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与陆绍的相识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里。我记得那天,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校园暴力的我,放学时被自己的异父异母的姐姐李薇薇,
和她的朋友们将我打得半死不活的扔在厕所里,独留我一人在厕所里不管我的死活。
我挣扎了好久才慢慢的起身,浑身是伤的我一瘸一拐的走出校门口,等走到公交站,
回去的公交车早就走了。本来想留下等另一辆公交车的,但路人朝我看过来的眼神,
多了点探究和各种的指指点点,让我受不了直接走路回家。家离学校还很远,我爸爸死得早,
妈妈一个人将我拉扯大,五岁那年陪同妈妈一起来到继父的家里,
当时的继父还是个很好的人,有自己的工作家庭还算得是小康,
李薇薇的母亲也是生她的时候死了,继父就再也没有娶媳妇,直到遇到我妈妈,
两个人才结了婚。但自从妈妈嫁进去后,我过得一点也不好,
继父总是在妈妈不在时会用一种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很不舒服,
还有李薇薇她看见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非常的讨厌我和我妈这两个外来者。
所以便经常会趁着妈妈和继父,看不见的时候对我进行打骂。有时候我会跟妈妈说起,
但妈妈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她完全把我这个亲生女儿从心里抛弃,
把李薇薇和继父放在心上。还对自己说一切都要让着李薇薇,无论她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要反抗她要顺着她走。那时候我便知道我没有妈妈了,这个妈妈已经不是我的了。
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我几乎一直都被她欺负着。所以我很讨厌回到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
讨厌用恶心的眼神看着我的继父,讨厌带着厌恶表情看着我的李薇薇,
讨厌妈妈无视自己把心思全部放在李薇薇父女俩身上的样子。回到小区门口时,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望着五楼亮着灯光的阳台,我停下了脚步。这是一栋老旧的小区,
墙壁上都是掉落的墙皮和青苔,妈妈站在阳台上晾晒着李薇薇和继父的衣服。
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妈妈已经工作了一天了,已经累得要死了回来后,
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精力来照顾他们父女俩,难道讨好她们就能不被抛弃了吗?
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坐在小区楼下的长廊里,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看到了陆朝。
2.他跟我的年纪差不多大,身形消瘦,头发有些长,遮住了他的眉眼。
我只记得他浑身是伤的走到我的身边坐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吸了一口。
我没有害怕他反而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陆朝吸了一口烟也缓缓的看向我,只静谧了几秒,
随后嘴里吐出的烟雾轻轻的对着我的脸吐了出来。
我猝不及防的被这些呛鼻的烟味***得不住的皱眉咳嗽。
陆朝有些恶劣的朝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随后少年有些低沉因为抽烟而嘶哑的嗓音响起。
“盯着***嘛?”我止住咳嗽看着他淡淡的说道。“因为好奇”陆朝又吸了一口烟,
但他没有向我吐过来,而是很娴熟的从鼻腔缓缓吐出,继续道。“好奇什么?
”我如实的回答道。“好奇你这个人,好奇你身上的伤,
好奇烟的味道…”陆朝听到我这些话不由得低低的笑了起来,然后转头看着我说道。
“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了吧?不然为啥这么好奇我的事,嗯?
”我没有说话而是定定的望着他。陆朝见我不说话,也不搭理我了,
只是靠着椅子一下又一下的抽着烟。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说话。
最后陆朝看了我一眼开口道:“怎么不回家?”我不解的看着他,陆朝嘴里叼着烟,
然后朝我家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看了一眼所谓的家的方向,摇了摇头。“那不是我的家,
我早就没有家了”陆朝看着我,发现我的校服粘着脚印,还有膝盖处的伤口,
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的吐出。“是怕回去他们看到你身上的伤吗?”我摇了摇头。
陆朝又问道:“那你这身上的伤谁打的”“我的继姐和她的同学打的”我淡淡的回答道。
陆朝没再问什么,似乎已经知道了我的遭遇和家庭情况。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坐了好久,
在陆朝抽完最后一支烟的时候,转头问我:“要跟我走吗?”我抬头看着陆朝,
看着他黑沉沉的瞳孔,然后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陆朝起身说道:“那走吧”我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亮着灯光的阳台,
然后毫不犹豫的跟着陆朝走了。至于我回不回家他们应该也毫不在意。
3.陆朝带着我走到一个天桥底下,然后走到一个带有木梯的桥洞下,
陆朝朝着梯子便趴了上去,之后就低下头看着我。我看了一眼梯子,
