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手机记事本里写到一半，背后突然传来她的声音。"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加班？
"我猛地转身，看到女友站在我身后，脸色一片惨白。唐悦手里攥着她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是我刚才编写的内容——一个关于我如何同时睡到三个女人的详细描述。
不是一般的详细，我写的过于生动了。"我、我可以解释..."我结结巴巴地开口。
"解释什么？"唐悦冷笑一声，"解释你是怎么把李芸按在墙上的？
还是解释你是怎么让王雪和梁小柔争着脱你衣服的？你真有想象力啊！"我感到一阵眩晕。
这不过是我闲来无事写的一个虚构故事，拿来哄那些酒桌上吹牛的哥们看的。
我甚至都没打算发给任何人，只是因为实在太无聊了。
"这只是个虚构的故事..."我试图辩解。"虚构？"唐悦将手机扔到沙发上，
"你把我朋友李芸写进去了！你知道我看到这个名字时是什么感受吗？"我张口结舌。
这是个巧合，我随便想的名字，却偏偏用了她朋友的名字。
"真的只是巧合..."我声音越来越小。唐悦没有尖叫，没有摔东西，
这反而让我更加不安。她坐在沙发上，深呼吸了几次。"一个巧合？那你告诉我，
为什么描述中的李芸右肩膀上有一颗痣？跟我朋友一模一样？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细节？
"我感到一阵恶寒。这真的只是我随便写的，但我不记得自己写了这个细节。我打开记事本，
搜索"痣"这个字，果然在描述李芸的段落里提到了右肩的痣。但问题是，
我怎么会知道她朋友右肩有痣？我甚至不记得见过她朋友穿无袖衣服的样子。
"我...我不知道..."我回答得很诚实。唐悦的眼神变了，不再是愤怒，
而是一种我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坐下，"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我如坐针毡地坐了下来。"首先，我得说，你的文笔真的很好，"唐悦出乎意料地说，
"细节描写非常到位，我差点以为这是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莫名其妙的夸奖。
"但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她继续说，"不是你在意淫我朋友，
而是..."她停顿了一下，"你描述的那三个场景，跟我前男友出轨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我愣住了。什么？"我从来没告诉过你详情，
但我亲眼目睹了我前男友和三个女人在一起的场景，就是你写的那三个场景，一模一样。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这不可能，我完全是凭空想象的啊。"你怎么会知道？
"唐悦盯着我，"你怎么会知道当时王雪说的那句话？
你怎么会知道梁小柔当时穿的那条裙子？你怎么会知道...""等等！"我打断她，
"这些名字我都是随便编的！我不认识什么王雪梁小柔！"唐悦沉默了片刻，然后拿出手机，
打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照片上有三个女人，站在一起笑着自拍。
唐悦指着照片："左边是李芸，中间是王雪，右边是梁小柔。"我目瞪口呆。
这三个人我确实从未见过，但名字却莫名其妙地用上了。这太离奇了。
"你是不是认识我前男友陈明？"唐悦问道。我摇摇头："不认识，
我甚至不知道你前男友叫什么名字。"唐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更奇怪了。
"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巧合太过离奇。突然，
唐悦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怎么了？"我疑惑地问。"我骗你的！"唐悦边笑边说，
"没有什么李芸王雪梁小柔，我前男友也没出轨。我就是看你写这种东西很生气，
想吓唬你一下。"我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又涌起一股怒气："你这样很过分知道吗？
""过分？"唐悦的笑容消失了，"你写的那些东西才叫过分！"我们开始争吵，
声音越来越大。她指责我背着她幻想其他女人，我则辩解那只是虚构的故事，
纯粹是无聊打发时间。就在争吵激烈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喂？
"我接起电话。"是张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个女声，"我是梁小柔，李芸朋友，
你上周在咖啡馆给了我名片说可以合作..."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唐悦看到我的表情，
把手机夺了过去，开了免提。"你好，请问你找张先生什么事？"唐悦问道。"哦，
是这样的，上周他在咖啡馆遇到我和我朋友李芸、王雪，说对我们做的手工饰品很感兴趣，
想谈合作的事..."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但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从未去过什么咖啡馆，
也从未遇见过这些人，更没给过谁名片。我呆呆地看着唐悦，她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恐惧。
"好的，我会转告他，谢谢。"唐悦挂断了电话。"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咖啡馆？"她问道，
