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家那片沉寂己久的墓地里,悄然添置了一座孤零零的新坟。
墓碑上,一行略显拙朴却力道十足的字迹跃入眼帘——“慈父刘祖新之墓”,简单几个字,沉重而深刻地镌刻着刘寄奴心中无尽的悲伤。
坟前。
刘寄奴苍白的嘴唇染上鲜红,寒风扬起他的乌发,忽然,他脱力跪在地上,眼神空洞且苍凉,整个人破碎又凄凉。
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他先是被父母无情抛弃,如今就连养父也走了,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从今往后,他又孤苦无依了。
沉默了许久,刘寄奴的喉咙才开始蠕动,一道沙哑的声音迸发出来。
“爹,你活了几十岁都没有走出野兽村,儿子会好好地替你走一遭!”
“待儿子功成名就之时,一定回来给你盖一个大大房子!”
刘寄奴想了想,略有不妥,突然改口,“不,儿子给你盖一个豪华的宫殿,比皇帝老儿的皇宫还要豪华!”
此话一出,刘寄奴脸上的稚嫩己经褪去,再也看不到属于十六岁少年的该有童真。
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替他遮风挡雨,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
言罢,刘寄奴小心翼翼地取出老虎的内丹。
看着手心里的内丹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刘寄奴没有半点犹豫。
咕噜!
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内丹就这么被他吞入腹中。
妖丹入体,刘寄奴只感觉一股炽热的力量在体内乱窜。
虽然臧轻烟临走前己经替他抹去了内丹大部分力量,依旧不是一个肉体凡胎所能够承受的。
啊!
“疼……”刘寄奴忍不住失声喊道。
这种痛刘寄奴从未体验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被撑爆了,这远比平时被刀刃划破皮肤还要痛。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身体逐渐泛起一层金光,皮肤仿佛要被撑破一般。
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炙热起来,草木都被烤得微微卷曲。
就在刘寄奴感到快要承受不住之时,突然丹田处传来一阵吸力,那股狂暴的力量像是找到了归宿,纷纷涌入其中。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
刘寄奴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精芒一闪而过。
他发现自己的体内充满了力量,不仅经脉更加坚韧宽阔,而且能够清晰感觉到周围灵气如潮水般向自己涌来。
不仅如此,他身上的伤也痊愈了,之前的面黄肌瘦也不复存在,肌肤有了光泽。
脱胎换骨了!
这种感觉简首不要太爽。
从此以后,刘寄奴便不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名修士。
修为也是来到了炼体三层。
看着前方的一块石头,刘寄奴脑海中萌生一个想法。
嘭!
二话不说,刘寄奴朝着那块石头就是一掌拍去,石头瞬间爆炸。
西分五裂!
***!
刘寄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拳的威力也忒大了些。
“哼,看以后谁还敢欺负咱,谁要敢欺负咱,我就一拳打爆他的狗头!”
“嘿嘿!”
刘寄奴不断窃喜,笑声中多少有些得意忘形。
不过很快,刘寄奴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又在刘祖新坟前磕了三个头。
“爹,您刚才看到了吧,你的儿子能修炼了,你可以安息了!”
“你放心吧,你的儿子不会给你丢脸的,你且在天上看着,看我如何闯出一片天地来!”
语落,刘寄奴扭头离开了忘川岗。
下了忘川岗,刘寄奴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离开了野兽村。
这一走就是一千年。
进入炼体期后,刘寄奴自然不惧严寒,虽然只是一袭单衣,却一点都不觉得冷,而且视力也比之前好了几倍,就算是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刘寄奴依旧能够看清楚。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也渐渐放明,可周围的一切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赶了一夜的路,刘寄奴也有些乏了,坐下来吃了一些老虎肉。
几块老虎肉下肚,刘寄奴感觉周身又充满了力量。
这可比吃饭要强许多。
于是刘寄奴心里便起了歪心思。
“看来以后有时间得多备一些老虎肉,虽然不怎么好吃,但能充饥!”
这话要是让虎族那帮大佬听见了,只怕是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吃饱喝足,刘寄奴也不再逗留,抬腿就准备继续赶路。
忽地。
“此山……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买路财。”
三个壮汉突然拦住了刘寄奴的去路。
“出门没看黄历,居然让我遇见的土匪!”
刘寄奴暗自嘀咕起来。
可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慌乱之色。
“几位好汉,你们看我这样像是有钱人吗?
求求你们放我走吧!”
刘寄奴假装可怜巴巴的说道!
“走?”
“小破孩,你怕是没睡醒吧,今天你要是不给钱,那就只能把你的命留下了!”
为首的独眼龙拎着一把大砍刀快步走到刘寄奴的身边。
眼神贪婪地看向刘寄奴背后的行囊。
鼓鼓囊囊的,说不定藏着什么宝贝。
刘寄奴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抵抗。
配合地取下行囊递给独眼龙,“你若不信,一看便知!”
“***,都是什么破玩意!”
独眼龙打开行囊,里面除了几块熏得漆黑的老虎肉,再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忙活了半天,原来是个穷鬼啊!
“大哥,我看这小子挺机灵的,不如带回去,正好山寨里还少一个使唤的下人!”
这时,另外一名歪嘴的山贼见捞不到什么油水,总不能能白跑一趟,于是便打起了刘寄奴的主意。
“嗯,正合我意!”
独眼龙闻言,一拍即合。
“走吧,小子,跟我们回去吧!”
独眼龙冷声说道。
声音中带着不可忤逆之意。
“我不能跟你们回去!”
此话一出,三名山贼先是一愣,以为是听错了。
“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哥几个好心给你一条活路,你别不识好歹!”
歪嘴山贼脸上多了几分杀意。
“我就不识好歹了,怎样?”
刘寄奴瞪了歪嘴山贼一眼,戏谑道。
“哟呵,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老子不给你颜色看看,你不知道花儿为何那般红!”
说话间,歪嘴山贼一把揪住刘寄奴的脖子。
想要好好教训他。
咦!
歪嘴山贼脸色一变,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居然没能把一个几岁的小屁孩拎起来。
“你就这点本事,还敢出来打家劫舍,找死!”
冰冷的声音自刘寄奴的口中迸发而出,与此同时,刘寄奴那只***的拳头也轰在了歪嘴山贼的胸口。
咔嚓!
歪嘴山贼的胸膛不断有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就连心脏都被震碎了。
歪嘴山贼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就挂了。
“二弟!”
“二哥!”
独眼龙和结巴惊呼出声,脸上除了杀意还有些许震惊。
终究他们还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小子,你找死!”
二人几乎同时抡起大刀朝着刘寄奴的头颅砍去。
刘寄奴死死地盯着二人,就在大刀即将落在他身上之时,他才缓缓举起双手。
铮铮!
空手接白刃!
刘寄奴一手接住一把大刀,用力一掰,两把大刀瞬间断作两截。
咻咻!
刘寄奴抓住半截刀刃轻轻一挥,下一秒二人的脖颈处便多了两道血线。
“你……”二人怒目圆睁,双手却死死的捂住脖子,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就倒地不起了!
刘寄奴杀了三人后,在他们的身上找到一张北冥的舆图和一把断剑。
这张舆图来得太及时了,有了舆图,他可以去到他想去的地方。
打开舆图,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名映入眼帘。
“北冥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