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这样乐呵呵的在街上逛,在一个馄饨摊停了下来。
一只手撑着脸,无聊往路边看去,都是行人。直到一个身影江醉安觉得很熟悉。
那人的脸看上去有些娇嫩,扎了一个高高的发髻,部分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背后和肩侧,给人的第一感觉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
江醉安认出来了,这个人是这个梦场的梦核。现在梦场里的身份应该是林府的嫡女,可江醉安看着眼神秀气的男子。
不对哈,这个梦场的梦核不是女的吗?难道是女扮男装?
江醉安走上前,两手在胸前相合,朝林清打了个拱以示问好。
“你好啊,是林清吧?我叫江醉安,要不要一起搓一顿饭?”
林清看着眼前来搭讪的人,双眼微睁眉头紧锁,但眼底扫过一丝欣喜,碍于现在的身份只能装的不认识。
“实属抱歉,林某并不认识公子,也未曾在哪见过公子,也许是认错人了呢。”
“啊?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江醉安真以为认错了人连声道歉。
“无妨,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双方拱了拱手就此别过。
江醉安回到摊子上,一口一个馄饨,有些不解。
不对啊,我记得是个女的啊。
难道我记错了?
应该没有吧,万一是记错了怎么办?
要不要追上去问问?
江醉安还在犹豫不决时,位子前来了几个人高马大的粗汉围着,江醉安抬头看了看他们,眯的小眼里充满了疑惑,对他们围着自己吃饭感到不解。
不是吧,这几个大哥还有看人吃饭的癖好?江醉安心里嘀咕着。
“请吧,有人要见你,也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其中一个人说话了,但还没说完江醉安就起身,“走吧。”
这给几个人整懵了,头回遇到好说话的,还真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谁请谁了。
其中一个给江醉安的眼睛蒙上了布条,“这是规矩,请放心,我们不会伤你半分。”
在被带进一处屋后,江醉安被绑到了一个椅子上屋里的人都出去了,隐约能听到门口的交谈声。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眼前的布条被解开。眼睛从暗处刚接触到光线难免有些许不适应,微微眯起后慢慢的睁开了,从身后走上前一个女子。
待女子揭开面纱后江醉安有些惊讶:“林清?!”江醉安习惯性的想起身将人拉住看个清楚,但却是动弹不得,看了看身上的绳子才想起自己被捆在了椅子上。
“咳咳。”林清上下打量了一圈江醉安,轻咳两声。
“宫廷玉液酒。”
江醉安一听这就熟悉了,感情这是要对暗号啊。
“一百八一杯。”
林清:“大貔貅大貔貅,我!有大貔貅~”
我:“大貔貅,大貔貅,大貔貅大貔貅。”
林清:“异世相遇。”
我:“尽享美味。”
听江醉安一说完林清赶紧绕到身后给人松了绑,迎面给人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简直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勒个豆,老乡啊!”
江醉安拍了拍林清的背,心想倒也不用那么激动。
林清吩咐外面候着的丫鬟送了些糕点进来,出去叫人把门带上。
人走后林清连忙坐下跟江醉安吐苦水。
“说起来也是难,我住的地方比较偏,人少。那天我在家里睡觉,睡得老死了,地震来了都没发觉,结果就这么嘎了。醒来就在这了。”
林清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见江醉安不为所动,只是看着自己,林清觉得她这是认生,递了块青绿色糕点的过去,示意江醉安尝尝。
“那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林清顺嘴着问了一下。
“窝?”江醉安嘴里还嚼着糕点,说出的话也有点偏音。
“嗯...”
想到梦山里发生的事,江醉安比划了一下,模仿当时摸到光球被吸进去的样子,“就是这样,咻的一下我就来到了这里。”
“没了?”
江醉安想到面板的游戏规则,不能透露任何关于梦山的事情,连忙点头,“嗯嗯”。
林清心里想这娃也太惨了,死的这么随便,就算来到这个世界都没有警惕心。
“你还是个学生?”
“快高考了。”林清看着江醉安又塞了块糕点的单纯样,心里所想的事像是被证实了一样,苦笑了一下。
果然还是个小孩,都不懂的大人世界里的尔虞我诈。
林清有些苦笑,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好消息:来到陌生的世界遇到了老乡。
坏消息:老乡是个小孩。
安顿好江醉安的住处后林清就走出了院子,林府上还有一些繁杂事需要她处理。
相处几天的时间后两人也逐渐熟络起来,在一次林清出了偏僻的屋后,正要从长廊回到院中吩咐人送些吃食的过来。
却在长廊的转角,林清看到一个身着暗墨色衣服的男子,双手环抱在胸前坐着依靠在红柱上,林清看对方长得好看以为是府上来的客人,问了好就想从旁边走过。
却不想一把佩剑伸出挡在林清的面前,“林小姐,鲲某想请你移步到莲池边喝杯茶水,不知是否能借个面子?”
