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慢慢向着西边下落,天幕中也缓缓出现了些许点缀。给与这片大山增添了一丝静谧祥和的风味。
“哎我去,胖爷我是睡了多久了,怎么一觉醒来天都黑了。”陈墨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看向旁边的李喜乐,又问道:
“狗娃子,当时我昏过去后,没发生什么事吧,还有,那只怪鸟到底怎么回事,它怎么可以....”
陈墨此时也是后知后觉,对于昏睡前的遭遇显得心有余悸。
李喜乐看着陈墨此刻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由得感叹道,真是傻人有傻福。随后就把他晕过去后,黑袍人出现的事讲给了他。
“你是说,我昏过去后出现了个黑袍人,这黑袍人是那只畜生的主人,然后那畜生本都飞回去了结果半路又回我头上再拉了一泡?”
陈墨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蠢鸟,胖爷我必跟它不死不休,竟然在如此英武雄壮的爷爷头上拉了两次。”
李喜乐看见陈墨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也属实是哭笑不得,本来相对沉重的心情不由得也变得放松了起来。
随后,陈墨和李喜乐便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回家的途中,李喜乐听着身旁胖子的唠叨,树上的乌鹊也是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小溪里的流水也是哗啦哗啦。
总感觉太慢了,不管是身边朋友的唠叨,亦或是这周围的景色,李喜乐心中突然就出现了这个想法。
脚步也渐渐沉重了起来。
陈墨真独自叫骂地起劲,听见旁边的脚步声消失了,回头一看,不知何时,李喜乐已经距离他有了一定的距离,正兀自站在原地发呆。
“狗娃子,狗娃子,你站在那干嘛哩,快走啊,胖爷我都快饿瘦了,叫俺娘看见又该心疼俺哩。”
可不管陈墨如何叫喊,李喜乐就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
陈墨有些急了,心想莫不是今天发生的牛鬼蛇神之事太多,给这个小老弟吓傻了吧。
随后陈墨两步三步跑向李喜乐。走到李喜乐旁边又是摇肩晃脑又是大声叫喊,可李喜乐就像一个灌了铅的石人一般,不管陈墨做什么,他就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这可把陈墨吓坏了。
“中邪了,肯定是中邪了,这可怎么办哩。”
陈墨站在原地来回踱步,突然胖手一拍,“想到了,俺把他扛到黄药师那里去,黄药师连猪都治得好,一个狗娃子不得轻轻松松!”
想到办法的陈墨立刻三下五除二准备开始干活。
“把他带过来吧,他没有中邪,山下也没有人能治疗他。”
突然传出的声音让陈墨双腿一颤,“谁,是何方宵小在说话,敢不敢出来跟你胖爷爷一决高下。”
尽管陈墨此时害怕的要死,但在兄弟面前,自诩为胖爷的陈墨还是为了面子,豪气了起来。(尽管他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李喜乐能不能听到看到)
“调皮。”
随着话音落下,远处一枚石子带着风声冲向了陈墨的脑门,力度不大不小,足够让这个没大没小的胖子吃一点小苦头却又不至于伤害到他。
“哎哟我c”
石子砸在了陈墨的脑门上,只见胖子捂着脑门,带着身体的巨大惯性一***跌倒在地上。
被石头砸了后,陈墨本发热的大脑也是迅速冷静了下来,也终于看清楚了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此刻,一个黑袍人从远处缓缓走过来,头顶.....当然还有那只可恶的绿鸟。
本来已经冷静下来的陈墨,胖胖的脸蛋儿突然又开始涨红了起来,明显已经处于红温边缘。
可看了看旁边的黑袍人,又想了想自己头上的包,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此刻陈墨也带有好奇的目光仔细打量着这个李喜乐所说的神秘黑袍人,看着面容刚毅,但却胡子拉碴。给人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
