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玻璃囚笼
丝质床单缠在腰间，锁骨处的银链不知所踪。
落地窗外，陆氏集团的LOGO正在晨曦中流转虹光。
"苏小姐醒了？
"雕花木门被推开，穿香奈儿套装的秘书放下托盘，"陆总交代，您今天要完成秋冬季高定系列的初稿。
"苏晚按住太阳穴，记忆碎片在药效残留中浮沉。
昨夜被注射镇静剂前最后的画面，是陆沉站在整面墙的监控屏幕前，指尖缠绕着她的银链。
"这是哪里？
"她注意到床头摆着整套画具，连颜料品牌都是她惯用的。
"陆氏艺术中心顶层。
"秘书调试着电子镣铐，"您设计的婚纱正在三楼展厅拍卖，起拍价三百万。
"金属环扣上脚踝时，苏晚看清内侧刻着法文——À mon seul désir（献给我唯一的欲望）。
电梯首达工作室的瞬间，苏晚的呼吸凝滞了。
三百平空间还原了她火灾前的画室，连窗边鸢尾花的倾斜角度都一模一样。
陆沉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喜欢这个笼子吗？
"她猛地转身，发现声音源自隐藏式音响。
监控镜头红光闪烁，像野兽蛰伏的瞳孔。
"为什么要复制我的画室？
""因为..."电流杂音里传来打火机开合的脆响，"你抱着画板蜷缩在角落的样子，比任何艺术品都动人。
"颜料在亚麻布上晕开血色的瞬间，苏晚的笔尖突然颤抖。
落地镜映出后背的暗红色抓痕，那些暧昧印记与三年前病床栏杆上的指痕重叠。
记忆深处有谁在说："活下去，子弹壳会指引你找到我。
""叮——"升降台送来午餐时，附带一本拍品图册。
当看到自己的婚戒设计图出现在拍卖名录，苏晚终于砸碎了调色盘。
翡翠戒面镶嵌在荆棘造型的铂金底座上，正是她为未婚夫程述安设计的订婚戒。
"解释一下？
"她对着摄像头举起图册。
"程氏集团资金链断裂，你的设计稿在昨夜两点抵押给陆氏。
"陆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全息投影里，他擦拭着古董钢笔，笔尖沾着朱砂墨，"你未婚夫签协议时，倒是爽快得很。
"苏晚的耳钉突然发烫，这是程述安送的定位器。
当她摸到耳后微型芯片的凸起，陆沉的笑声裹着电流传来："提醒你，这里的信号屏蔽系统价值八位数。
"暮色浸透江面时，苏晚在画布上落下最后一笔。
星空蓝礼服裙摆缀满碎钻，却用暗红丝线绣着密密麻麻的法文情诗。
监控警报突然响起，她看着陆沉破门而入，眼底泛起涟漪。
"你偷看了我的保险箱。
"他掐住她的下巴，拇指按在那粒泪痣上。
画架上《荆棘鸟》的设计稿里，领口密码锁正是他书房保险柜的旋转编码。
苏晚踮起脚尖，呼吸拂过他眼尾朱砂痣："陆先生，囚徒也有权收取房租。
"她扯开他的领带，露出锁骨处的陈旧咬痕，"比如这个——三年前我在车祸现场留下的记号，对吗？
"暴雨骤临，江水在脚下翻涌成黑色漩涡。
陆沉的手掌覆上她后背伤痕时，警报器红光扫过墙壁，映出数十幅不同角度的速写——全是她沉睡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