然后毫不犹豫的爬了上去。上去之后我看清了桥洞里的摆设,里面搭了一张木床,
还有一张破烂的柜子柜子里摆着很多东西,一张吃饭的小木桌,两张木凳子还有一个小火炉,
桥洞的两边用一块旧床单遮挡着,这里虽然很小但五脏俱全。陆朝将木凳放到我的面前,
然后示意我坐下,随后他便从柜子里拿出一包挂面,将几根木棍丢进小火炉上,
点燃再把一口锅放上,然后拿着水瓢到一旁不知道从哪里接的水管,接了一瓢水,
放下面就这么煮着。很快面熟了,陆朝从柜子里拿出两副碗筷,陆朝盛了一碗给我,
我也不客气的接过吃了起来。两人吃完后,陆朝指向对面用一个帘子挡住的地方。
“哪里可以洗澡,天气还有点热,应该不用热水洗澡,
你直接打开水接着洗”随后从木床上挂着的衣服取了一件体恤下来扔给我,
我对比了一下刚好到我的膝盖,我拿着衣服走到帘子里面。
帘子下面有一排砖头搭的到膝盖的小墙,这是防止水溅出来用的,
地面还有一些小弧度能确保水流出去人还不会滑倒掉下去的作用。我简单的洗完换上衣服,
抱着我已经脏污的校服走了出来。陆朝已经把锅碗洗干净,然后坐在桥洞口,
望着下面的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走过去提醒道“我洗完了”陆朝这才回头看向我,
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我,随后将烟头撵熄灭,站了起来,越过我进到帘子里面开始洗澡。
我坐在木凳上安安静静的等着陆朝出来。没一会儿,陆朝便出来了,
换上干净的衣服和把打湿的碎发撩起来,让他立体的五官露了出来,
只是脸上的伤破坏了几分美感。陆朝抱着他的换洗衣服走了过来,把我的校服也拿走,
然后爬下梯子,蹲在河边清洗了起来。我愣愣的站在桥洞上看着他,相比较那一家人,
陆朝给我的感觉更加的安全可靠,所以我才毫不犹豫的跟着他,如果他不是个好人,
那也算我倒霉,因为比起与继父和李微微待在一个空间里,
我更愿意跟眼前这个陌生人在一起。陆朝把两个人的衣服挂在桥洞下的一个绳索上,
然后才爬了上来。他看着我一直盯着她,
解释道“桥洞晚上风大明天你的校服就干了”我拿起书包,把一百多块钱的零花钱递给他。
“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了,
谢谢你帮我洗衣服谢谢你收留我”陆朝看着我手里的钱又了看一眼认真的我,轻笑出声,
然后伸出手抽了张十元,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这破地方就值这点钱”说完便转身准备把梯子拉上来,以防会有其他人爬上来。
我看着他消瘦的背影没有说什么,把钱收了起来。4.桥洞里没有灯光,只有一盏煤油灯,
我看着陆朝躺在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陆朝枕着手臂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道:“有那个胆跟着我回来,不敢跟我睡一张床吗?
我委屈不了自己也不是什么绅士,床只有一张,我这地小没有其他可睡的,你要睡就爬上来,
害怕的话那你就趴矮桌上睡一晚,要么你直接回家,随你选。
”我看了一眼一旁直到膝盖高的矮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走到床边,
然后跨过陆朝的身体躺进里面。陆朝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没想到我还真敢跟他一起睡。
这样的我让他有些好奇了起来,问道。“我发现你还真是胆大,
随随便便就跟我这个陌生人走,现在还毫无顾忌的躺在我的床上,
你是真的不怕我对你做什么然后再把你卖了吗?
”我侧身面向他然后淡淡的开口道:“比起家人和你待在一起让我更自在,
如果你会对我做什么那也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你。
”陆朝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我平淡无波的双眼开口道:“我叫陆朝你叫什么?
”“林鱼”“林鱼?是河里游的鱼吗?”我点头,现在准确的来说变成多余的余了。
陆朝轻笑一声:“都说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只要不记得忘记后它依然是一条自由自在的鱼,
你说对吧?”说完后便翻了个身背对着我。我在黑暗中眨了眨眼,他这是在安慰我吗?
我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看着陆朝消瘦的背影也慢慢的合上双眼。
这一晚我奇迹般的睡得很熟,没有害怕也没有不安,一觉睡到天亮。等我醒来时,
陆朝已经不见了身影,而他睡的那个位置,放着昨天洗干净已经晾干的校服。
我拿到洗澡的帘子后面将衣服换好,然后将书包背起,
看到矮桌上放着一个塑料袋装着的包子和豆浆,我想也没想就拿了起来,
然后放了一张十元的钱到桌面上,就爬下石洞,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往学校走去。来到学校,
刚进教室便看到李微微和她身边的几个跟班,双手抱胸倚靠在我的座位上。
我停在教室门口静静的看着几个人,心中已经猜到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了。
李微微看到我连忙示意身边的跟班,然后几个人朝我走来。
我被她们带到一个无人的楼梯拐角,李微微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我的身体重重的与墙面碰撞了一下。还没等我缓过来,李微微抓着我的衣领提起来,
挑衅道:“昨天一个晚上不回家,跟那个野男人鬼混去了?
得一副清纯样跟你妈一样是个喜欢勾引人的***”李微微抬手狠狠的朝我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右脸被扇得***辣的,但我不敢有什么动作,
因为一旦我动一下李微微就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打我。我麻木的听着李微微各种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