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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红衣少女足尖点地,如猫一样灵敏地闪过对面刺来的长枪。

皓腕翻转,剑尖直指布衣青年的胸口。

布衣青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围观的孩子们立即爆出嘘声和笑声。

“吹牛皮,羞羞羞,连自己妹妹都打不过,充什么大英雄!”一个冒着鼻涕泡、梳着冲天辫的孩童,刮着脸皮,讥笑道。

“死孩子,又跑哪去了!还不快回来吃饭!”日头西沉,渡鸦在枯枝上叫了十几声,招呼孩子们回家的声音此起彼伏。

冲天辫和周围的孩子冲红衣少女挥挥手,便作鸟兽散了。

只剩布衣青年跌坐在地,脸色忽青忽白。

“二哥,是我不好,你没事吧?”红衣少女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把剑一收,伸手去拉地上的布衣青年。

那青年却别过头去,甩手恨声道:“马云鹭,你休要嚣张!不过是在大哥处学了些皮毛,竟敢在众人面前羞辱于我!我们走着瞧!”掸了掸身上的土,布衣青年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马云鹭立在原地,看着手中的剑,兀自发怔。

羞辱?他可是自己的二哥啊,她怎会羞辱他?既然二哥这般身手都能参军,她为什么不可以?两日后,大堂。

梳着冲天辫的男孩闯进屋来,手里还握着一串葡萄。

男孩跑得甚急,脚底拌蒜——即将摔倒之际,却被一个高大男子扶了起来。

“哪家的孩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男孩抬头,看到一张英气的脸——剑眉星目,挺拔的鼻梁,目光灼灼,却充满了朝气与正义。

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男孩指着葡萄道:“是休哥让我来送挑战书的——”男子皱眉,接过葡萄开口道:“你说的休哥,可是吾弟马休?”男孩激动地拉住男子的衣摆道:“休哥是你弟弟?那,你就是“锦马超”对不对?孟起哥,孟起哥!我们都特别崇拜你,我以后——也想跟着你学武,也要做个和你一样的大英雄!”那高大男子正是马超。

不自觉地收了威严,降低音量,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顶,马超开口道:“他说了这挑战书是给谁的没有?”男孩歪着头想了好久,半晌才道:“好像是云绿...不对,是云鹿。

他还说,不是四条腿那个鹿,是两条腿的鹿。

孟起哥,真的有两条腿的鹿吗?你打到过那种鹿吗?”自家这两位“祖宗”,真是没有一天消停日子!叹了口气,马超拍了拍男孩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我以后还能再来找你玩吗?”男孩拉着马超的衣摆恋恋不舍,马超挤出个笑容道:“可以,等你再大些,还能与我一同上战场呢,快走吧。”

男孩一走出视线,马超面上笑容顿敛,径直穿过廊厅——疾步向后院云鹭的住所走去。

“大哥?你怎么来了?”马超进门的时候,云鹭拿着剪刀比比划划——好好的布料剪得是七零八碎,和案头精致的披风图样,相去甚远。

一见到马超,云鹭连忙将手上的活计往床上一丢,起身挡在床前。

“你和二弟——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前几日不是才打过?这次又是何故?”云鹭见马超脸色铁青,手里却拎了串葡萄,不禁笑出声来。

“上次我们打赌,说输的人要给赢的人买葡萄。

我就是随口一说,他竟真买去了。”

马超叹了口气,倒了杯水,将葡萄抛给云鹭,坐在桌边摇头道:“你要吃,便同我与爹说,干什么去为难他?你明知他参与私斗,正在罚俸。

这买葡萄的钱,又不知向谁借的。”

云鹭从旁寻了个小盆将葡萄洗了,端上桌,放在马超面前,笑眯眯道:“怎么,那你不吃?”马超拈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看了眼一旁笑嘻嘻毫无反省之意的云鹭,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呀!二弟与我性子不同。

一点小事他也总记恨着,你不要总去招惹他。

我教你武功,不是让你用来欺负他们的!”云鹭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单手托腮,坐回床沿上。

边吃葡萄边盯着自家大哥看,腾地起身道:“哥,你带我上战场吧!我也挺能打的,还识字——就算不当先锋,当个军需官,押粮官也行啊!”“胡闹!女子怎能上战场?”云鹭兴高采烈的脸,瞬间因为长兄的呵斥垮了下来。

一把抓过桌上剩下的葡萄,全部归拢到自己怀里,坐回床上,边吃边想:明明都打赢马休和马铁两位哥哥了。

就算不如大哥,在军营中武力应该也属中上了——为什么大哥就是不准她上战场呢?女子,女子怎么了?难道他宁可用二哥、三哥那种连她都打不赢的男子,也不愿承认,女子也能上战场吗?马超叹了口气,局促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

自云鹭娘亲去世后,爹就时常叮嘱他:‘孟起,你要多照顾小妹。

’他对云鹭是有求必应,比对自己的亲弟弟们都好。

倒是他的两个弟弟,总是逮到机会就要‘欺负’下云鹭。

自云鹭的娘亲嫁过来,爹去娘房内的日子越来越少。

二娘死后,爹竟再没能到娘房内去。

马超看向云鹭,目光复杂至极——少女一袭红裙,盘着腿,气鼓鼓地抱着葡萄,一颗接着一颗。

那泄愤的吃法,完全不顾淑女形象。

她长得既像父亲,有‘马家人’特有的洒脱英气,高鼻深目。

细看,又很像她的生母,比一般西凉的女子五官要精致,秀美很多——眼中有江南女子特有的灵气和狡黠。

无怪这两年提亲的人是一茬接一茬。

论才学、武功、人品、样貌,云鹭在整个西凉都出挑。

她的确比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强!只是,女子就是女子。

再优秀,迟早也是要嫁人的。

他亲口答应过父亲,会照顾好她,又怎能让她去战场涉险?“小姐,主公叫吃饭了。”

云鹭正委屈着,便听到门外张妈的招呼声。

张妈是云鹭生母带来的婢女,如今她成年了,张妈也成了老妈子。

“小姐,今晚做了你爱吃的萝卜酥,快出来吧。”

张妈虽然着急,却十足的江南做派,只在门口呼喊,并不破门而入。

“知道了,一会就去。”

云鹭收拾心情,推门而出,马超一脸无奈地跟在她身后。

在张妈 “成年男子怎能闯少女闺阁”的斥责中,跟着妹妹走了。

“休儿,你可是又与云鹭比斗了?”马腾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满足地捋了捋胡子,环顾桌上的儿子们,忽然开口。

正在喝汤的马休闻言,一口汤没咽下去——呛得咳嗽得停不下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云鹭见了,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拍起了桌子。

“你——!父亲,你看云鹭,没个姑娘样儿。

二哥是看不惯云鹭总欺负没有武功的小孩,才替他们出头的!”马铁见云鹭笑话马休,莫名地涌起了兔死狐悲之感,当即站出来为马休说话。

“云鹭!休儿怎么说也是你兄长,他人面前,你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

日后,他还要在军中立威。

你是他妹妹,理应助他一臂之力。”

马腾见状打了个圆场,两个儿子都牵扯其中,他也不好太偏心女儿。

“那大哥为什么就不用我帮忙立威啊?爹你不是常说——好男儿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吗?自己的功自己立,凭什么他的功,要借我的力啊?”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