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怂货谢梨安
怎么自己哭还有人蛐蛐啊。
“你管我啊?
我难受,哭也要管?
你们这当鬼差的还管这么多?”
谢梨安不乐意的说道:“什么叫我们当鬼差的管这么多?
是本官,本官见你情绪不对劲,特意来安慰你滴。”
邓恒没好气道:“你来安慰我?
呵呵,你怕不是来嘲笑我的吧。”
“哎哎哎,你这人,一天天的把别人的好当做驴肝肺是吧。
更何况本官忙着呐!
那什么巡逻啊,渡魂啊,写报告啊,事儿老多了。
还有,说起写报告就是一肚子的火...”邓恒本来心情是悲伤的,结果谢梨安一来,悲伤的情绪倒是没了,转瞬的是如洪水般袭来的郁闷。
邓恒看着喋喋不休的谢梨安十分头大。
鬼,怎么可以外向成这样,这么没有边界感,是不是路边的一只狗都能逮着唠嗑两句啊。
那小嘴啊,叭叭个不停,她这是在热暴力吗?
打算靠着一张嘴,把自己给烦死?
话说自己是怎么遇到这烦人的家伙的?
还要从自己一周前刚满18岁,能看到鬼说起。
和她相遇在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绿树林荫的厕所里。
那个时候的自己发现自己能看到鬼,既新奇又恐惧。
但更多的是恶心。
能想象到走在大街上,随时能看到一些器官都露在外面的游魂吗。
虽然身体是半透明状,但对于一个活了十八年没见过什么血腥场面的男大学生,看到这些东西,短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所以那段时间邓恒动不动就去厕所呕吐,一天可能得干呕个十几次。
自然就遇到了同样在厕所哭的谢梨安。
有句话怎么说的?
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的怀里。
在厕所遇到哭泣的女鬼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只不过谢梨安在男厕所哭。
想到这,邓恒就捂着脑袋,心里极度懊悔。
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面前叽里呱啦的谢梨安,当时怎么就嘴欠去找她搭话呢?
但转念一想,也不能完全怪自己。
试问哪个男生,在厕所遇到一名长得贼好看,还在哭的少女,不去唠嗑俩句?
自己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鬼知道这长得水灵嘀嗒的少女是鬼差啊。
一开始聊天也还算正常。
因为当时的谢梨安只是个刚上任的白无常,面对成山的工作量,就算是鬼看到了也头大。
并且在阳间,正常人没法和鬼说话,受了委屈她又没倾诉对象,能怎么办?
也只有躲在厕所里哭。
而自己也是第一次和鬼说话,自然也觉得有趣,这么一来二去,便也熟络起来。
并且谢梨安还是个怂货,身为鬼差也怕鬼。
看到一些死法比较狰狞的鬼,甚至不敢上前去超度,导致她一个月超度一百个亡魂的业绩都差点没达成,更别说超度级别高一点的怨鬼。
这段时间因为业绩快完不成,所以就赖上邓恒了。
“好哥哥,你就死一次吧,你也不忍心看到妹妹业绩没完成被钟馗爷爷责骂吧。”
“放心,如果是哥哥的话,下辈投胎我会帮你申请个好人家的。
虽然大概率是投胎到非洲,但高低也会是个酋长。”
“邓恒哥哥,我这里有上吊,跳楼,跳河,被车撞,十八种***方案任你挑选。”
“哥哥~”一想到这段时间被一个鬼差缠着去死就头疼。
当然现在好了,癌症晚期,自己真要死了。
邓恒深深的叹了口气。
世事无常啊。
谢梨安的小愿望要达成了,反正自己也活不了一个月,索性这几天找个时间投胎吧。
谢梨安继续叭叭道:“诶诶诶,我在这抱怨,你怎么还唉声叹气上了,我给你讲啊,年轻人,要有朝气,知不知道。
瞧你现在个颓丧样儿,咋滴被小女友甩了?
还是看***被警察叔叔发现了?”
邓恒淡淡的说道。
“我准备这几天找个时间去死,你到时候来拘我魂吧。”
谢梨安愣了片刻,世界仿佛安静下来,终于出现难得的清静。
“诶?
你要死啦?”
谢梨安轻轻的将手伸过去,触摸邓恒的额头。
“嘶,脑子正常的啊,咋就想不开了?”
邓恒一头黑线,“你才脑子不正常,我脑子正常得很好吧。
你最近不是求着让我***吗,现在我真要***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谢梨安小碎步后退好几米远,故作防御姿态,伸出小手指,指着邓恒。
“诶诶诶,***这话可是你说的啊!
这个朗朗乾坤,世风日下,周围的鬼都看到了啊,我可没逼他嗷,是他自己说的。
别到时候死了,在钟馗爷爷面前参我一笔,我上哪说理去啊?”
邓恒头上的黑线更多了。
“求着我死的是你,现在又撇清关系,你是会做鬼的。”
“啧,你这人,你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啊。
我又不是你老祖,让你死你还真去死啊。”
邓恒盯着谢梨安欲言又止,谁家好人开玩笑是让别人死啊。
但最后还是没有骂出来,只是又叹了口气。
“就算我不***,我也活不了一个月了。
说实话,与其让我被病痛折磨死,还不如***,一死了之。”
“你生病了?”
谢梨安有些心疼的眼神看着继续说道:“傻孩子,生病了,喝药啊,这种小事你妈妈小时候没教你吗?”
邓恒一头黑线。
“我没妈。”
“嘶...那这可咋办啊,那我教你吧,乖儿子。”
“滚。”
沉默了片刻。
谢梨安小心翼翼的问道:“真治不好了啊?”
“真治不好了。”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不是,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啊。”
谢梨安每一次询问,脸上的表情就愈加伤心,就像一只好不容易找到玩具的小猫,有一天突然告诉它玩具要扔了,那种得而复失的遗憾是难以言喻的。
谢梨安静悄悄的坐在邓恒的身旁,失魂落魄的低着头,嘴巴嘟得圆鼓鼓的,用小手一个劲的点邓恒的肩膀。
而邓恒也懒得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夜色,听着蛐蛐鸣叫。
嗡嗡。
裤兜里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邓恒慢悠悠的掏出手机。
心里想着,这个点了,可别再来什么打击人的事情了。
秦子浩:@邓恒 义父,还未归寝否?
是寝室微信群里面秦子浩发来的消息,这义父开头,必然是有事求他。
邓恒:干嘛?
秦子浩:带桶泡面。
邓恒一阵无语,他就知道。
邓恒:。。。
什么口味的。
秦子浩:我想一下啊,海鲜的吧,最近抽卡手气有点臭,来点海鲜去去臭。
邓恒:行。
秦子浩:谢义父!
邓恒看着手机无奈的笑着,此时感觉有一丝丝荒谬。
毕竟舍友又不知道自己难受得想死,他只是想吃泡面罢了。
“有了!
有了!
小邓子,我有了!”
谢梨***着邓恒的衣服激动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