠落,他下意识把人往怀里护,却被冰凉的指尖抵住喉结。

"别……信……"夏月儿唇间溢出血丝,瞳孔深处的金光转瞬即逝。

子时的梆子声穿过雨幕时,谭浩瘫坐在漆黑的婚房里。夏浮白锁门前的冷笑还在耳畔:"月儿能借你的斩龙线撑到卯时,就算她造化。"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板投下七星倒影,他的血渍还黏在第七枚铜钱上。当院外第三次传来瓦片崩裂声时,谭浩发狠抠开地砖。

铜钱腾起的热度灼伤手指,他突然听见背后布料摩擦声。

轮椅无声滑到月光中,夏月儿苍白的左手悬在北斗第七星上方,中指诡异地弯折成卦象。铁锁门外响起夏浮白变调的嘶吼:"开阵门!快请打龙锏——"

谭浩的手刚触到铜钱,整块地板突然塌陷。失重感袭来的刹那,他抱住轮椅上的少女滚向黑暗。

深渊里炸开一声清吟,震碎了他袖口的监控录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