林清看来人装点,墨色的衣服还绣了金银线,佩剑还是上好的沉铁打造,关键是腰间显眼的玉简,想必是大人物来请的人,去或者不去都不是个好退路。
搜罗了一下记忆并没有想起这是谁身边的人,最近也没有什么人搭伙,保守起见还是推掉为好。
“恕小女子婉拒了,眼前还有要事在身,下次一定请贵客到最好的玉香楼赔礼。”
林清行了礼就要从另一条路走。
“难道林小姐玩了15年的装扮游戏就真把自己当林府的嫡女了?”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面带和谐的笑容下藏着不为人知的冰冷和恐吓。
“你威胁我?”林清的面容充满了不悦的神情,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目光中透露出强烈的不满和愤怒。
黑言依旧面带笑容,半弯着腰做出一个恭迎的姿势,“还是林小姐自己来吧,我不喜欢对美丽的女士动粗。”
莲花池边有个亭子,在亭子的中间,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石桌上摆放着茶具,远处看去只能看到石凳上有个人影坐着。
鲲戴着面罩梳起髻发,坐在石凳上品茶赏景,静候佳音。
“你倒是挺会享受的。”黑言把人带来后看到鲲那么惬意心中升起了几丝不快。
“不然呢,难道和你一样经常犯见?”鲲可丝毫没有惯着它,毕竟黑言什么样的性格也算是了解了。
黑言倒也不是自找不痛快,走到一边的围栏坐下,手上凝出一条手指大的小鱼自娱自乐。
林清从黑言的言语中看出了两个都是现代人,也就不必拘束于什么礼仪,坐到石凳上直奔主题,“你们是谁?”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我问你,你愿意去死吗?”
鲲轻描淡写的放下茶杯,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眼前的人命只是随意的物件。
林清的面容充满了错愕的神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惊讶和困惑全写在了脸上,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眉头紧蹙后所有情绪由转为愤怒。
林清拍案而起,
“你们把人命都当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像编写好的程序那样运作而已。”黑言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手里依旧把玩着那条小鱼,似乎只是临门插一脚口头上的异议。
“林清,24岁,舞蹈的专业生,曾荣获多个奖项,然后意外死亡。”鲲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看似隐秘的信息脱口而出。
林清听到自己的个人信息从一个陌生人嘴里说出来并没有觉得有多惊讶,心中更多的是厌烦。
这两个人调查我。
林清的神情虽然说不上难看但也说不上有多给脸,“那你们叫我来只是说这些无聊的问题?”
林清可不相信这两个人会无聊到这种程度,就只是单纯的来问自己愿不愿意去死?
黑言叹了口气,起身道:“看不出来?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说完就瞬息到林清的跟前,林清还僵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脸上闪过几丝错愕,看着瞬间来到眼前的人惊讶的说不出话。
黑言手脚就麻利很多,拔出佩刀向林清的腹部刺去,黑言后劲用上力直接贯穿她的身体,涌出的血液瞬间将衣裙都染红了。
“我说过不喜欢对美丽的小姐动粗,但小姐也得配合啊。”少年眼中闪过不耐烦的神色,将佩剑拔出、收鞘,动作行云流水。
看着林清捂着伤口倒地眼底也没有丝毫波澜,反倒是很不解的俯下身问林清。
“你在抖什么?有痛感吗?”顺带着手就硬生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林清放开捂着伤口的手,发现血已经止住了,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梦’投影出来的美好就越是真实。”鲲走了过来,给林清解释了一下,但看林清的样子应该没听懂。
“还没想起来?”鲲收起了从一开始假意的姿态,拍了拍黑言的肩,像是示意可以做什么了。
黑言清了清嗓子,说出口的声音却变了,倒像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咒怨声“都是因为你!不然阿杰也不会丢下我!”
林清听到这个声音就像是被触发了什么一样,立马缩成一团,身体不停地发抖,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林清陷进了自己的世界,感受到有人靠近覆盖过来的阴影林清连忙环手抱着腿,好一会儿想象中的棍痛并没有落下来,迎面撞上的也就只有鲲和黑言的视线。
林清并没有因为看到两人的样子而静下来,眼神里的血丝都是充满了恐惧,像是过激了一样张牙舞爪的扑向离自己最近的鲲,却不想被鲲一个巴掌扇到一边。
鲲甩了甩手,看样子是卯足了劲打的手疼,在林清的脸上都留了个印子。
黑言掏出了个一次性毛巾递到鲲手里,嘴里也不忘数两句:“鲲就是粗,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记忆像碎片一样不断的涌进林清的脑海里,那些不堪的一切像刀刃一样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在身体外都能明显的看到裂痕的蔓延。
“你人好,拿刀直接捅人。”鲲看着面前还在试图伪善的人直接拆穿了背后的一面。
两人看上去默契的很,倒不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里面的那个怎么处理?”黑言指了指那处江醉安居住的偏僻屋落。
鲲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倒是有些不悦:“早就警告过她了,是她自己要踏进来的,自讨苦吃怪不得任何人。”
“。。。”黑言搭手看着鲲做出思考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不至于吧,我记得你好像还是挺在乎的。”
“哟,挺精神啊,回头让小鱼给你煲几锅凉茶怎么样?”
黑言一听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连后退:“婉拒谢谢!”
脑里立马浮现一个看似可爱的女娃,手里捧着乌漆麻黑的料理。
这玩意吃了还能活着,知苗啊知苗,你命可真大。
拿蛊虫和傅鱼的厨艺提并论,魔法攻击和化学攻击黑言都表示不能接受。
俩人都没发现梦场隐蔽的角落有一团不明的能量体,潜藏在水底,直勾勾的盯着亭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