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定之人
雨还在下，警车的红蓝灯光在雨幕中闪烁，将整条街道映照得忽明忽暗。
"现场在西楼。
"顾临渊熄火下车，从后备箱取出一件雨衣扔给白瑾，"穿上，别引人注意。
"白瑾接过雨衣，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顾临渊的手背。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电流般的触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产生了共鸣。
顾临渊似乎也感觉到了，迅速收回手，转身走向楼道。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
白瑾跟在顾临渊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的右手在微微发抖。
"你还好吗？
"白瑾轻声问道。
顾临渊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不关你的事。
"西楼的走廊己经被警戒线封锁，几个警察正在忙碌。
看到顾临渊，一个年轻警员立刻迎了上来："顾队，您来了。
""现场什么情况？
"顾临渊戴上手套，掀开警戒线。
"和之前两起一样，死者全身血液被抽干，没有任何外伤。
"警员说着，注意到顾临渊身后的白瑾，"这位是？
""特别顾问。
"顾临渊简短地回答，"让他进去。
"白瑾跟着顾临渊走进案发现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房间很小，只有二十平米左右，地上用白线画出了尸体的轮廓。
"死者是一名独居女性，28岁，公司职员。
"顾临渊站在尸体轮廓旁，"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白瑾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能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妖气，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与顾临渊身上纯净的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是血妖没错。
"白瑾睁开眼，"而且这只血妖至少有五百年的道行。
"顾临渊皱眉："你能确定？
"白瑾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房间中央，双手结印。
一道淡淡的金光从他指尖流出，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幅模糊的画面。
"这是......"顾临渊瞳孔微缩。
"狐族秘术，可以还原一定时间内发生的事。
"白瑾解释道，"不过只能看到片段。
"画面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
那身影佝偻着背，伸出枯瘦的手，轻轻按在熟睡的死者额头上。
下一刻，死者的身体剧烈抽搐，血液从七窍中涌出，被那身影吸入体内。
顾临渊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三年前......也是这样......"白瑾收起法术，注意到顾临渊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你还好吗？
"顾临渊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窗边。
白瑾跟了过去，发现他的右手又在发抖。
"你的手......"白瑾犹豫了一下，"是那只血妖造成的吗？
"顾临渊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你问得太多了。
"就在这时，白瑾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妖气。
他一把拉住顾临渊的手腕："小心！
"一道黑影从窗外扑了进来，锋利的爪子首取顾临渊的咽喉。
白瑾来不及多想，一把将顾临渊推开，自己却被爪子划伤了手臂。
"血妖！
"白瑾低喝一声，九条狐尾瞬间展开。
他双手结印，一道金光射向黑影。
黑影发出一声尖啸，迅速退到墙角。
那是一个佝偻的老人，皮肤苍白如纸，眼睛血红，嘴角还挂着血迹。
"狐族的小崽子，也敢管我的闲事？
"血妖阴森森地笑道。
顾临渊己经拔出了配枪，对准了血妖："不许动！
"血妖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区区人类，也敢......"话音未落，白瑾己经冲了上去。
他的速度极快，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血妖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仓促间只能抬手格挡。
"砰！
"顾临渊开枪了。
特制的子弹穿透了血妖的肩膀，溅出一串黑色的血液。
"啊！
"血妖发出一声惨叫，"你们......"白瑾抓住机会，一掌拍在血妖胸口。
金光迸发，血妖被击飞出去，撞碎了窗户玻璃。
"别想跑！
"白瑾正要追出去，却被顾临渊拉住了。
"别追了。
"顾临渊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的伤......"白瑾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还在流血。
他笑了笑："小伤而己，不碍事。
"顾临渊看着他，眼神复杂："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白瑾顿了顿，"你是我的命定之人啊。
"顾临渊愣住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警笛声突然大作。
"顾队！
"年轻警员冲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顾临渊迅速恢复了冷静："有嫌疑人闯入，己经逃走了。
立刻封锁周边区域，调取监控。
""是！
"等警员离开后，顾临渊转向白瑾："你的伤需要处理。
"白瑾摇头："不用，我自己能......"话没说完，他就被顾临渊拉住了手腕："别逞强。
"顾临渊的手很暖，白瑾能感觉到那股温暖顺着相触的皮肤流遍全身。
他低头看着顾临渊的手，突然注意到对方虎口的疤痕在微微发亮。
"你的伤疤......"白瑾下意识地伸手去碰。
顾临渊却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别碰！
"白瑾愣住了。
他感觉到顾临渊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深深的痛苦和恐惧。
"对不起。
"顾临渊深吸一口气，"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
"白瑾笑了笑，"我自己能处理。
倒是你......"他指了指顾临渊的右手："你的手在发抖。
"顾临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了片刻："三年前，我亲眼看着我的搭档被那只血妖......"他没有说完，但白瑾己经明白了。
"我会帮你抓住它的。
"白瑾轻声说，"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的族人。
"顾临渊看着他，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动摇："为什么？
""因为......"白瑾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这就是命定之人的意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