“把他背上,跟我走吧。”黑袍人打量了一眼李喜乐后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叫我俩跟你走是不是为了害我们,到时候天黑路滑,我俩就是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我们了。”陈墨谨慎的说道。说完似乎越想越有道理,连忙在心中夸了夸自己的机智。
黑袍人脚步一顿,陷入了沉思。似是没想通那两位的儿子怎么会跟这样一个弱智混在一起,想不明白。
“我如果要动你们,青雀在这个地方杀掉你们连一秒钟都用不到,你觉得我有必要算计你们吗。”
黑袍人淡淡地回复道。
陈墨回想起自己昏迷前青雀的所作所为,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干了,走。”
于是便扛着李喜乐,跟随着面前一人一鸟的脚步,向着密林的深处走去。
很快,几人到了一处杂乱无章竹林。
“跟好了,不然会走丢的。”黑袍人说道。
陈墨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开玩笑,胖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要是最后迷失在这片竹林饿死了,那得多丢人啊。
跟随着黑袍人一直前行,最后走到了一处类似于包围圈一样的竹林处,四周全是斑驳生长的竹子和各式各样的灌木丛。
只见黑袍人双指并拢于唇前,“开。”
随着黑袍人的话音落下,生长本杂乱无章的竹林和周围星罗密布的灌木如同井然有序的机关一样,开始进行规律的排布。
不时间,便出现了一条道路,道路的尽头是一处干净整洁的庭院,一处高大的竹楼正矗立在庭院中央。
继续跟随着黑袍人的脚步,几人走到了竹楼的门前。
“把他放下吧,你可以在庭院休息一下,吃食我随后会叫青雀给你准备。”
“你不邀请我进去看看吗?”
黑袍人倒是诧异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胖子,心说这娃子脸皮咋这么厚,嫩大个人了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随后也没理陈墨,说道:“浮空。”然后陈墨便看到李喜乐如同一只灯笼般跟着黑袍人漂进了竹楼。
“你奈奈的,明明自己可以让狗娃子飘着走,非得让胖爷我来费这个劲,真不是个东西。”陈墨小声地嘀咕着。
随后一阵风吹了过来,陈墨又解锁了一个狗吃屎的新姿势。
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陈墨便大度的没有跟他计较,少年心性嘛,对周围的一切新事物都感到了好奇,于是左走走右逛逛,也不在乎自己好兄弟的死活了,毕竟人家都说了不会害他们的了,对吧。
房间中,黑袍人脱下了袍子,看着面前正在床上昏睡的少年,眼神中充满了怀念。随后看向陈墨腰间的那块黑色玉佩,伸手摸过去,但最终想了想,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房间内此时一片静谧,已处于睡眠状态的李喜乐和端正着坐在他身旁的黑袍人像极了时间停止了流逝。
而房间外。
一人一鸟此刻正在相互对峙。
属于人类阵营的胖子此时咬牙切齿,对于这只在他头上取得两次胜利的臭鸟是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
而另一阵营的青雀则是带有胜利者天生的松弛感,不屑地看着面前这个数次挑衅自己却始终尝不到胜利果实的胖子。
眼看双方气氛剑拔弩张,第三次人鸟大战即将开始。
“咕。”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从陈墨的肚子中响了起来。陈墨尴尬地摸了摸头。
“要不,咱俩今天算平局?不然你就算赢也只是赢了一个身残志坚的人,不公平,后面得重赛!”陈墨越说越有底气,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而青雀眼中的鄙夷之色越来越浓,随后它也懒得跟这个看着脑子不太够用的胖子计较,咕咕叫了两声,示意胖子跟他走。
欢天喜地的陈墨倒是也想见识一下这传说中他所理解的仙人所吃的饭菜是什么样的,于是便屁颠屁颠跟着青雀走了。
所以这第三次人鸟大战,以陈墨肚子饿了,双方达成暂时和解而告终。
屋内,此时李喜乐的脸色时而痛苦,时而开心,时而平静。
而一旁的男人则是静静地看着李喜乐,安静地做着一位护道人所应该尽到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