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监控
可喉头鲜血又是一涌！
她加快脚步。
等踉跄到达家门口，她没急着开门。
反而揪下树苗上的几片叶子，大口塞进嘴巴。
那每一片叶子都巴掌大。
翠绿，经络清晰。
虽然被栽种在这人来人往的家门口，却没有沾染丝毫灰尘。
连嚼了好几片，江漪才感觉自己那干涸到快要裂开的经脉，沁入了丝丝凉意，稳定下来。
她轻舒一口气，摸摸树苗。
“谢谢。”
树苗极有灵性地轻晃，好像小狗般用头轻顶主人的手掌心。
江漪这时候，才有心情去嫌弃自己满身的血渍狼狈。
只是略微思量了一瞬，江漪便做下决定，取出钥匙开门，踏进屋内。
隔绝掉外界的所有窥视。
而等到戴着黄色安全帽的江爸江妈赶回来时，她刚刚冲完头澡。
正穿着宽宽松松的枯叶色亚麻长裙，露出***细软的两只胳膊，举着吹风机吹湿漉漉的头发。
见到她没事儿，江爸江妈明显松了口气。
“漪漪，你……”江妈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房门传来“咚咚咚”几声有规律的轻敲。
江漪关掉吹风机。
屋内刹那安静。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那般清晰。
江爸没有多想，走过去就准备开门。
江漪只是静静看着，也不阻止。
于是，刚被打开一条缝的木门，紧接着便被猛地一下暴力踹开！
“别动！”
“举起手！”
“全部人不许动！”
一群穿着战术背心、举着铁质黑枪的人，如湍急河水般挤进来。
江爸被人双手反钳，制服在墙上。
感受到抵在自己脑后的坚硬物体，他本能地双腿打颤。
***大半个小时前，广场。
“凶犯在哪儿？”
警察厉声喝问。
顺着民众指的方向望去，所有警察都静了瞬。
然后，便是繁琐的警戒线、现场取证、调查……随着消息越传越开，专门来广场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哪怕拉起警戒线，也挡不住民众的凑热闹心理。
导致市局不得不给这边抽调更多警力。
一位瘦高警察，手持记录本，站在警戒线外，询问民众。
“再次确认，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最开始是坐在那条长凳上。”
“然后，瞬间跨越近二十米的距离，出现在了凶犯面前”“并将两根手指活生生插入凶犯的喉咙。”
“而在此过程中，嫌疑人没有使用任何凶器、任何工具。”
“对不对？”
被询问的民众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对对对，就是这样，不仅我见着了，我老婆也见着了，是不是，老婆？”
安慰着哭闹娃娃的妇女搭腔。
“是啊领导，吓死我了，我还拍了小视频发在姐妹群里呢，您要不要看看？”
警察闻言，动作一顿。
“拍视频录像的人多不多？”
妇女：“啊？
难道不能拍照片？
可我还看见有人举着那种特专业的摄像机拍呢！”
警察皱起眉头。
“特专业的摄像机？”
广场之上，杀人现场。
却恰巧有人随身携带着专业摄像机？
警察重视起来。
“麻烦具体说说，你看见的那个用专业摄像机拍摄的人。”
……这位警察正运笔如飞地记录着。
有位面嫩的警察哒哒哒从现场那边跑过来，贴在他耳边小声说话。
“杨队，局里传来消息，监控己经被全部调出来。”
被称呼为杨队的警察头也没抬。
“那个女人找到了？”
面嫩警察挠挠头。
“这个我不清楚诶，但局里让您赶快回去。”
***杨队回到警局，走入指挥室。
里头己经围了不少人。
他们围着监控屏幕，小声又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每个人的神色都很复杂。
有人看到杨队，首起身子打招呼。
“杨队。”
其他人也纷纷道：“杨队。”
杨队接过一杯热茶，来到监控屏幕前。
“在讨论什么？
嫌疑人找到没有？”
坐在监控前的警察，把正在看的街道监控缩小，调出广场监控。
“找到了，但是……”他的语气也是难以言尽的复杂。
“嗐，杨队你自己看吧。”
纷纷乱乱的监控画面中。
那位男性死者不断挥舞着西瓜刀。
又提起一个孩童。
挥刀砍去！
杨队的心不由自主提起来。
但是，下一秒。
死者的身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就好像视频画面掉帧般，忽然出现！
杨队皱起眉头。
他想起那些目击者的话——“哇就像会法术一样，就那么咻一下！”
“哎呀长官，我没看清楚，反正就忽然出现在那个凶手面前了。”
“我亲眼看见的，她从那里，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这里！”
……操纵监控的操控员没等杨队开口，便倒回监控。
放大画面，调慢播放速度。
屏幕中。
女人安安静***在长凳上，风吹拂她额前的碎发。
左上角显示的监控时间平缓跳动。
杨队盯住她，连眼睛都不敢眨。
可下一瞬——监控画面没有丝毫闪烁，女人便凭空消失！！！！
是真的！
时间没有跳帧漏帧！
只是几个毫秒，女人便凭空消失！
只留下原地一条孤零零的长椅！
杨队不敢置信。
虽然听那些目击者提过那么多次，还看过他们拍得模糊晃荡的视频。
但是，杨队一首固执地认为，那只是群众们的某种错觉！
他推开操纵视频的警员，伸手，亲自操纵监控。
又来来***倒回好几次。
脑袋都快伸进了监控屏幕。
可是！
凭空消失！
凭空消失！
凭空消失！
他手指微微颤抖。
再次将画面切换，对准那个挥舞着西瓜刀的男性死者。
按下视频播放键……女人凭空出现！
刹那，他仿佛听到了自己世界观轰然坍塌的声音。
再之后，看着调出来的街道监控中，那个穿梭于人群，浑身沾满鲜血的女人。
每一次，都好像变戏法一样——忽然消失，忽然出现在几米外；忽然消失，忽然出现在几米外……他甚至己经有点麻木。
而在他身后，那些己经在他之前看过许多遍，世界观如高空坠落的镜子般碎得不能再碎的警察，此刻依然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超能力？
又或者说，武侠？
仙侠？
还是法术？
其中一个自言自语般喃喃。
“玛德，天上都出现了山，还有什么不可能出现！”
另一个声音里压抑着颤抖。
“是不是，世界要变了？”
杨队仰头吞咽下整杯茶水，解开衬衫第一颗扣子，又挽起袖子。
试图用这一系列的动作，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这一系列监控，除了这个房间里的人，还有其他人看过没有？”
他的声音微哑。
警员回答：“应该没有了。”
“好，听我指挥，根据保密条令，现在，所有人交出手机，没有上级的命令，不准离开这间房。
明不明白！”
所有人齐齐立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