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落忘川 _第4章

应渊不再喜欢我，却始终独爱夕颜花，不知将来某日，当他再也见不到夕颜花，心中会有何感受。他会后悔吗？我不敢多想，只一遍遍看着应渊施法想要将那些凋谢的夕颜花重现生机。但是自己快要死了，夕颜花又怎会再生呢？“泠希，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应渊见施法无用，一把掐住我的手腕，或许是因为饮了一些仙酿，此刻他眼眶泛红。“这些夕颜花都是本尊种的，你毁了它们，本尊就毁了你！”东殿庭院外，总共有9999株夕颜花，在成为魔尊和我成婚前，每当他思念我时，便会种下一株。本想亲手一株株摧毁它们。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他一只手抓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往我的衣裙之中探去。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觉我身形消瘦得惊人，全身上下几乎只剩皮包骨。“......咳咳......应渊，你住手......”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我极力挣扎反抗。可如今已经行将就木的我，又怎是应渊的对手。“你早就是残花败柳了，还装什么清纯？”应渊在我耳边讥讽。我剧烈地咳嗽着，口中满是血腥之气。我看着自己的身形趋近透明，眼中都是死寂：“应渊，我没有背叛你，从来没有......”这句话，我已经重复了百年。但应渊从不相信。果然，这次依旧如此，他冷笑着。“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本尊，你把一颗心都给了本尊？”我一愣。我还未开口，应渊声音越发冰冷。“本尊体内的心，是花楹给的。”我脑海中一片轰鸣，喃喃道：“她欺骗了你......”应渊接来下的话，却让我再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是花神亲口告诉本尊，你在我走后就勾搭上了天族的太子，害我被万箭穿心，是花楹在魔窟找到的我，把自己的心换给我。难道你的母亲也会说谎？诬陷你？”一抹悲凉涌上心头。这一刻，我连哭都不会了。我望向花界的方向，无声的问，母亲，你为何如此偏心？为了花楹，不惜诬陷诋毁我......我明明也是你的女儿......我早已空荡的心口，现在更是疼痛到无以复加。而此刻，将我压在身下的应渊只觉左边心脏猛地收紧，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应渊不解。与此同时，外面传来花楹的声音：“尊上，你在这儿吗？”应渊一把将我从怀里扯开，整理好衣衫，走出了庭院。我全身布满了红痕，耳边传来花楹和应渊渐行渐远的声音。“尊上，你想不想看看阿楹的真身？”“自然想。”“那你要答应阿楹，从今往后不许碰姐姐，我不喜欢姐妹共侍一夫。”应渊宠溺地回应：“好，阿楹说什么，本尊便做什么。”花楹是花神和水神的女儿，她的真身是瑶池的清泉，最为冰清玉洁......我倚靠在枯败的夕颜花树旁，抬手看着胳膊上消失的朱砂痣，强压在喉咙里的鲜血再也忍不住从嘴角滑落。而我眉心的夕颜花印记，在第二日黎明时分，变得更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