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赵姐指尖摩挲着诊断书，化疗让她的头发稀疏得能看见头皮，"医生说我活不过这个月。
"许清欢把伪造的体检报告推过去，金属笔尖在玻璃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我要在户籍系统里死亡。
"三个月前的体检中心，她鬼使神差地在采血窗口递出了赵姐的身份证。
那时她还在幻想傅盛和发现体检单时的慌乱，连如何解释都演练了千百遍。
可那个在并购案里分毫必争的男人，竟没发现体检报告上"许清欢"三个字变成了"赵雪梅"。
订好伊犁机票时，自动扶梯正载着她升向离港大厅。
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藏青西装刺痛了瞳孔——傅盛和正将俞馨圈在扶梯扶栏间，像极了他们初吻时的姿势。
女人在他怀里撒娇，他立即掏出个苏绣香囊。
那是她外公临终前用十种香料缝制的，全世界独此十个。
"盛和，闻着这个就不难受了。
"她曾将香囊系在他西装内袋，看他宝贝得连保姆碰一下都要发火。
此刻那个香囊正被另一个女人攥在手心，随着扶梯上行轻轻摇晃。
扶梯突然震颤，许清欢踉跄着扶住栏杆。
美甲贴片刮过金属扶手，在瓷砖倒影里，她看见自己苍白如纸的脸。
妇产科的指示牌在三楼闪烁，傅盛和的助理正候在诊室门口。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傅盛和的号码。
"欢欢，公司临时有会......""知道了。
"她挂掉电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诊疗室的门突然洞开，傅盛和的身影裹挟着消毒水味逼近。
她缩进自动售货机的阴影里，听着皮鞋声在咫尺外顿住。
"盛和，医生说今天能做B超！
"俞馨的呼唤像根银针刺进心脏。
傅盛和转身时，袖口露出的绿松石袖扣晃花了眼——那是俞馨最爱的珠宝设计师作品。
许清欢贴着墙根下楼，美甲贴片在电梯按钮上折断。
玄关的镜子映出她狼狈的模样，身后墙上挂着的病房合照刺痛双目。
照片里傅盛和拄着拐杖，玫瑰花瓣落在他渗血的绷带，而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管家捧着礼盒进来时，她正在写最后的日记。
"9.11，傅盛和，我看见你陪她去妇产科了。
"钢笔尖在信笺上洇开墨团，"那时我正化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