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战火槐花 源鸿 2025-03-08 10:4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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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 年 11 月 长津湖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如利刃般的雪粒子,恶狠狠地砸在帐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要将这脆弱的帐篷撕裂。

帐篷内,林晚秋正全神贯注地为伤员处理伤口,她的手指早已被冻得僵硬麻木,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艰难。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伤员染血的绷带,血浆在零下四十度的极寒低温里,已然凝结成了暗红色的冰晶,紧紧附着在溃烂不堪的伤口上,宛如一层狰狞的铠甲。

“同志,忍一忍。”

林晚秋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对伤员伤势的担忧。

她拿起最后半壶热水,缓缓浇在镊子上,试图让镊子的温度升高一些,以减轻伤员的痛苦。

然而,当金属镊子接触到腐肉的瞬间,昏迷中的男人还是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就在她抬头的刹那,摇曳的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那张布满硝烟与疲惫的脸。

林晚秋的呼吸猛地一滞,眼前的面容竟是如此熟悉——斜飞入鬓的眉骨有道新鲜擦伤,鼻梁上浅褐色的痣随着痛楚微微颤动。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十五年前的画面穿透了这漫天风雪,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

那是北平夏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槐花香。

穿着竹布长衫的少年,身手敏捷地翻上院墙,坐在墙头晃着腿,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冲她喊道:“晚秋,接着!”话音未落,青枣便如流星般划出一道弧线,却不慎砸碎在青砖地上。

紧接着,父亲举着戒尺,怒气冲冲地从书房冲了出来,而那少年早顺着老槐树溜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墙头晃动的红绳,系着一枚刻有“沈”字的羊脂玉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沈...默渊?”林晚秋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她下意识地伸手抚上男人腰间,那根褪色的红绳还在,只是玉佩已换成了一把冰冷的手枪。

就在这时,帐篷突然被粗暴地掀开,刺骨的寒风如猛兽般灌了进来,卷带着参谋长焦急的怒吼:“林医生!师部命令立即转移!美军侦察机......”然而,话还未说完,远处便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瞬间吞没了参谋长的后半句话。

强大的气浪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直接掀翻了医疗箱,玻璃药瓶在坚硬的冻土上瞬间炸成了晶莹的冰花,四处飞溅。

林晚秋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扑在伤员身上,一枚弹片擦着她的头顶呼啸而过,削断了一缕乌黑的发丝。

就在这时,怀中的身躯突然剧烈震动。

沈默渊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中映照着漫天的炮火,那是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他的右手本能地摸向腰间,当视线聚焦在林晚秋胸前的红十字袖章时,原本紧绷的肌肉骤然放松,染血的手指轻轻勾住她散落的发梢,嘴角微微上扬,咳出一口带着冰碴的血沫,轻声说道:“小哭包...长能耐了。”

1947 年春 北平春日的北平,阳光明媚,紫藤花如紫色的瀑布般垂落在回廊上,花影在林晚秋月白旗袍上缓缓流淌,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林晚秋抱着药箱,脚步轻盈地穿过回廊,那清新的花香与她身上淡淡的药香交织在一起。

突然,书房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父亲苍老且愤怒的声音,颤抖着吼道:“沈家公子?那个满脑子新潮思想的愣头青?”“林教授,令嫒昨日在协和医院...”一个陌生男声刻意压低了音量,但在这寂静的氛围里,还是清晰地传了出来。

林晚秋心中一动,下意识地贴上门缝,只见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男人正将一个信封推过檀木桌,继续说道:“前线急需医护人员,这是调令。”

父亲气得用手杖重重顿地,大声呵斥道:“我林家世代书香!晚秋是要留洋的!”“但沈军长说...”那男人试图解释。

“滚出去!”父亲怒不可遏,随手将砚台砸在门框上,墨汁飞溅而出,溅上了林晚秋的裙摆。

戴眼镜的男人见状,只得仓皇退出来,迎面撞见林晚秋时,目光在她颈间的玉佩上顿了顿,似乎若有所思。

当夜,月色如水,沈默渊身手矫健地翻进后院。

他身着军装,军装沾着夜露,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银光。

他的掌心躺着一枚子弹壳,走到林晚秋面前,紧紧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布料下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

