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2019年的初夏,教室前排传来男生压低的笑声:"听说三班那个陈露被包了,昨晚在凯悦酒店看见她挽着个秃顶老头。
"钢笔尖在试卷上洇开墨团,我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口。
窗外蝉鸣突然变得刺耳,后颈渗出的冷汗浸湿了马尾辫最底端的碎发。
"林晚?
"班主任敲了敲我的课桌,"校长找你。
"穿过爬满紫藤的长廊时,我数着地上的六边形地砖。
校长室冷气开得很足,真皮沙发上坐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腕表泛着幽蓝的光。
他抬头时金丝眼镜闪过寒芒,眼尾皱纹像精心丈量过的刻度。
"这就是林同学?
"他的目光掠过我磨破的帆布鞋,"我是周绍堂。
"---2消毒水的气味在重症监护区挥之不去。
我数着点滴管里坠落的水珠,母亲枯瘦的手突然抓住我:"晚晚,你爸的赔偿金...""妈,学校说有资助项目。
"我扯了扯嘴角,舌尖尝到铁锈味。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里,周绍堂的助理递来文件,第三页写着每月两万的生活费,第七页标注着随叫随到的条款。
搬家那天暴雨倾盆,黑色奔驰碾过水洼溅起肮脏的浪。
后视镜里,收废品的张叔追着车跑,怀里抱着我偷偷塞给他的复习资料。
周绍堂用丝帕擦拭我发梢的雨水:"记住,你现在是我的白玉兰。
"---###3外滩十八号的顶楼套房,水晶灯在波斯地毯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
我缩在飘窗上看《追》,周绍堂把玩着我的发梢:"怎么不试试新买的裙子?
"那些真丝裙装的吊牌价格抵得上父亲三个月的医药费。
深夜听见密码锁开启的声响,我会立刻吞下安眠药,直到某次发现床头柜的避孕药被换成维生素。
陈露来找我时涂着猩红指甲,锁骨处有淤青。
"你以为自己多清高?
"她点燃细长的薄荷烟,"上次酒局那个李总,夸你像他初恋,老周当场砸了红酒瓶。
"---### 4黄浦江的游轮宴会上,我穿着月白旗袍,周绍堂将翡翠脚链扣上我的脚踝:"这是缅甸老坑玻璃种。
"满座喝彩声中,李总油腻的手指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