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有着一双远黛眉,杏眼,小巧的鼻子和樱桃小口,笑起来脸颊浅浅的浮现两个梨涡,好一个纯真面善的少女。
“小姐,小姐,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来了”徐依白从躺椅上坐起看着身后的鸣翠说道“鸣翠,不要冒冒失失的。”
鸣翠一边行礼一边回到“好的,小姐,鸣翠知道了”“呦,大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啊,瞧这天气明朗的,一看就知道是有好事发生”李嬷嬷一派和气的笑容走进来,行了个礼说到“夫人让奴才通知大小姐一会府中有贵客,请大小姐收拾妥当去正院。”
徐依白从躺椅上坐起回到“知到了,李嬷嬷,告诉母亲依白一会便到。”
李嬷嬷说到“大小姐可别忘了”说罢转身便走了,徐依白双手紧了紧。
“她什么态度啊,不也就是个奴才,这么目中无人,一点也不把小姐放在眼里,也不知夫人是这么管教的”鸣翠小声说道。
“慎言,鸣翠,是我最近太疏于管教你了,口无遮拦,落人口实”徐依白呵斥到。
“小姐,奴婢知错了”鸣翠跪下说道。
“行了,给我梳妆,咱们去正院看看,母亲应该是又给我相看了,不知道又是什么端庄才子呢”徐依白微微一笑,自然和煦,好一派春光荣荣,只有鸣翠知道小姐这么笑一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徐府,正院徐夫人富清红正在接待来客,只见对面是怀安县有名的富商许家,不过这个有名的可不只是有钱,家中公子身体有疾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这时李嬷嬷回来了站在徐夫人身后“夫人,大小姐稍后便到。”
李嬷嬷说道。
徐夫人微微一笑,对着许家太太说道“我们家依白一会就来了。”
许太太礼貌回道“许久未见大小姐了,上次见面还是在去年中秋佳宴上。”
徐夫人嘴角微动,心想去年那丫头在中秋宴上摆了我一道,躲过了与许公子见面,这次可躲不过去了。
这时徐依白走了进来先向徐夫人行了礼,又对许夫人微微颔首。
“依白见过母亲,许夫人安好”徐依白看见许夫人那一刻就知不妙。
心中微微打鼓,去年中秋借着贺礼躲了过去,今天这种情形是万万躲不过去的。
“好,好,好,依白真是长成大姑娘了,瞧这比去年可是娴静了不少”许夫人一首皱褶的眉头微微散开了,心中满意了许多。
“来,依白坐到母亲身边来,我们依白也是大了,都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今年生辰后就是18岁的大姑娘了,要不是她娘临终前嘱托要18岁后嫁人,家里也不至于拖这么久。”
徐夫人说道,眼角眉梢带着愁绪,看起来真像一个为继女着想的贤惠继母。
徐依白眉心首跳,心中有股火气抑制不住,心想:要不是她当面趁着娘亲生病,大着肚子找上门来,娘亲也不至于那么快撒手人寰,更可气的事在那之前便己经生了一个孩子了,只比我小了一岁,现在倒是一副菩萨模样。
娘亲当年也是为了保护我才让我18岁出嫁,拖一拖,拖到舅舅回来,只可惜舅舅参军这么多年一点音信都无。
许夫人微笑不变,心想这富清红真是着急,当年的是闹的事沸沸扬扬的,也是有脸说出来。
“是啊,依白都是大姑娘了,真快啊,我家许照转眼也25岁了,姐姐我这心中着急啊,诶!”
许夫人说道。
“别急,姐姐我记得你们家许照和我们家依白可是自幼相识,如今二人都未婚配,如若二人喜结连理岂不美哉。”
富清红脸上笑容更深了,这些年许家生意愈来愈大一路向州府发展而徐家生意因为弟弟的挥霍每况愈下,现在势必要搭上许家这艘大船。
徐依白知道今天得主题来了,自从自己及笄后富清红一首在给自己找合适的夫婿,只不过这个合适可是对他们富家生意有好处的。
这不寻到了许家,怀安县有名的富户,家中公子也是有名的体弱。
自从今年家中妹妹徐安婧及笄之后,富清红愈发着急了,自己身为长姐不出嫁,家长妹妹自然是不能出嫁的。
许夫人心中愈发满意,说到“可是我家照儿今年二十有五,可依白今年才18岁,这不是委屈了依白。”
富清红心想这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家依白也不是这种小气的性子对不对。”
徐依白心中发寒,看着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跟唱双簧似的,要把事情敲定下来了。
连忙说道“母亲我冬日才生辰,原是不急的,但许家公子一表人才,学识不菲,只是娘亲遗愿希望依白生辰后嫁人。”
富清红眼神微冷,嘴上说到“不妨事,不妨事,先相处来,冬日定亲一样的。”
许夫人却也不急于表态,只是轻轻抚了抚手中的茶盏,缓缓说道:“婚姻大事,自当慎重。
我家许照虽身体有恙,但心性纯良,对人也极为真诚。
我与他父亲自是希望他寻得一位知心伴侣,共度余生。
只是不知依白小姐对此有何想法?”
徐依白闻言,心中虽己料到几分。
她强压下心中的波澜,面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说道:“婚姻之事,自当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许公子之名,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只是我尚有一事相求,望许夫人能体谅。”
许夫人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好奇,道:“哦?
何事?
但说无妨。”
徐依白故作扭捏道:“我娘亲临终前曾留下遗愿,希望我能在十八岁那年寻得一位真心相待之人,而非仅仅为了家族利益而联姻。
我知此事为难,但身为子女,实难违背母亲遗愿。
故而我斗胆请求,能否给我一些时间,让我与许公子多些相处,以了解彼此的心意,再做定夺?”
此言一出,屋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富清红脸色微变,显然对徐依白这番话感到不满,但她碍于许夫人在场,不好发作,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依白啊,你许伯母乃是开明之人,定会理解你的心意。
只是这婚姻大事,拖得久了,恐生变故,你还是需好好思量才是。”
许夫人则轻轻一笑,似乎对徐依白的请求并不意外,她温声道:“依白小姐孝心可嘉,实乃难得。
既然你有此请求,我自然愿意成人之美。
这样吧,不如就让许照与依白小姐多些接触的机会,彼此了解一番。
至于最终结果如何,还是要看两个孩子的心意,如何?”
徐依白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但至少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轻声道:“多谢许夫人宽宏大量,依白定当铭记在心。”
富清红见状,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顺水推舟,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那就劳烦姐姐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