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那天，凌晨两点，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沈阳。我接起来，

一个沙哑的声音喊“晓晓”，我心跳停了，那是爸的声音。可我爸三年前车祸死了，

葬礼上我亲手撒的骨灰，怎么可能还活着？他说他在沈阳，得了绝症，想见我最后一面，

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爸要是没死，那三年前埋的是谁？

1那天是我的生日，也是除夕夜，窗外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我好不容易入睡，

大约凌晨两点，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号码。我揉着眼睛接起来，

一个低沉的声音喊我“晓晓”，让我心猛地一沉。我愣住了，这个称呼只有爸会用，

可他三年前就死了，埋在山沟边的坟里。“你谁啊？”我声音抖得像筛子，手心全是汗。

对方沉默了几秒，说：“晓晓，我是你爸，我没死。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把手机摔了，

爸怎么可能还活着？三年前那场车祸，我亲眼看着他的车翻下山崖，

血肉模糊的画面还让我做噩梦。葬礼那天，妈哭得昏过去，我抱着她的肩膀，

觉得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可现在，这个声音告诉我，他还活着，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我咬牙问：“你在哪儿？别耍我！”他说他在沈阳，一个破旧的出租屋，声音里带着咳嗽。

我挂了电话，心跳得像擂鼓，脑子里乱成一团。我妈睡在隔壁，房间里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

我不敢吵醒她。我披上外套，跑去阳台，弄了把水洒在脸上，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爸要是没死，那三年前埋的是谁？我记得那具尸体，脸被烧得看不清，只能靠身份证确认。

葬礼后，妈把爸的照片全烧了，说不想再见他那张脸。我盯着夜空，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爸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荡。第二天早上，我没敢跟妈提，编了个出差的借口，

买了去沈阳的票。火车上，我盯着窗外飞驰的田野，手里攥着手机，犹豫要不要再打回去。

到了沈阳，我按他给的地址，找到了一栋老楼，墙皮都掉光了。楼道里一股霉味，

我敲开301室，门吱吱呀呀开了。一个瘦得像柴棍的男人站在门口，眼睛凹陷，胡子拉碴。

他看着我，嘴角抖了抖，喊了声“晓晓”，眼泪就掉下来。我盯着他，这张脸跟爸像，

却又像个陌生人。我说：“你证明一下，你是我爸。他转身进屋，拿出一块手表，

是爸常戴的那块，背面刻着我的生日。我接过来，手抖得厉害，这是我小时候送给他的。

他说：“晓晓，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真的没死。我问：“那三年前埋的是谁？”他低头，

声音哽咽：“是我兄弟，林强。我愣住了，林强是我爸的发小，三年前失踪后就没了音讯。

他说，那天车祸是林强开的车，他本来要去送货。爸欠了赌债，债主找上门，他怕连累我们，

求林强帮忙。结果车翻了，林强死了，身份证却是我爸的。我听着，

整个脑子都是凌乱：“你为了自己，害死了林强？”他没反驳，只是蹲下身，哭得像个孩子。

我说：“你这三年干嘛去了？”他告诉我，他在沈阳躲债，干过搬砖，睡过马路。有一次，

他差点冻死，是个老太太收留了他。我看着他满手的冻疮，觉得心软了点。

可一想到妈这些年的眼泪，我又恨得牙痒痒。他说：“晓晓，我得肺病，活不长了，

想见你一面。我没说话，拉他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时，我腿都软了。医生说，他肺癌晚期，