声音颤抖。"我没去过什么咖啡馆！"我几乎是喊了出来，"我不认识这些人！
"唐悦盯着我看了好久，然后拿起我的手机，翻看我的记事本。
"你是什么时候写的这个故事？""就今天下午，你回来前半小时。
"唐悦翻到日历："上周五下午你去哪了？""加班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确定？
""当然确定！你可以问我同事！"唐悦深吸一口气："张晓明，我认识你五年了，
从大学到现在。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骗我，至少不会在这种事上骗我。
"我点点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她继续说，"如果你没去过咖啡馆，
没见过这三个人，那为什么会有人打电话找你？而且，更诡异的是，
为什么你会写一个关于三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的故事，还用了她们的真名？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这太超出常理了。"给我看看你写的内容。"唐悦说。
我把手机递给她，她仔细阅读着我写的故事。那只是一个开头，
描述了我如何在一家咖啡馆邂逅三个美女，然后通过一系列巧合和手段，
让她们都对我产生了好感。"这里写道：'李芸右肩上的痣特别性感，
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唐悦念出来，"你为什么会写这个？""我不知道，
就是随便写的..."我感到一阵恍惚。唐悦站起身，走到书架前，
从一个相册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这是去年我们系聚会的照片，
你看到那个穿红色上衣的女生了吗？"我看着照片，点点头："看到了。""那是李芸，
我大学同学。你见过她。她右肩上确实有一颗痣，但那天她穿的是高领毛衣，
你不可能看到她的肩膀。"我感到一阵眩晕。我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但照片上的女生确实有几分面熟。"那王雪和梁小柔呢？"我问道。
"我不认识什么王雪和梁小柔，"唐悦摇摇头，"至少我的朋友圈里没有这两个名字的人。
"我们陷入了沉默。整个事情太离奇了，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那个号码。"喂？"我接起电话，这次直接开了免提。"张先生，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
"还是那个女声，"我是梁小柔。我想确认一下，
我们约的是明天下午三点在馨云咖啡馆见面，对吗？"我和唐悦面面相觑。
我从未约过什么见面。"啊，对，没错。"我下意识地回答。"太好了。对了，张先生，
上次你说的那个提议我们三个都很感兴趣，特别是王雪，她一直在问这件事呢。""哦，
是吗？那很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那明天见了，张先生。""好，明天见。
"挂断电话后，唐悦和我对视了很久。"你到底怎么回事？"她最终打破沉默。"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唐悦沉思了片刻："你会不会有...额外的人格？
""什么意思？""就是...有时候你可能不是你自己，而是另一个人格在控制你的身体，
做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哑然失笑："你是说我有多重人格？别开玩笑了，
那只存在于电影里。""那你怎么解释这一切？"唐悦严肃地问。我摇摇头，确实无法解释。
"我们去那个咖啡馆看看吧，"唐悦提议，"明天下午三点。"我同意了。
不管这一切多么荒谬，我们都需要找出答案。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稳，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我确实在一家咖啡馆见到了三个女人，她们长得跟我幻想中的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
我在梦里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又感觉那不是梦，而是某种记忆。第二天下午，
我和唐悦准时来到馨云咖啡馆。这是一家我从未来过的小店，但当我推开门时，
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袭上心头。"张先生！这边！"一个声音响起。我转头看去，
三个女人坐在角落的桌子旁，其中一个正朝我挥手。我认出她就是唐悦照片上的李芸。
但另外两个我确信从未见过，却莫名感到熟悉。"那是谁？"唐悦低声问我。
"应该就是李芸、王雪和梁小柔吧..."我同样压低声音回答。我们走了过去。
三个女人看到唐悦，表情有些惊讶。"张先生，这位是？"李芸问道。"我女友，唐悦。
"我回答。"哦，你上次没提过你有女友。"王雪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尴尬地笑笑。"请坐吧，"梁小柔热情地说，
"我们已经等了一会儿了。"我和唐悦坐了下来。气氛有些奇怪，
尤其是当唐悦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李芸时。"那么，
关于我们的合作..."王雪开门见山地说。"什么合作？"我直接问道。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就是你上周提出的那个呀，"李芸说，
