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飘落的玉兰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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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清晨,六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窗外玉兰簌簌飘落,带来阵阵花香,可我无暇欣赏这美景。

今天轮到我负责301到306病房的晨间护理,我迅速起身,投身到一天的工作中。

推开301病房的门,消毒水味与晨间的静谧扑面而来。

王爷爷正用颤抖的手抓着床头扶手,帕金森病使他的肢体不停摇晃,就像老旧钟表里出了故障的摆锤。

“王爷爷,今天气色不错呀!”

我笑着说道,熟练地为他绑上血压计。

看到血压值158/92 mmHg,己达到二级高血压标准。

经与医生沟通,鉴于王爷爷血压未达危急值,且无明显靶器官损害症状,为避免快速降压带来的风险,医生选择给予硝苯地平控释片30mg口服以平稳控制血压。

服药后,密切监测血压变化,1小时后血压降至145/85 mmHg,之后每2小时测量1次,血压均维持在相对稳定范围。

半开玩笑地问:“是不是又偷偷吃腌菜啦?”

老爷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尝了一小口……”我一边转身给家属示范肢体***,一边想起老家同样帕金森病缠身的爷爷,曾经他也总抱怨胳膊像生锈的门轴,转动艰难。

帮王爷爷掖好被角时,他忽然抓住我的手:“闺女,你比我亲闺女还有耐心。”

我鼻子一酸,轻轻拍了拍他布满老年斑的手背。

从301病房出来,302病房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李奶奶蜷缩在床头,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生命体征:T 36.8℃/P 88次/分/R 22次/分/BP 130/80 mmHg/SpO₂ 94%。

经查看血气分析报告,PaO₂ 65 mmHg,考虑到目前该数值尚未触发紧急氧疗指征,且为避免过高氧流量导致CO₂潴留加重病情,故暂未给予吸氧措施。

冠心病和慢性支气管炎的双重折磨,让这位78岁的老人如风中残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奶奶,咱们来玩个小游戏好不好?”

我托起她瘦骨嶙峋的背,“您看这拍背的节奏,就像在敲架子鼓呢。”

李奶奶被逗笑了,咳出的痰液果然顺畅了些。

最让我头疼的是303病房的张大爷,阿尔茨海默症让他像个固执的孩子,今天说什么也不肯测血糖。

“张爷爷,您不是最爱听《空城计》吗?”

我掏出手机播放京剧片段,趁他入神时迅速完成采血。

看到随机血糖10.2mmol/L,我检查了他的足部循环及皮肤完整性,确认患者己按时注射胰岛素并核对剂量。

严肃地对家属叮嘱注意事项,但看到家属自责的眼神,又软了心肠:“咱们慢慢来,就像教孩子学步一样。”

午后,阳光斜斜地照进304病房,赵奶奶正望着窗外发呆。

她因骨质疏松导致腰椎骨折,只能平躺。

“奶奶,咱们来做踩自行车运动好不好?”

我握着她的脚踝慢慢屈伸,“等您能下床了,我陪您去楼下晒太阳。”

老人眼角泛起泪光,轻轻点头。

当我把孙爷爷的24hUO记录从1500ml改成1200ml时,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笔。

慢性肾功能不全患者的尿量变化,如同天气预报的晴雨表。

遵医嘱调整利尿剂剂量后,我特意多陪他聊了会儿天,听他讲年轻时开货车跑长途的故事,那些在公路上奔驰的岁月仿佛就在眼前。

最后走进306病房,刘奶奶正咬着牙做关节拉伸。

类风湿关节炎让她的手指像弯曲的枯树枝,可她坚持要自己梳头。

“刘奶奶,您这毅力比得上运动员呢!”

