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趁机提问道。
“景家从来不会有活着的女人!”
看着众人诧异的眼光,那人却神情激动起来。
“真的!没骗你们!如果你们遇到女人那一定是假的!”
那人神情十分激动,仿佛把不得了的天大秘密告诉给了众人。
“嚷嚷什么呢!明天还要挑水,熄灯了!”
那杂役的话语在少年心里一直在回荡。
“没有活着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景家个个清高的很?还是有特殊癖好?”
一夜无眠,众人再起来时已经是五更了。
此时的温度还很低,一行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苦役劳动。
“真是的,来到这地方不知道何时才能返回家乡了啊...”
说话的人是朱祝才,这些天相处下来少年觉得他还算不错。
“天知道呢,话说如果你回去了你想做什么?”
“我的话...”
朱祝才认真的思考了片刻,给出了一个比较普通的答复。
“大概,是考取秀才,有了功名也是回报双亲。”
“你的志向对比旁人显得普通了。”
“普通吗?我倒是觉得这已经很不错了。”
朱祝才继续说着:“像我们这世界上的人,从一出生,命运大抵已经定轨了。”
“你相信命啊。”
“对了,这么些天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名字吗?我也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就停留在被抓来的时候了。”
少年苦恼的回忆。
“难不成是失忆了?惊吓过度?”
朱祝才细致考虑了一番。
“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少年看着一脸激动的朱祝才,有些怀疑的挠了挠耳朵。
“那..你取一个名字吧,别太怪了。”
“放心,令兄我要细致想上个一两天!别担心,包你满意。”
看着胸有成竹的朱祝才,少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些好。
朱祝才的人品是什么样少年多少也了解了大概,朱祝才,字仲骞,家里排行老二,是家里晚年得子的老二。
朱祝才的父母对朱祝才很是疼爱,但并没有溺爱,相反,对待朱祝才教育方面夫妻二人很是注重。
“老大已经走了行商的道路,正好就让老二考功名吧。”
朱祝才的父亲决定下了朱祝才的路。
年幼的朱祝才其实并不爱学习,甚至没有学习天分,相反却对能人异事格外好奇。
在私塾里听的最多的不是名书典籍,而是玩伴们所讲的心修士,那传闻中像神仙一般的人物,在朱祝才心中留下了很大的念想。
“我们家就信务农神,务农神大人很慷慨,凡是相信他的人,不论献祭什么贡品都会保佑他来年庄家风调雨顺...”
年幼的朱祝才相信了同伴的话,回到家没有温故而知新,反而是偷偷从同学那里搞到了小务农神神像。
“伟大的务农神哟,保佑我...”
这一幕被朱祝才父亲发现,迎接他的自然是父亲的痛批。
朱祝才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朱祝才父亲也知道这样的棍棒教育很死性,于是亲自带着朱祝才去看了信仰务农神的村子,想让他认清楚心修士是一帮什么人。
朱祝才对这村子里的一切事物格外好奇,一会在乡间小道看看麦穗,一会看看稻田里的鱼虾。
“一直到...”
后来的事情朱祝才讲述给了少年听。
父亲把他带去看了务农神祭拜。
“sabangbanglie!”
奇怪的发音,一个身上抹了泥巴的大祭司似的人走上了台,周围的农民也用着火把打着节拍。
“sabangbanglieyo!poyokami?!”
务农神神像在那一瞬间,朱祝才感觉他活了过来。
“伟大的务农神!请继续保佑我们村子来年风调雨顺!”
大祭司一脸敬拜跪在神像前。
一众农民也就跟着跪了,连不听话的小孩也跟着虔诚跪拜。
看到这里的朱祝才也想着跪拜,父亲却伸腿拦住了他的膝盖。
“孩子,记住!你是读书出来的!不需要借助外力这些怪力乱神傍身!”
朱祝才难得听信了父亲的话。
大祭司虔诚跪拜的磕了三个头,仿佛像是时机到了,大祭司缓缓抬起了头,说道:“上贡品!”
很快一个浑身被画满图腾的男人被绑上了台。
大祭司一手拿锥,一手拿布,把这些痕迹刻画了出来。
那一刻在朱祝才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你有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刻画的血肉模糊最后还一脸崇敬带着癫狂说出:为了神明大人献祭是我的福气!”
朱祝才知道,神不是他未来的路。
“神是一帮疯子,而想成仙的人,那是癫子!”
“原本这务农村还是正常的,直到一次务农村没有风调雨顺,习惯了祭拜神灵的村里人没有把怨气撒在神身上,而是加重了祭祀,加之第二年的风调雨顺,这祭祀一次比一次血腥!”