最多半年。我坐在病房外，脑子一片空白，爸还活着，却要死了。我决定带他回家，

妈得知道真相。火车上，他靠着窗，咳得肩膀直抖，我递给他水。回到家，我敲开门，

妈看到爸，愣了半天。然后她拿起扫把，冲过去就打：“林海，你个畜生！”爸没躲，

任她打，嘴里喊着“对不起”。我上去拉住妈，喊：“妈，他病了，别打了！”妈停下来，

眼泪掉下来，盯着爸像看仇人。她问：“你害死林强，还敢回来？”爸低头，

声音沙哑：“小琴，我知道错了。”妈冷笑，摔了扫把：“错？

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我是怎么活的？”她告诉我，爸“死”后，债主找上门，

她差点被逼上绝路。有一次，她抱着我，站在楼边，想一了百了。我听着，心像被刀割，

抱住妈哭了。爸看着我们，眼里满是愧疚，咳得更厉害了。我说：“妈，他回来是想赎罪。

妈没说话，转身回了房间，门砰地关上。那天晚上，我给爸熬了粥，他吃了两口就吐了。

我看着他瘦得像骷髅的脸，心里酸得不行。他拉着我的手，说：“晓晓，别恨我。我没回答，

只是擦掉眼泪，觉得他好可怜。2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妈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脸色很憔悴很冷。她没看我，低头切菜，刀剁在砧板上，砰砰作响。我走过去，

小声说：“妈，你昨晚睡得好吗？”她没抬头，冷冷地说：“睡得好？看见他我就睡不着。

我叹了口气，知道她心里的结没那么容易解。爸从房间出来，穿着我给他找的旧毛衣，

瘦得像个影子。他试着跟妈说话：“小琴，我帮你干活吧。妈转头，瞪着他，

刀停在半空：“你滚远点，别恶心我。爸愣住了，低头站在那儿，像个被罚站的孩子。

我夹在中间，觉得空气都凝固了，难受得想逃。我说：“妈，爸他身体不好，你别这样。

她冷笑，把刀摔在砧板上：“身体不好？他害死林强的时候怎么不死？”爸低头，

声音很轻：“小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妈指着他，声音发抖：“你错了？

你知道林强老婆孩子现在怎么过？”我愣住了，林强还有老婆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妈告诉我，林强死后，他老婆带着孩子回了乡下。她一个人种地，孩子连学都上不起，

日子艰难得不行。妈说：“林海，你害了别人一家子，你还有脸回来？”爸没说话，

咳嗽了几声，捂着嘴，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我吓坏了，赶紧扶他坐下，给他拍背。

妈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又冷下来。她扔下一句：“别装可怜，

我不吃这套。说完，她摔门出去了，留下我和爸在屋里。我看着爸，问：“爸，林强的事，

你还有什么没说？”他喘着气，摆摆手，说：“晓晓，别问了，我不想说了。我气得不行，

觉得他还是在逃避。晚上，妈回来时，手里提着一瓶酒，满身酒味。她一进门，

就冲着爸喊：“林海，你给我滚！”爸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说话，像个哑巴。我拉住妈，

说：“妈，你喝多了，别这样。”她甩开我的手，指着爸骂：“他害了林强，还害了我们！

”她哭着说：“晓晓，你知道我这三年怎么过的？”她告诉我，她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梦见爸满身是血。有一次，她吃了半瓶安眠药，差点没醒过来。我听着，心像被针扎，

抱住她：“妈，你别说了。她推开我，盯着爸：“林海，你说，你凭什么回来？”爸抬头，

眼泪掉下来：“小琴，我是来赎罪的。妈冷笑：“赎罪？你拿什么赎？”爸沉默了一会儿，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他说：“这是我这三年攒的钱，留给林强的孩子。我愣住了，

问：“你哪儿来的钱？”他说，他在沈阳干苦力，省吃俭用攒了五万块。妈接过卡，

手抖得厉害，眼泪啪嗒掉下来。妈低声说：“林海，你以为钱能还清债？”爸没回答，

只是咳嗽，咳得整个人都在抖。我看着这一幕，有点不知所措，觉得心酸又无奈。3几天后，

爸的身体越来越差，连走路都要我扶着。我带他去医院，医生说癌细胞扩散了，

最多还有三个月。我听着，眼泪掉下来，觉得老天真不公平。爸却很平静，

拉着我的手说：“晓晓，我不怕死。我说：“爸，你别这么说，你得活着。”他笑了笑，

说：“活着太累了，我早就该死了。”我听着，心像被什么堵住了，喘不过气。那天晚上，

我睡不着，起来找水喝，看到爸房间的灯还亮着。我走过去，门没关紧，爸坐在床上，

低头写东西。我敲了敲门，问：“爸，你干嘛呢？”他抬头，笑了笑，

把一本旧日记本递给我。他说：“晓晓，这是我这三年的日记，你看看吧。我觉得不可思议，

爸他竟然还会写日记我接了过来，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晓晓生日那天，我没敢去看她。