我边说边帮她调整热敷包的位置。

止痛药起效后,她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小陈护士,你比亲孙女还贴心。”

下班时,夕阳把走廊染成金色。

我揉着酸痛的肩膀往更衣室走,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回头看见张大爷的儿子追上来,塞给我一袋橘子:“小陈,谢谢你今天教我们怎么和老人相处。”

我推辞不过,收下这份沉甸甸的心意。

坐在更衣室里,我翻开工作日志。

今天记录了六个病例,却写不下所有的感动瞬间。

那些颤抖的手、含泪的眼、释然的笑,都在提醒我这份工作的意义。

窗外的樱花还在飘落,而病房里的故事,永远在下个清晨继续。

结束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我迫不及待地和家人视频通话。

一看到屏幕上那熟悉亲切的面孔,心中的委屈与疲惫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今天忙得脚不沾地,新病人多得很,状况一个接一个,感觉连口气都没喘匀。”

妈妈心疼地看着我,满眼关切:“宝贝辛苦啦,多吃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爸爸也在一旁认真叮嘱:“工作重要,可自己身体更重要,别累坏了自己。”

家人质朴简单的话语,似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我一天的疲惫,让我深深感受到家的温暖与力量。

周三周三,晨间查房结束后,我与主治医生驻足在205病房门前。

80岁的李爷爷像台运转多年、零部件老化的老机器,慢阻肺与冠心病这两个“顽疾”总在换季时让他的身体闹脾气。

昨夜他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像漏风的风箱,我数着他凌晨两点第三次按响呼叫铃的时间,在护理记录里画下重重的标记。

医生听诊时,我留意到他指尖在病历上轻叩的节奏——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天气突变诱发感染,肺功能拖累了心脏。”

他旋即调整治疗方案,抗生素如援军般加入战局,支气管扩张剂的剂量微调则像给气道开了扇小窗,让李爷爷能稍微顺畅地呼吸。

血气分析结果显示pH 7.32,PaCO₂ 55 mmHg,PaO₂ 60 mmHg,提示呼吸性酸中毒合并低氧血症 。

我在医嘱本上疾书,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与监护仪的滴答声交织,如同生命的二重奏。

双人核对医嘱后,我们分别签上名字。

208床的降压药医嘱让我心头一紧。

糖尿病、高血压与轻度肾功能不全的“三角难题”摆在眼前,我捧着药品说明书反复核对禁忌,仿佛在解一道复杂的几何题,每一个细节都关乎患者的安全。

医生调取最新指南时,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镜片上,像深夜诊室里的灯塔,为我们指引方向。

最终,我们达成共识:在严密监测下谨慎用药,如同在钢索上保持平衡,每一步都要精准丈量风险与收益。

双人核对无误后签名执行。

202床的张大爷像株蔫了的向日葵,右侧肢体的僵硬让他连输液时都要蜷缩成虾米状。

我扎针时故意放慢动作,听他絮絮叨叨说“练了三个月还不如隔壁床老周”。

“您看过马拉松吗?”

我用棉球轻按针眼,“最后冲线的人往往不是跑最快的,而是坚持到最后的。”

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像被风吹动的烛火,似乎重新燃起了康复的希望。

赵奶奶的腹胀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82岁的她连翻身都要喘上半天。

我跪在床边,掌心贴着她的腹部画圈,仿佛在安抚受惊的鸽子。

“肠道就像退休的工人,偶尔也会偷懒。”

我教家属做顺时针***时,窗外的夕阳正把病房染成蜂蜜色,赵奶奶的眉头渐渐舒展,像被熨平的皱纹。

孙爷爷的家属攥着我的手不放,掌心的汗渍洇湿了居家护理手册。

阿尔茨海默病让老人成了“时间的俘虏”,我用红笔在安全隐患处圈圈点点:“电线要像藏猫猫一样收起来,作息表要贴在冰箱上,就像小时候背课文。”

他们的眼睛从焦虑的深潭逐渐泛起希望的涟漪,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手电筒的开关。

207床的费用清单像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床头。

我逐条解释检查项目时,家属的眉头像打结的绳子。

“这些检查就像侦探破案的线索,少一条都可能抓错凶手。”

我调出医保报销比例示意图,阳光恰好落在“可报销”的数字上,他们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像放下了心头的秤砣。

急诊送来的陈奶奶像一片褪色的老照片,意识模糊的她攥着我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抢救室的灯光亮如白昼,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像急促的鼓点。

我与时间赛跑,建立静脉通路时,液体滴入血管的声音如同春雨滋润龟裂的土地。

经过评估,医生决定对陈奶奶进行溶栓治疗。

溶栓后,持续监测生命体征至少24小时,每15分钟为她测量一次血压,共4次;之后每30分钟测量一次,持续2小时;再每小时测量一次,共6小时,密切观察穿刺部位、牙龈、尿液等出血征象,每2小时观察意识瞳孔变化,监测NIHSS评分,重点观察有无神经系统症状,警惕出血并发症。

