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喊也不怕挨抓？”
刚***下班的凌安澜站在夜市地摊前，手里打量着一面锈迹斑斑的青铜镜，镜面斑驳不堪，模糊得几乎照不出人影。
摊主是个满脸褶子一口大黄牙的老头，正眯着眼看着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透出几分狡黠。
“不要在意细节，我看他们这么喊的摊子人多，小伙子，这镜子可是好东西，你看这花纹，这工艺……”老头滔滔不绝地吹嘘着。
凌安澜撇了撇嘴，心里嘀咕:“都锈成这样了，边缘还缺一角，卖铜应该能赚个差价。”
“老板，这镜子都锈成这样了，一块钱卖不卖？”
老头瞪大眼睛，烟差点掉下来：“一块钱？
你当这是废铁也不是这价啊？
最少二十万！”
“你不是说啥都两块吗？”
这次换成凌安澜瞪大眼睛。
“那是说这些西周的，你手里的是唐朝的，你要两块的我这也有别的。”
老头呲着大黄牙猥琐道，说罢掀开军大衣露出里面的光盘。
凌安澜一脸不屑阴阳道：“嘿，唐朝的反倒贵了哈，你知不知道西周在唐朝前面，你这一地摊有一个超过上周的吗？
我一开始拿你“西周”的货是不是也二十万？”
凌安澜作势转身要走，临走瞄了一眼老头怀里的《七男大战一女》。
老头挥了挥手：“行行行，给你算五十，算我亏本卖给你了！”
“卖破烂五十也卖不上”凌安澜心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镜子……总觉得有些特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对，一定是因为镜子。
“我兜里就二十！
不卖我走了。”
“行，二十就二十。”
老头咬了咬牙道。
“加上那个碟。”
凌安澜指了指《七男大战一女》“给你，算我倒霉，开个张。”
老头“一脸肉痛”的表情，眼底却有一丝暧昧。
凌安澜心里暗喜，掏出五十块钱递给老头。
“找钱。”
老头:“……”回到宿舍，凌安澜把青铜镜随手放在书桌上，转身去泡了碗泡面。
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室友彭大力去网吧通宵了，估计这会儿正脸滚键盘呢。
他一边等着泡面，一边打开二百块钱买的二十年前生产的八手笔记本电脑，老电脑就是好，结实耐用还有光驱，插入《七男大战一女》响起了美妙的音乐:“叮当当咚咚当当，葫芦娃，叮当当咚咚当当，本领大，啦啦啦啦……”听到音乐凌安澜脑子一懵，削火腿肠的刀子割到了手指，一滴鲜血落下。
突然，宿舍的灯闪了两下，随即“啪”地一声熄灭了。
“又跳闸了？”
凌安澜皱了皱眉，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他正准备去检查电闸，却听到书桌方向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嚓”声。
他转过头，手电筒的光束照在青铜镜上。
镜面不知何时变得清晰起来，仿佛有一层薄雾被擦去，镜中映出他的脸，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扭曲感。
凌安澜愣了一下，凑近镜子仔细看了看。
镜中的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
凌安澜吓得往后一退，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他心跳如鼓，手电筒的光束在镜面上晃动，镜中的影像却消失了，只剩下模糊的锈迹。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拍了拍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宿舍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敲门声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凌安澜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谁啊？”
门外没有回应，敲门声却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
凌安澜握紧手机，慢慢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灯光在闪烁。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门外依旧空荡荡的，只有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吹得他打了个寒颤。
“见鬼了……”他嘟囔着，正准备关门，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嘻嘻——”他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宿舍，却什么都没看到。
书桌上的青铜镜不知何时倒扣在桌面上，镜面朝下。
凌安澜的心跳得更快了，他快步走过去，伸手想把镜子翻过来。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镜子的瞬间，一股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全身，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手臂爬了上来。
他猛地缩回手，镜子却自己翻了过来。
镜面中浮现出一张苍白的面孔，那是一个女人的脸，长发披散，眼睛空洞无神，嘴角却带着诡异的微笑。
“啊——！”
凌安澜吓得大叫一声，抓起镜子就往窗外扔去。
镜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却突然停住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托住，缓缓飘回了书桌上。
“你终于找到我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宿舍里响起。
凌安澜浑身僵硬，缓缓看到镜子里一个模糊的身影。
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你……你是谁？”
凌安澜结结巴巴地问。
女人没有回答，镜面中忽然泛起一阵涟漪，仿佛水面被风吹动，随即浮现出一行字：“大帝归来，妖魔尽灭。”
凌安澜愣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宿舍的灯“啪”地一声亮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站在原地，心跳如鼓，额头上满是冷汗。
书桌上的青铜镜静静地躺着，镜面依旧模糊不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这镜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