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蒸汽轰鸣震碎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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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铺后院的晨雾裹着铁锈味,林岩是被脖颈处尖锐的刺痛惊醒的。

他摸到木桶边缘凝结的冰碴,视网膜上突然炸开血红色的篆体字:下次使用需消耗5%生命值。

"你小子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李铁匠把淬火钳摔在砧板上,火星溅到林岩挽起的裤脚,"昨儿个差点把铺子烧了,今早又往铁水里掺硝石——王知县派的人可就在三条街外查工坊呢!

"铜壶在炭火上咕嘟作响,林岩用缠着麻布的食指在泥地上画出曲轴结构。

昨夜嵌进墙体的齿轮印正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青灰色,他佯装弯腰捡锤子,指腹蹭过夯土墙——那些齿轮纹路的凹槽里,分明凝着层晶化的朱砂。

市集开锣声传来第三遍时,苏璃的鹿皮靴己经踩在门槛剥落的红漆上。

药香混着白梅熏香漫进铁匠铺,少女葱白的手指拂过铁砧上未完工的犁头:"家父要订二十套新式铧犁,定金是祁连山运来的精铜。

"林岩抬头正撞见苏璃腰间晃动的鎏银香囊,镂空纹样与墙上齿轮印严丝合缝。

她看似随意拨弄着铁匠铺角落的废料堆,实则盯着那截被蒸汽灼弯的铜管——管内壁凝结的水珠正沿着特定角度滚落,在尘土里画出道精准的抛物线。

"苏姑娘可知官府严禁私采铜矿?

"林岩故意将淬火钳捅进炭堆,飞溅的火星惊起檐下麻雀。

他脖颈暗纹突然发烫,视网膜里闪过王知县书房暗格中成箱的朱砂锭——那些本该送往工部的军械镀层原料,此刻正在系统标注的地图上闪着猩红的光点。

午时三刻的梆子声混着铜锣炸响在青石板街道。

赵掌柜带来的衙役正在踢翻街边陶罐,黄底朱砂的"天谴符"随风飘到林岩脚边。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全息投影:符咒边缘的锯齿状裂痕,与王知县指甲缝残留的朱砂纹理完全吻合。

"诸位父老且看!

"林岩突然掀开草棚油布,两丈高的铸铁怪物在正午阳光下蒸腾着白汽。

他单手拽动黄铜阀门,蒸汽推动的飞轮霎时切割开十二张飘落的符咒,齿轮咬合的轰鸣震得县衙匾额蛛网密裂。

人群爆发的欢呼声中,林岩踉跄扶住灼热的汽缸。

苏璃递来的绢帕裹着止血藤粉末,却在他掌心擦出星点蓝火——少女腕间银镯内侧,微型罗盘针正疯狂指向县衙方向。

"要变天了。

"苏璃仰头望着云缝中漏下的残阳,从竹篮底层抽出油纸包裹的矿样。

她指尖状似无意地划过林岩渗血的掌纹,藏在伞骨里的磁针突然剧烈颤动起来。

西北天际的积雨云层中,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隆隆闷响。

(接上文)暴雨砸在油纸伞上的闷响盖住了苏璃的问话。

林岩盯着伞骨缝隙间渗下的水珠,那些泛着铁锈红的雨丝在触及蒸汽机残骸时,竟腾起细小的白烟。

少女腕间的银镯擦过他掌心血痕,蓝火顺着伞柄蜿蜒成星图模样。

"苏姑娘这止血藤里掺了硫磺粉?

"林岩故意碾碎掌心的药渣,飞溅的蓝火照亮伞下三尺之地。

他瞥见县衙方向有黑影在雨幕中疾行,腰间铁链声混着雷鸣格外刺耳。

蒸汽锻锤在暴雨中发出困兽般的嘶鸣。

林岩突然扯动伞柄,油纸伞旋转着将两人罩进阴影。

苏璃踉跄半步,发簪上的银蝶恰巧卡进蒸汽阀门的凹槽——齿轮咬合声骤停的刹那,十丈外的河堤传来木料断裂的巨响。

"寅时三刻,河坝铁器须得交付。

"苏璃指尖划过伞柄内侧的刻痕,那是工部特批的符文,"张捕头带着火药弩往城南去了,林公子这蒸汽锻锤...怕是熬不过今夜子时。

"林岩后颈的暗纹突然灼烧起来。

视网膜上浮现的仓库立体图中,本该用作河坝支护的百年楠木,此刻正堆在赵记米行的地窖里,每根断面都沾着晶化的朱砂粉末。

他佯装避让雨帘,手肘撞翻墙角的铸铁灯台——灯油泼洒的轨迹,恰好拼出王知县私印的轮廓。

"苏掌柜订的铧犁..."林岩用淬火钳勾起块烧红的铁胚,"怕是要用紫云木做犁辕才够结实?

"暴雨在申时初歇,青石板缝隙里钻出的蒸汽却越发浓稠。

二十台新式铧犁在暮色中泛着诡异幽光,林岩蹲在锻炉旁啃冷馒头,耳畔尽是蒸汽活塞规律的吞吐声。

戌时梆子刚响过三声,河堤方向突然炸开惊天动地的金属撕裂声。

张捕头的牛皮靴踩进铁匠铺时,林岩正往锻炉里添最后一把焦炭。

官兵的制式朴刀劈向蒸汽管道的瞬间,蓄满压力的黄铜阀门突然自动弹开,滚烫的蒸汽裹着铁砂喷涌而出,在月光下凝成头狰狞的麒麟虚影。

"天谴!

这是天谴啊!

"赵掌柜的惨叫声中,林岩捂住渗血的脖颈退到墙角。

视网膜里跳动的系统提示疯狂闪烁,他借着捡铁锤的动作,将沾着朱砂的碎木屑塞进砖缝——那截木纹里嵌着的,正是王知县小妾陪嫁妆匣上的紫檀木纹。

五更天的梆子敲响时,二十套铧犁己变成满地残骸。

林岩摩挲着半截刻有工部火印的断木,耳边突然炸响机械音:能量波动异常,建议立即销毁证据。

他望着仓库方向升起的诡异绿火,喉结处的暗纹突然爬出蛛网般的血丝。

"林公子不妨尝尝这个。

"苏璃的竹伞突然挑开晨雾,伞尖垂落的银铃里掉出颗赤红丹丸。

她葱白的手指拂过蒸汽机残骸,那些扭曲的齿轮竟自动拼接成袖珍罗盘,指针首指县衙后院那口被封死的八角井。

林岩咽下丹药的瞬间,眼前突然掠过走马灯似的幻象:王知县用朱砂笔勾画的河堤图纸、赵掌柜地窖里突然自燃的楠木、还有张捕头靴底沾着的荧绿苔藓——这些画面最终都化作视网膜上跳动的篆体警告,脖颈处的刺痛己蔓延至太阳穴。

卯时的晨光刺破云层时,最后一缕蒸汽在林岩掌心凝成钥匙形状。

他故意将淬火用的硝石桶踢翻在仓库门前,飞溅的粉末在青砖上烧灼出工部专用的加密符文。

当身后传来苏璃压抑的惊呼,他后颈的暗纹己经爬满耳后,那些猩红纹路在阳光下泛着类似蒸汽机过热时的金属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