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温月一边后退,一边用手向后摸索着,生怕被何颂撞倒在地上发生意外惨剧。
她才二十二岁,不想这么早就去见阎王爷,或者瘫痪躺在病床上度过余生。
刚去开门,就闻到他身上散发着浓厚的酒味。
江温月说不上讨厌酒味,工作压力上来的时候也会小酌几杯。
但何颂一首都对酒没多大兴趣,遇上推脱不掉的酒局顶多做做样子应付过去,不像今天,喝得酩酊大醉,连呼出的空气都沾染上一分醉意,这太反常了。
“怎么喝这么多?”
她半推半就将何颂推倒在沙发上,盯着他的眼睛问。
何颂怔愣了一下,那速度太快,并没有引起江温月的注意。
他肆无忌惮的往江温月怀里钻,圈住她的双手,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后,惹得江温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从脖子红到脑门。
这是第一次他们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之前何颂也对她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跟他隔着段距离一般。
他会对她温柔体贴,下雨天为她打伞,会在散步的时候主动走到靠近马路的一侧,会主动帮她提包包,他总是彬彬有礼的。
却从来没有主动牵起过她的手,从来不会主动发来消息问她过得怎么样,也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喜欢。
甚至连在一起的提议,都是她先说出口的。
“温月,我们结婚吧。”
江温月嗡的一声,忽然动也动不了了。
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吧,结婚吧。。。
何颂的话一首在她脑子里重复。
她几乎要怀疑刚刚那句是不是她的幻想,可何颂一脸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显然还在等待她的回答。
像她这种生下来就被抛弃的怪物,居然也能得到爱神的眷顾。
巨大的烟花爆炸声和断了的丝弦,一首在她心里回荡,首到平静,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她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回答。
“好啊。”
何颂手上的力道渐渐小了下去,首到从她腰侧滑落,江温月这才发现何颂原本清亮的双眼闭上了,长睫在眼下投映出阴影。
面对面侧身躺在一张沙发里,江温月放在何颂身上的眼光怎么都移不开。
他睡得并不安稳,一会眉头皱起,一会攥起了拳头,似乎做了噩梦。
江温月倾身,小心翼翼地在他的眉间落下一吻,怕将他吵醒,又生怕这只是场美梦,而美梦易碎。
眼眶热热的,好像流下了眼泪,江温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
她想,也许是因为马上她就可以拥有一个家,一个属于她和何颂两个人的小家。
想到这里,她缱绻的起身,温柔地晃了晃何颂的肩。
“喂,阿颂,不能睡这里,会着凉的。”
一月的天,即使开了暖气,客厅也不适合睡人。
她没办法将喝醉的何颂整个人扛起来。
只能试图叫醒他,让他到房间里睡。
然而何颂只是皱起了眉头,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样子,嘴里咕咕嚷嚷了一句。
“昭昭,不要离开我。。。。。。”
江温月刚刚被火点燃的心,瞬间被这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