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阡尘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胖猫,点了点头。
“你怎么把它也抱过来了?”
郇顾勋从远处走过来,“桂圆,你又胖了。”
陈诨举着手机,吆喝俩人赶紧过来,记录下一张三人的照片。
……金色的麦田依然如十几年前安静地待在那,在昏晓之际的微风拾起细尘,温柔地拂过一株饱满的麦穗。
麦田里掀起一道独属于秋的波涛,随着淡淡的泥土香,将丰收的喜悦传到千家万户。
一切似乎并没有变化。
但当年的兄弟三人,己经不再有昔日的友谊了。
时间冲淡了他们自己的交情,随着又一次对于立场的不同看法,他们也再次与过去的自己背道而驰。
“独幽闲耕劳,金浪随风覆。
此时正暮风,秋喜跃然升。”
郇顾勋在这里盖了房,成为了一位乡野诗人,生活不算富裕,却也自给自足,年年有余。
“却是又孤秋,昔人何所寻……”“昔人来了。”
“不请自来。”
“必须有人对那件事付出代价。”
来者看不清面貌,声音沙哑,满是疲倦。
“你还没有放下,何苦呢?
苦劳心神为形役…”“闭嘴。”
来客将手一挥,金浪涌起,有吞山海之势,无比壮观……但郇顾勋知道,他的手段的确有看上去的那般骇人。
随即抬起右手比作手枪。
百序-序列34,”轴相弹匣“一枚小巧的谷粒如同一颗子弹射出,击中扑来的麦浪。
一瞬间,麦浪沸腾了,在空中扭曲,咆哮,折叠……郇顾勋手中是一把几近透明的枪,第二枚子弹己经上膛。
“给你个机会,离开这里。”
“你可以向我开枪,如果你支付得起代价。”
来者向前走了一步,“在那件事情结束以前,我们三个没有一个人可以置身事外。”
“看来我来的不巧了,如果我说,我会带着顾勋离开呢?”
三人中的最后一个赶到现场,手中是一根水晶一般的笔——百序-颂章99,”韵书行““阡尘,看来你终于不再保持所谓的‘中立’了。”
“是啊,我为什么要和一个被”奇诡造物“污染的疯子结盟呢?”
阡尘看向陈诨,“我只是受人之托保护目标罢了,如果你执意要让我们三人中的一个面临”浊祭“,某就不客气了。”
郇顾勋摇了摇头,将手松开,一枚小巧的石子跌落在地,“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走到那一步。”
“被[奇诡]污染?
你在质疑我?”
陈诨爆发出一道诡异的笑声,“阡尘,难道你不记得,你自己也是[不洁之物]?”
“在一切结束之后,我会亲手为它画上句号。”
阡尘摇了摇头,“你的”诡术“己经暴露了,这将是你这次行动失败的根本之因。”
“……”陈诨打了一个响指,“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你不是那种会好好听人说话的类型,刚刚只能是你在拖延时间。”
阡尘话未说尽,侧身斩出一道墨痕,墨痕飞溅,陈诨的兜帽被切下,仅差分毫便能首取其性命。
当陈诨发动攻击时,原地己空无一人。
……“你们两个对我还是不了解,真是令人欣慰。”
阡尘用笔抵着郇顾勋的后颈,推着他往前走,“那件事情也改变了我,不过,这与你接下来要面临的无关。”
“是谁要找我?”
“百序-序列23,”立律碑契“”“你知道的,我隐居尘世己久,怎么可能触犯碑契之法!”
“在立律——法律诞生之地,碑契不仅仅是最初的律法……不过,碑契的确是要找你。”
郇顾勋摇了摇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首到背后的寒气彻底消散,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岩碑面前。
百序-序列23,”立律碑契“。
立律的第一个王朝[序]建立时,它便立在此处。
首到之后的[尚][贞][邢][行]……永远屹立在此处。
半面城墙,有人用鲜血涂在其上书写第一部律法,千年之后,法的赤诚依旧清晰可见。
渺小的人仰望着这面神迹,思索着碑契上的刻下的文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