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记忆拍卖会
翡翠冷光刺破展厅穹顶的水晶灯，她看着自己设计的婚戒被送上展台，戒圈内侧的刻字在放大镜下纤毫毕现——"To S.A. 永恒牢笼"。
"三百五十万第一次！
"拍卖师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
陆沉坐在二楼包厢，手中把玩着那枚子弹壳，指腹反复摩挲刻痕处的"0715"。
这个数字正透过单向玻璃，投影在苏晚颤抖的脊背上。
"你未婚夫在16号包厢。
"他忽然开口，冰凉的金属链滑入她后领，"猜猜看他会不会为旧物竞价？
"苏晚的瞳孔在监控屏幕前收缩。
程述安正在擦拭金丝眼镜，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三年前病房里的清晨——他总在削苹果前反复擦拭手术刀。
"五百万！
"17号女士举牌时，程述安终于按下竞价器。
电子屏猩红的数字跳动瞬间，苏晚的脚镣发出蜂鸣。
À mon seul désir的刻痕嵌入皮肤，这是陆沉今早亲手调整的惩罚程序。
"看来程先生对前任很念旧。
"陆沉按下遥控器，苏晚的耳钉突然通电。
细微电流窜过后颈，她撞进他怀里，嗅到雪松香里混着中药苦味："或者该说...心虚？
"拍卖厅忽然陷入黑暗。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苏晚看见程述安离席的背影，他西装口袋露出半截蓝色药瓶——和当年放在她病房床头的一模一样。
"游戏开始了。
"陆沉解开她脚镣，往她掌心塞入冰凉的金属，"去拿回你的戒指，或者让程氏集团明天登上社会版头条。
"苏晚在消防通道截住程述安时，他正在往静脉注射药剂。
蓝色液体推入血管的瞬间，他脖颈浮现蛛网状青斑，像极了三年前火灾现场那些焦黑裂纹。
"晚晚？
"程述安慌忙藏起注射器，眼镜链缠住她腕间的监控环，"跟我走，陆沉在利用你洗钱...""那这些是什么？
"苏晚举起***的保险箱照片。
程述安实验室的冷冻柜里，数十支相同药剂的标签清晰可见——S.W.0715。
警报声突然炸响，程述安将她推进安全通道。
他的掌心有手术刀划过的旧伤，此刻正死死抵住她后腰："听着，陆沉根本不是你的..."枪声。
苏晚的耳膜在轰鸣中渗出血丝。
程述安缓缓跪倒，胸口绽开的血花浸透她手中的拍卖目录。
陆沉从硝烟中走来，枪口还冒着青烟，却温柔地替她擦去脸颊血迹："宝贝，你违规了。
"急救车的红光染透夜幕时，苏晚在监控室回放录像。
画面里程述安始终独自站立，而她记忆中的枪击现场空无一人。
陆沉将镇静剂推入她静脉："这是记忆复健的副作用，亲爱的。
""你篡改我的记忆？
"她扯开衣领，锁骨处的子弹壳烫得惊人。
那些混乱的片段里，程述安总在雨夜焚烧画稿，火焰吞噬着相同的日期——7月15日。
陆沉突然掀开西装，腰腹处的陈旧枪伤狰狞可怖。
他握着她的手按在伤疤上："这是你给我的烙印，在我们共同死过的那天。
"落地窗倒映着无数个相拥的残影，苏晚在药物作用下昏睡前的最后意识，是陆沉眼尾的朱砂痣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像监控器的红点，又像记忆迷宫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