"你说你有个朋友开了家手工艺品店，想把我们的饰品放进去销售。"我一头雾水，
但唐悦插话了："我就是那个朋友。""哦？"三人显得很惊讶。"张晓明没告诉你们吗？
他介绍你们给我认识，是想撮合合作的。"唐悦流畅地撒着谎。气氛缓和了不少。
我暗自松了口气，感谢唐悦的机智。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唐悦和三人讨论着合作细节，
而我则一直在观察她们，试图找出一些线索。李芸确实时不时会摸右肩，
那里应该真的有颗痣。王雪的确如我故事里写的那样爱笑，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
梁小柔也确实是三人中最安静的一个，说话总是思考再三。这一切太诡异了。
我写的故事里对她们的描述，跟现实几乎吻合，但我确信自己从未见过她们。
聊天进行到一半，我借口去洗手间。在走廊上，我遇到了一个服务员。"张先生，又来了？
"他友好地问候。我愣住了："你认识我？""当然了，上周你可是连续来了三天呢。
"服务员笑道，"还一直坐在那个角落的位置，点一杯黑咖啡，一坐就是一下午。
"我感到一阵晕眩。上周我确实请了三天假，说是要回老家看望生病的母亲。
但我的确是回老家了啊，怎么可能在这里？"我有没有...跟人交谈？"我试探性地问。
"有啊，就是今天那三位女士，你们聊得很开心的样子。"我谢过服务员，
魂不守舍地回到座位上。唐悦看我脸色不对，悄悄握了握我的手。会面结束后，
我和唐悦走在回家的路上，都沉默不语。"我查了你的通话记录，"唐悦突然说，
"上周三到周五，你确实每天都跟这个梁小柔通过电话，每次都聊了很久。
"我停下脚步："这不可能！我根本不认识她！""你真的不记得了？"唐悦盯着我的眼睛。
"我发誓，我上周是回老家了，我妈可以作证。"唐悦深吸一口气："我打电话问过阿姨了。
她说你上周确实回去了，但只待了周六周日两天，周三到周五根本没回去。
"我的世界仿佛坍塌了。这不可能，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周三一大早就坐火车回去的。
"那周三到周五我在哪？"我喃喃自语。唐悦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你加班，
但我打电话给你同事林东，他说你请假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各自沉浸在思绪中。突然，
唐悦停下脚步："等等，我想到一个可能性。""什么？""你有没有可能...在写小说？
""什么意思？""就是说，你可能在构思一个小说，所以去咖啡馆观察那三个女生，
然后以此为原型写了开头。只是你忘记告诉我这件事了。"这个解释听起来还算合理，
但我摇了摇头："我从没想过写小说，而且我真的不记得见过她们。
""那就奇怪了..."唐悦皱起眉头。回到家，我们决定调查一下这三个女人的背景。
通过社交媒体，我们找到了李芸的账号，她确实是唐悦的大学同学，但两人并不熟，
只是点过赞的关系。王雪和梁小柔的账号也找到了，她们三人似乎是很要好的朋友，
经常一起出现在照片中。更令人惊讶的是，她们的账号都关注了我，而我也关注了她们，
但这些都是上周才发生的事情。"你真的不记得关注她们？"唐悦问。"不记得，
真的不记得。"我感到一阵恐慌。晚上，我再次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梦里我坐在咖啡馆，
正在写一个故事，故事里的主角叫张晓明，跟我同名，但性格完全不同，他花心，善于搭讪，
而我在梦里旁观着这一切，像是在看一部电影。第二天早上，我惊醒过来，
发现枕边放着一张纸条："我必须离开几天，有些事情需要调查。不要担心，也不要联系我，
我会回来的。——唐悦"我立刻打电话给她，但提示已关机。我给她发了几条信息，
都显示未读。接下来的几天，我处于一种恍惚状态。我不敢再写那个故事，
也不敢去那家咖啡馆。我甚至请了假，把自己关在家里，试图理清这一切。第五天晚上，
门铃响了。我打开门，看到唐悦站在门外，脸色苍白，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你去哪了？
"我急切地问。唐悦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进屋，从包里拿出一叠纸放在桌上。"这是什么？
"我问。"你看看就知道了。"我拿起那叠纸，是打印出来的文档，标题是《三重爱情》，
作者是张晓明。我从未听说过这本书，更没写过什么书。当我翻开第一页时，
熟悉的内容映入眼帘——正是我在手机上写的那个故事的开头，只是更完整，更详细。
"这...这是哪来的？"我抬头看向唐悦。"我这几天去找了出版社的朋友帮忙查资料，
"唐悦说，声音很平静，"结果发现了这个。三年前，有一本小说叫《三重爱情》，
作者署名张晓明，跟你同名。小说讲的就是主角如何同时周旋于三个女人之间的故事。
""三年前？"我惊讶地问，"那时候我们还在大学呢，我根本没写过什么小说。
""我知道，"唐悦点点头，"所以我又查了这个作者的资料。张晓明，1985年生，
毕业于南方艺术学院文学系，2017年出版长篇小说《三重爱情》，获得新锐作家奖。
""1985年？那比我大好几岁啊，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是的，但有一点很奇怪，
"唐悦继续说，"这个作家在出版小说后就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任何公开活动。
我找朋友打听了一下，据说他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就在小说出版后不久。
"我感到一阵寒意："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在抄袭一个已故作家的作品？""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