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伤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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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涎县城外,一片杂草丛生的乱葬岗。

沈倾眼睫毛颤抖,双眼艰难的睁开。

炙热的阳光极度刺眼,他眯着眼睛适应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

眼前尽是茂密的枝叶、扭曲的树干和蔓延的藤蔓,此处像是一片深山老林。

“这……这是哪儿?”

他语气极度虚弱,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

啧……腹部陡然传来一阵剧痛,喉间呼吸急促,咬着牙颤颤巍巍的伸手摸摸肚子。

硬块般的手感,让他不自觉的低头看了看。

只见身前大片衣服像硬壳般黏在身上,那深黑色像染料般的东西,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

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打在脸上,微微吸气,喉咙像是被砂纸狠狠打磨过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如火灼般的刺痛。

他单手捂眼,艰难起身,拖着沉重的身子踉跄着向一旁的溪流奔去。

呼吸急促着来到水边,也不管两只手有多脏,如溺水的人似的,双手疯狂地捧起水,飞快地送到嘴边。

一番狼饮后,喘着粗气,盯着水面倒映出的那张熟悉的脸庞,脑后陌生的长发,沈倾顿时神情慌乱起来。

我……我这是穿越了?

慌乱之中,一帧帧记忆顿时如狂潮般涌来,无数画面在眼前疯狂闪现。

沈倾,父母双亡,自小混迹城里的乞丐堆里长大,在一件杀人案中偶然被捕头庞彪看中其修炼天赋,将他收在身旁。

于是乎,多年后原主成为大雍王朝青州府下辖龙涎县衙中,除去县太爷陈付玉和捕头庞彪之外唯一的修炼者。

“妈的,没想到两辈子都是孤儿……”沈倾倒吸一口凉气,腹部伤口撕裂感带来的剧烈疼痛,让他逐渐清醒了些。

颤颤巍巍起身,找了块阴凉处的石块旁躺下。

眯眼细细回忆。

月黑风高夜,不知道是多少天前的晚上,修为还未入品的原主在得到师傅庞彪的嘱咐后,躲在刘府仓库中蹲守逃犯“血手刘巳”。

据府衙消息,血手六巳己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二品高手,不过几个月前在潭州府遭总捕赵开阳重创后修为己降至一品中期,随后一路逃窜至此。

回想原主连一品修为都没有,却在发现躲藏在刘府多日的刘巳后,居然敢提刀上前拼杀。

沈倾顿时一阵心塞。

拼杀不过就罢了,居然还一路向城外逃,结果被一路追杀至此,丢掉性命……等等!!!

自己是穿越过来的,那岂不是……“系……系统?”

沈倾试探着喊了一声,沉默一阵,又不甘心的接二连三喊了好几次。

周围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的几声鸟叫,根本没有任何奇特的声音。

“居然没有系统!!!”

沈倾心头一缩,只觉得腹部的伤口瞬间加重了些。

穿越到这个世界,没有系统光靠现在这具天赋一般的身体,和在连修炼功法都没有的情况下,那自己这辈子不就只能窝在龙涎县这个偏僻的小地方,然后终身以进入一品,成为一个末流修士为目标了?

躺着浅浅担忧了一下未来,这会儿,沈倾对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兴奋也随着没有系统,逐渐消散。

手脚并用的强撑着身体站起身来,环顾西周,抬头看看天空中的太阳,借着脑海中的记忆,确定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是在县城南边。

想要今天晚上之前回县城的话,凭借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是走不回去的。

沈倾在心中定好大致方向,步履维艰的朝西北方向走去。

龙涎县城平时多开东西两个城门,相较于其他两个城门,东西城门链接的官道相对更加宽阔平整,路上进城牛车也多,沈倾现在初步的打算就是先找到官道,随后等一趟进城的牛车,蹭上一段路。

沈倾在山林中艰难地朝着西北方向前行,脚步虚浮,每迈出一步,腹部的伤口便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只能强忍着,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脑海中努力拼凑着这一带山林的地形,试图找到一条更为便捷的路径。

然而,身体的虚弱与伤痛让他的思维也变得迟缓,只能机械地朝着既定方向挪动。

不知走了多久,不远处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水流声,他心中一喜,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发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

他急忙走到溪边,蹲下身子,用手捧起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清凉的溪水顺着喉咙滑下,暂时缓解了他的干渴与喉咙的刺痛。

喝完水后,稍作休息,接着继续赶路。

此时太阳己渐渐西斜,沈倾咬着牙,强撑着身体,脚步愈发沉重,却不敢停歇,否则太晚抵达官道的话,也极难等到过路的牛车。

终于,在太阳还未落山之时,前方树木逐渐稀疏,沈倾抬头远眺,隐隐约约看到远处的官道。

……“老乡老乡,停一下,停一下……”赶车的老汉闻声扭头看去,只见一人影歪歪斜斜地往自己这边晃悠着走来。

老汉微微皱起眉头,手中的缰绳不自觉地勒住,目露警惕的盯着此人。

等人影缓缓靠近,老汉定睛一看,就见此人衣衫破碎不堪,满身血污与尘土交织,脏得厉害,根本瞧不清原本的模样,整个人好似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倒下,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

“你是何人,莫不是山中流寇?”

说着手上的赶牛鞭紧紧握着,只要沈倾一有什么怪异的举动,立刻甩动赶牛鞭,架着牛车当即就走。

反正看他现在这样,别说牛车了,自己在地上爬他都不一定能追得上上。

“老……老乡,我不是坏人。”

沈倾喘着粗气,边说边伸手解开系在腰带上的腰牌,递了过去,“我是县衙庞彪庞捕头手底下的捕快,沈倾。”

老汉瞧见那腰牌,心里的怀疑稍稍减轻了些,可还是没有完全相信。

他眯着眼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虽不识字,但光看腰牌的质地与样式,以及上面所刻的独特花纹与印记,便知这并非寻常之物,心中的疑虑也随之消减了几分。

可世道险恶,仅凭一块腰牌就全然信了对方,他这把老骨头可不敢轻易冒险。

“哼,这腰牌看着是有几分模样,可谁能担保不是伪造?”

老汉依旧紧盯着沈倾,话语里满是谨慎。

沈倾心急如焚,却因伤痛而行动迟缓,费了好大劲才又开口道:“老乡,我在这山林里遭歹人重伤,若不是实在没了法子,怎会如此狼狈地求助于您。

您若不信,可带我回县衙,庞捕头定会为我作证,到时我定当酬谢您的救命之恩。”

老汉听后,沉思片刻,缓缓松开了手中的赶牛鞭。

“罢了,暂且信你,上来罢,只盼你所言属实,莫要让我这老头子陷入麻烦。”

“多谢老丈。”

沈倾拱拱手,艰难的爬上牛车。

结结实实躺在牛车上,沈倾忍受着一路颠簸。

终于在天黑前回到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