父亲教导的话朱祝这才算是第一次听进去了。
后来的朱祝才的心才算是彻底沉寂下来。
后来少年有问过朱祝才,问他后悔吗?后悔没走心修士的路吗。
朱祝才笑答:“那种吃人的东西不是我的志向,我志不在此。”
“志不在此吗。”
“呼!哇!哈,喝....”
少年被噩梦侵扰导致惊醒了过来,他梦见朱祝才被抓去练活人丹了。
“这虽然是梦,但也是预警,得想办法逃离这里啊...”
时过境迁,很快便到了挑人的时候,景甬带着一个景家人来到杂役间挑人。
“家主!选这几个,这几个快病的病死,涝的涝死,做成活人丹不浪费!”
“蠢才!那样只会浪费材料,只有合适年份的青壮年才能最大发挥药效!”
“家主您教育的是。”
谄媚的景甬旁边站着的正是景家家主——景明。
曾经的景家只是个普通家族,一次偶然机遇,让景明得到了一尊操纵神神像。
“这神像邪的很!据说祭拜的人都忍受不了他的代价!”
偏偏是景明忍受住了代价,从而造就了景家好似诅咒的代价——凡景家后代生下的孩子必是傀儡!
没错,掌握「操纵」的代价是惩罚在后代身上,这也导致景家根本不可能再是传统的以血缘关系为枢纽的家族,而是彻彻底底成为了修心家族。
这种诅咒导致景家不再适合当普通的大家族,试想一下你爱上了一个景家人,结果人家和你生出的孩子像是傀儡一样,甚至能被你丈夫操控始是什么样的感觉?
大概是痛苦吧,为了不再让这种“悲剧”上演,景家看似做了一件好事——搬去了山上。
子嗣都是傀儡?这好办,自那以后景家各种掳掠人口,凡是优秀人家的小孩都会被改名送进进景家当后代。
自此一个人贩子罪恶家族诞生了,加上景家所信仰的操纵神,二者相辅相成造就了其恶劣的名声,业务触及北城。
“你,你,你,你们五个跟我来。”
景明家主做出了选择。
“不!家主大人!别选我!我还年轻能干重活!”
被第一个点到的杂役快要疯了。
“我也是,家主大人!我可以做牛做马!别杀我!”
景明没有理会痛哭流涕的五个人,招呼几个杂役,把五人绑了,送到了一处不知名地方。
“把他们带走!”
景明下完命令就离开了,景甬则是看了几眼,吩咐了几句稳定人心的话才走的。
“呼哈...好吓人。”
朱祝才最为心惊胆战,当时景明家主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数秒,这才看向他旁边的兄弟。
“实在不行,咱们逃跑吧。”
这时有一个杂役提议。
“哼!新来的,你们怕是不知道吧,你们知道景家能当仙门的威望是靠什么吗?”
一位前辈发话了。
“不是他们炼制活人丹的方法吗?”
“当然不是!真正的原因是,景家供奉的操纵神!”
这操纵神算是一种极其阴毒的神明了,所信奉他的子民会获得「操纵」的神通。
这意味着仅仅一个刚入门的修心毛头小子,可以操纵一个壮汉揍你,只要是没修过心的凡人,除非意志力十分坚定,否则都不能抵御得了操纵,哪怕你意志力惊人,景家也专门购买了一种让人丧失意志的粉末毒素,会快速麻痹你的意志,可以说,等你一闭眼,下一次睁眼可能就没机会了!
“好歹毒!那关我们下山逃跑什么事?”
“你以为山下镇子没有景家人眼线吗?告诉你们吧,光是明面上山下就有五个县都跟景家人有交集!身边人都或多或少被景家人渗透了...”
“难怪,估计刚跑到山下找寻一户人家过夜,一会就会被搜查出来吧...”
少年表示赞同,同时眼睛不自觉看向旁边的老叫花子,从进来到这里就没见过他慌乱,这老叫花子身上莫不是藏有什么秘密。
“究竟是心有成竹在胸,还是放弃应对景家了?”
少年在心里留下了一个疑问。
“喂!杂役***!准备景家祭祀!”
景甬那刺耳的话无疑不是在锤动了众人的心跳。
“前有狼,后有虎,没活路了!”
“别急,这只是震慑我们的,一会别慌乱。”
杂役前辈给众人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到了景家广场就已经能看见许多景家人在那里了,其中不乏有绝妙姿色的景家女人,诡异的是她们脸上或多或少都是一种死气沉寂的眼神看着你。
“杂役跪!”
一众杂役听着口令跪下了。
朱祝才夹在他们中央,不知所措,看了四周,发现少年和老叫花子就在不远处,这才放心。
操纵神神像前面的景家家主看着天,算了算时辰,说道:“吉时已到!祭拜景家神明!”
身向上的盖头被扯下,露出来的是六只手的神像,在玩皮影戏似的玩具,那皮影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惟妙惟肖,刻画的极为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