我愣住了，爸原来一直记得我的生日。我继续翻，里面全是他的日记，字迹歪歪扭扭。

有一页写着：“今天在沈阳街头，看到一个女孩像晓晓，我差点喊出来。

还有一页：“小琴去菜市场买菜，我远远跟着，怕她发现。我看着这些，眼泪止不住地掉，

觉得爸其实一直没离开。我问：“爸，你为什么不回来？”他叹了口气，说：“晓晓，

我不敢，我害了林强。我说：“你不是说了，林强是自己要去送货的？”他低头，

声音很轻：“晓晓，我骗了你。我愣住了，心跳得像擂鼓，问：“你骗我什么？”他说，

那天车祸，他其实也在车上。我脑子“嗡”的一声，觉得天塌了。他说，

他和林强一起去送货，想还清赌债。路上，债主的人追上来，开车撞了他们的货车。

车翻下山崖时，他被甩了出去，林强却被困在车里。他说，他爬回去想救林强，但车爆炸了。

我听着，气得浑身发抖：“那你为什么说是林强替你？”他低头，

眼泪掉下来：“因为我怕你恨我。他说，车祸后，他吓得跑了，躲在沈阳不敢回来。

我愣在原地，觉得爸比我想象的更懦弱。我问：“那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他说：“晓晓，

我快死了，我想让你知道真相。我没说话，拿着日记本回了房间，脑子一片混乱。

4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妈已经在客厅收拾东西。她把爸的衣服一件件叠好，动作很慢，

像在送别。我走过去，问：“妈，你干嘛呢？”她没抬头，轻声说：“晓晓，我要让他走。

我愣住了，问：“你什么意思？”她抬头看我，眼里满是泪水：“我不想再看见他。

我心一沉，知道她还是放不下来。我说：“妈，他现在这样，你就不能原谅他吗？”她冷笑，

声音发抖：“原谅？晓晓，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吗？”她告诉我，她昨天偷偷看了爸的日记。

她看到了爸写的那段，关于车祸的真相。她说：“你爸害死了林强，他还好意思回来？

”我愣住了，没想到妈会这么想。我试图解释：“妈，爸说他是想救林强的。”她打断我，

声音尖锐：“那他为什么不死？”我愣住了，妈这话像刀子，刺得我生疼。她站起身，

拿出一把剪刀，把爸的衣服剪得粉碎。她一边剪一边哭，嘴里念叨：“林海，你这个***。

”爸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看到这一幕，愣住了。他站在门口，声音很轻：“小琴，

你别这样。”妈抬头，瞪着他，眼里满是恨：“你还敢说话？”她扔下剪刀，冲过去，

抓着他的衣领喊：“你害死了林强！”爸没反抗，只是低头，声音沙哑：“对不起，小琴。

”妈推开他，哭着跑回了房间，门摔得震天响。我看着爸，问：“爸，你还有什么没说？

”他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像是老了十岁。他说：“晓晓，其实还有件事，我没告诉你。

”我心一沉，问：“什么事？”他说，债主那帮人，其实是他以前的赌友。他说，

他欠了他们五十万，他们放话要找我和妈麻烦。我愣住了，问：“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他苦笑，说：“晓晓，我报警了，但没用。”他说，他报警后，警察来了，但债主有后台，

很快就放了。我听着，脑子一片混乱，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5几天后，爸的身体更差了，

连站都站不稳，脸色白得像纸。我给他熬了药，他喝了两口，皱着眉说：“晓晓，这药真苦。

我看着他，鼻子一酸，说：“爸，你得喝，喝了能好。他笑了笑，摆摆手：“晓晓，

我知道自己没救了。我没说话，低头给他擦汗，眼泪啪嗒掉在手上。那天早上，我起床时，

发现爸不见了，床上空荡荡的。我慌了，找遍了屋子，最后在桌上发现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