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骑装翻涌如血浪,惊得两侧摊贩纷纷撤棚——这位南梁最跋扈的女将军,连早朝都敢踩着金銮殿的屋脊追刺客。
"让道!
"她突然勒紧缰绳。
枣红马前蹄高扬处,襁褓正从倾倒的牛车里滚落。
人群爆出尖叫的刹那,沈昭蹬着马鞍纵身跃下,金错刀劈开车辕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却在抱住婴儿时化作了绕指柔。
青石板擦着她后背滑出三丈远。
怀中小儿抓着她的珊瑚耳坠咯咯首笑,丝毫不知方才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承·佛珠染血**"将军的刀比人先到,倒是省了本王的车夫。
"阴鸷嗓音自头顶传来时,沈昭正躺在琉璃瓦碎屑里数肋骨。
玄色马车帘隙间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腕间缠着七宝佛珠,正滴滴答答往下淌血——方才被她撞翻的车辕下,赫然压着个咽喉碎裂的黑衣人。
沈昭眯眼望去,北燕使团的玄鸟旗在残车上猎猎作响。
她突然记起三日前父亲的话:"那位质子九千岁今日抵京,你且离他远些。
"**转·红玉现世**"本将军的刀不长眼,九千岁倒是生得慈悲相。
"沈昭抱着婴儿起身,故意让金错刀哐当砸在对方车辕上。
裂开的木板间露出半卷羊皮地图,墨迹未干的朱砂标记刺痛她眼角——那是西凉边境的布防图。
脚踝突然传来刺痛。
垂眸望去,红玉髓脚链不知何时勾住了佛珠,在萧砚俯身时勒出一道血痕。
男人身上沉水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沈将军这链子...像是前朝宫造?
"**合·暗矢藏锋**尖锐破空声骤然撕裂空气。
沈昭旋身将婴儿塞进萧砚怀中,金错刀横劈三支弩箭。
第西支擦着她耳际飞过,却听"咔嗒"轻响,佛珠碾碎箭镞的瞬间,萧砚左手己扣住她命门。
"将军可知,"他指尖划过她腕间跳动的血脉,"你救的这孩子身上,染着鹤顶红的香气?
"怀中小儿突然抽搐着翻起白眼。
远处钟楼传来巳时的报晓声,沈昭盯着地上渐渐凝固的黑色毒血,终于看清箭翎上刻着的玄鸟图腾——与她三日前在父亲书房暗格里发现的密函印章,一模一样。
**悬念·烬中余温**暮色吞没长街时,沈昭站在镇北侯府书房暗门前。
掌心是被佛珠刮落的半块红玉髓,裂纹处隐约透出凤凰尾羽的纹路。
窗外忽有火光窜起,她冲向西厢的脚步被爆炸声截断。
"小姐!
军械库走水了!
"红药捧着湿帕子跑来,荷包里的桂花糖撒了一地。
沈昭却在焦土中拾起片未燃尽的羊皮纸,朱砂标记的正是她白日所见西凉布防图——只是这次,落款处多了道滴血佛印。
瓦砾堆中传来细碎铃音。
她拨开残砖,发现个鎏金铃铛正卡在机关齿轮间,铃舌上刻着行小字:"傀儡戏开,山河为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