他凝视着林晚秋的眼睛,眼中满是深情与坚定,说道:“我要去东北剿匪。

等天下太平了...”“默渊哥!”墙外突然传来同伴的催促声。

沈默渊微微一愣,忽然低头,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垂,温柔地说道:“戴着它,等我回来娶你。”

说完,他将玉佩轻轻塞到林晚秋手中,玉佩还带着他的体温,而沈默渊已经迅速翻过墙头。

月光下,十几个黑影列队静立,马匹不安地踏着前蹄,仿佛也感受到了即将奔赴战场的紧张氛围。

父亲拄着手杖,静静地站在廊下阴影里,镜片反射着冷冷的光,注视着这一切。

1951 年冬 鸭绿江寒风呼啸,林晚秋坐在颠簸的卡车上,紧紧攥着调令,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泛黄的信纸上,“沈默渊”三个字被雨水晕染,与“阵亡通知书”的字迹重叠在一起,模糊不清,却如重锤般砸在她的心上。

车窗外,志愿军战士们正用自己的身体奋力抵住浮桥,江面上漂浮着结冰的军帽,那是战士们无畏与牺牲的见证。

“林医生!三连需要止血钳!”一声急切的呼喊传来。

炮火映亮了漆黑的夜空,如同白昼。

林晚秋毫不犹豫地跳下卡车,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担架,伤员们痛苦的***声此起彼伏。

突然,有个伤员伸出手,拼命抓住她的裤脚。

林晚秋低头看去,钢盔下露出半张溃烂的脸,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马上给你处理。”

林晚秋赶忙蹲下身安慰道。

然而,伤员却拼命摇头,沾血的手指在雪地上艰难地划拉着。

当林晚秋看清那个“沈”字时,一枚炮弹尖啸着坠落。

就在气浪掀起的瞬间,一个身影从身后猛地将她扑倒。

硝烟中响起熟悉的嗓音:“闭眼!”温热的血珠滴在她的颈间,林晚秋转头一看,竟是沈默渊,他的左臂被弹片划开了一道长达二十公分的伤口,鲜血如注。

江面浮冰相互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默渊迅速撕下衬衣草草包扎伤口,说道:“明天要穿插到敌后,你...”对岸忽然升起照明弹,强烈的光芒瞬间照亮了一切。

在强光下,沈默渊的瞳孔骤然缩成一点,脸上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鬓角,那是战争留下的印记。

林晚秋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扯下红十字袖章按在他的伤口上,眼中满是担忧与坚定,说道:“活着回来。”

“如果回不来...”沈默渊缓缓摘下她的护士帽,将一枚用弹壳做成的发卡别进她的乌发,“去沈阳鼓楼,第三个砖缝...”冲锋号突然撕裂夜空,激昂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沈默渊转身,消失在渡江部队的洪流中,江风呼啸而过,卷走了他后半句话。

林晚秋轻轻摸到发卡背面新刻的“渊”字,墨迹还未干,仿佛还带着他的温度。

1952 年秋 野战医院微黄的煤油灯光在简陋的野战医院里摇曳不定,林晚秋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皱巴巴的信纸。

沈默渊的字迹被血迹晕染得有些模糊,但她还是努力辨认着:“...找到你父亲在普林斯顿的论文,美军正在研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心中一惊,慌忙把信塞进药箱。

“林晚秋同志,请立即到审讯室。”

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

林晚秋走进审讯室,只见戴圆框眼镜的男人坐在阴影里,面前摆着一个牛皮档案袋。

“有人举报你父亲是美蒋特务。”

他推了推眼镜,目光如鹰般锐利,“昨晚你去过药房?”冷汗瞬间浸透了林晚秋的后背。

她想起昨夜值勤时,那个总在药房徘徊的矮胖护士,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是沈默渊同志用生命换回的情报!”她急切地摸向贴身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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