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的龙涎香还萦绕在鼻尖,萧承璟喂我喝毒酒时的温柔眼神犹在眼前。
腹中绞痛未消,耳畔却传来翡翠急切的呼唤:"姑娘快醒醒,侯爷在祠堂等您呢!
"铜镜里映出及笄少女的面容,我怔怔望着腕间那道月牙疤——这是永初三年冬,我为救落水的沈月柔留下的。
而今竟回到了十二年前,选秀入宫的前夜。
"取我的狐裘来。
"我拢紧袖中颤抖的手指,雪粒子扑在脸上生疼。
祠堂烛火摇曳,父亲手中的家法泛着冷光,庶妹沈月柔正跪在蒲团上抽泣:"爹爹,柔儿真的没有私藏秀女图......"前世我就是在这时冲进去替她求情,却不知那卷要命的画像正藏在她贴身的荷包里。
后来画像从我院中搜出,父亲盛怒之下将我除名选秀,这才有了沈月柔顶替入宫的机会。
"父亲明鉴。
"我解下狐裘跪在雪地里,肩头落满寒梅,"昨夜女儿梦见一株双色梅,赤若丹砂,白如霜雪,今晨竟真在揽月阁后墙寻得此花,想来是天降祥瑞。
"老侯爷手中藤条倏地顿住。
当年祖父随高祖征战,正是在双色梅树下接的勤王密诏。
这个秘密,还是萧承璟登基后翻查密档时当作趣闻说与我听的。
"女儿愿折梅献于太后,为天启朝祈福。
"我伏地叩首,余光瞥见沈月柔绞紧帕子的手。
前世她凭一支《惊鸿舞》获封柔嫔,这回我倒要看看,没了祥瑞加持,她要如何再舞出凤仪万千。
三日后,凤鸾春恩车碾着积雪停在侯府门前。
我抱着红白相间的梅枝踏上车辇,沈月柔突然追出来拽住我的裙角:"姐姐当真要绝了妹妹的生路?
"我俯身替她扶正鬓间玉簪,指尖轻轻划过她耳后那道旧疤。
当年她故意落水引我去救,却在水下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如今想来,那池边的冰裂纹砖,倒与椒房殿的地面颇为相似。
"妹妹可知,双色梅最忌虫蚁。
"我将浸过药汁的帕子塞进她掌心,"姐姐新制的香膏,记得每日涂抹。
"马车驶过朱雀大街时,我掀帘望见城楼上巡逻的金吾卫。
为首的少年将军银甲红缨,正是前世为我收尸的顾清晏。
后来听说他因私调禁军被萧承璟杖毙时,怀里还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