当陈奶奶的血压终于稳住,我们像完成拼图的孩子般相视而笑。

护士站的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护理计划如同作战地图,每个人的分工清晰如刻度。

“今晚重点观察瞳孔变化。”

护士长布置任务时,窗外的月光正温柔地洒在病房走廊,仿佛给这场与死神的博弈镀上了银边。

暮色中整理今日的护理记录,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明日要为陈奶奶准备防压疮气垫,像给她的脊背垫上云朵;要监督张大爷做康复训练,像教练督促运动员;还要给孙爷爷家属回电,确认他们是否找到了社区护理资源。

结束一天的工作,夜幕降临,接到朋友小周的电话。

小周好奇地问:“你天天在医院接触那么多病人,有没有啥好玩的事儿?

快给我讲讲。”

我笑着回忆白天的场景:“今天张大爷康复训练的时候闹了个笑话。

他一心想着快点恢复,动作做得那叫一个滑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不过也能看出他康复的决心特别坚定。”

小周在电话那头笑得前仰后合,我也跟着笑起来。

在这欢声笑语中,一天的疲惫仿佛都被驱散得无影无踪,工作中的压力也得到了极大的释放。

周西晨光斜斜地爬上陈奶奶的病床。

她的意识比昨日清醒些,却仍像蒙了层雾的玻璃——能听懂问题,却说不出完整句子。

右侧肢体如灌了铅般沉重,连被子都推不动。

我轻按她的指甲,血色在指腹缓缓洇开,像春天化开的冻土。

我按下开关,血压计慢慢加压,水银柱攀升到140 mmHg时,我听见走廊传来晨间消毒车的吱呀声。

看着血压计慢慢回落,110/70 mmHg,血压基本正常。

溶栓后的皮肤检查如同寻宝,我一寸寸查看是否有出血点及淤青,穿刺点的敷料干燥得像秋日的梧桐叶。

记录完数据抬头,主治医生己站在门口,白大褂下摆还沾着晨间的露水。

205病房的氧气面罩里,李爷爷的呼吸声像老旧的风箱。

经过一夜抗生素治疗,他的痰量少了,却仍是浓黄色的胶状,像凝固的琥珀。

复查血气分析,pH 7.35,PaCO₂ 50 mmHg,PaO₂ 65 mmHg,较前有所改善 。

我扶他下床时,他的手掌在我手臂上攥出月牙形的汗渍,三步路竟要休息两次。

“试试这个。”

我递过呼吸训练器,透明球在气流中轻轻颤动,“就像吹生日蜡烛,要慢慢吹。”

他的腮帮子鼓起来又瘪下去,像只储存粮食的松鼠。

窗外的玉兰花正在风中摇晃,有几片花瓣落在他的床头柜上,和医嘱单叠成了春天的书签。

202床的康复训练垫上,张大爷的右腿终于能抬离床面10厘米了。

这个高度在普通人看来微不足道,此刻却像珠峰的新高度。

康复师用红笔在训练计划表上画了颗星星,我在护理记录里写下:“肌力较前日提升Ⅰ级,如破土的新芽。”

早会时,陈奶奶的CT影像在屏幕上泛着冷光。

神经内科王主任的指尖在梗死灶边缘划了个圈:“黄金康复期只有三个月,现在就要开始物理治疗与作业治疗训练。”

我在护理单背面记下吞咽评估的时间,笔帽上还留着昨夜抢救时的牙印。

“她现在喝水会呛。”

我指着护理记录里的红色标记。

营养科的刘医生推了推眼镜:“改用增稠剂试试,像把汤熬成粥。

采用容积 - 粘度联合测试确定安全进食方案,且进食过程中需密切监护,防止误吸。”

窗外的麻雀突然扑棱着翅膀飞过,惊起一片银杏叶,在治疗方案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心内科会诊时,李爷爷的心电图曲线像崎岖的山路。

主治医生的指尖在报告上轻点,仿佛在弹奏无声的乐章:“加用曲美他嗪,就像给心肌细胞加层保护膜。”

我核对医嘱时,发现利尿剂剂量被精确到0.5mg,像称量钻石的天平,容不得半点差错。

双人核对后签名执行。

做口腔护理时,陈奶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含糊地吐出“谢...谢”。

这两个字像冻土里冒出的幼苗,带着冰凌的清冽。

我把镜子举到她面前:“您看,舌头发‘啊’的时候要碰到下齿龈。”

她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口水顺着嘴角流到枕巾上,晕开一片深色的云。

张大爷训练时的***声惊动了走廊。

我推门进去,他正攥着毛巾咬在嘴里,额角的青筋像爬满岩壁的藤蔓。

“疼是肌肉在***呢。”

我帮他调整***,“就像电脑升级时的卡顿,忍一忍就好。”

他松开毛巾时,上面留着深深的牙印,像枚倔强的印章。

陈奶奶的儿子在护士站反复翻看费用清单,指节捏得发白。

我抽出医保报销目录,用荧光笔标出可报销项目:“您看,康复治疗有70%能报,就像买东西打七折。”

他的眉头慢慢舒展,像被熨斗抚平的皱布。

李爷爷的老伴在走廊偷偷抹眼泪,手里攥着呼吸训练器说明书。

我蹲下来,用棉签蘸水在玻璃上画示意图:“吸气时肚子要像气球,呼气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她跟着比划,毛衣袖口沾了我袖子上的碘伏,像开了朵淡褐色的花。

下午,医院组织了心肺复苏培训。

培训中,讲师详细讲解了心肺复苏的操作要点和注意事项,我们在模拟人上进行了实操练习,进一步提升了急救技能。

下午的会诊室飘着咖啡的焦香。

康复科周主任的手指在陈奶奶的肌张力检测报告上跳动:“明天开始做PNF(本体感觉神经肌肉促进技术)模式训练,就像给神经通通电。”

营养科刘医生的建议有点多,写在便签纸上,我在会诊记录里画下各科的重点,不同颜色的笔迹像雨后的彩虹。

神经内科王主任突然指着窗外:“看,那棵老树又抽新芽了。”

众人望去,婆裟中摇曳的树枝带了点点新绿。

陈奶奶的儿媳追着我问:“康复训练会不会弄伤她?”

我翻开《脑卒中康复指南》,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去年患者的感谢信:“您看,这些训练都是经过验证的,就像过桥时有栏杆保护。

您先看资料,医生会告诉您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奶奶溶栓这几天,最好先静卧,先让奶奶轻轻抓一下手试试”“好的,听你们的。”

她的目光落在信末的签名上,突然笑了:“这是我婆婆同学的名字。”

张大爷摔了康复训练球,球骨碌碌滚到墙角。

我捡起来时,发现球面有层薄汗,像裹了层糖霜。

“要不咱们换个游戏?”

我把球藏在身后,“您猜对哪边有球,就算赢。”

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像被风吹动的烛火。

暮色中的病房走廊飘来消毒水的气味。

我在白板上写下明日重点:8点带陈奶奶做吞咽评估,10点监督李爷爷做呼吸训练,下午协助张大爷进行步态练习。

最后画了个笑脸,却发现笔帽早己不知去向——大概是昨夜抢救时落在某个角落了。

医院组织的讲座结束后,我和同事们围坐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讲座内容。

“今天讲的这个新型护理技术,感觉能给咱工作带来不少便利啊。”

同事小王眼睛放光,兴奋地说道。

我忙不迭点头,深表赞同:“是啊,特别是针对长期卧床患者预防压疮这块,新技术提供了好多新思路和方法,咱得赶紧琢磨琢磨怎么应用到实际工作中。”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空气中满是对新知识的渴望以及对提升护理水平的热忱。

回到家,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我兴致勃勃地和家人说起讲座的事儿。

弟弟好奇地睁大眼睛:“姐,啥是压疮啊?”

我耐心解释道:“就是长期卧床的人,身体局部皮肤长时间受压,血液循环不畅,就容易出现破损,这就是压疮。

我们今天学的新技术能更好地预防这种情况,让患者舒服些。”

弟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工作不仅能帮助患者恢复健康,还能给家人科普健康知识,让他们更了解医疗护理的重要性,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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