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周子豪的公寓门前，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金属摩擦声刺得人牙酸。
门缝里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混着某种***的甜腻。
“指纹锁最后一次开启是昨晚九点十七分。”
小李盯着物证科的检测仪，屏幕蓝光映在他发青的眼圈上，“正好是婚礼开始的时间。”
推开门，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
陈默的皮鞋踩在波斯地毯上，细绒间嵌着的玻璃碎屑发出细微脆响。
他蹲下身，镊子夹起一片棱形残渣——防弹玻璃特有的蜂窝夹层结构，边缘沾着暗褐色血渍。
客厅的智能家居系统突然启动，窗帘自动拉开，晨光涌入的刹那，墙上的巨幅婚纱照泛起诡异的光泽。
照片里周子豪搂着林婉的腰，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折射出冰蓝色冷光。
陈默眯起眼，戒面刻痕与案发现场提取的玻璃碴完全吻合。
“陈队！
您看这个！”
小李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他正对着满墙监控屏幕发呆，十六个分屏记录着婚礼现场的每个角落。
21:14:59，周子豪站在香槟塔旁接电话，右手小指无意识地抽搐——这是陈默在审讯金融罪犯时常见的微表情。
书桌上的MacBook突然亮起，屏保是行血红色的倒计时：23:59:48。
陈默扯开电源线，电脑却因内置蓄电池继续运行。
加密文件夹自动弹出，需要输入六位数密码。
他试着键入林婉生日——错误；周子豪生日——错误；婚礼日期——屏幕骤然黑屏，机箱发出刺耳的嗡鸣。
“是自毁程序！”
小李扑过去拔电源，指尖碰到USB接口的瞬间，一枚微型注射器弹射而出。
陈默反手甩出钢笔击飞毒针，针尖擦过书柜玻璃，留下蛛网般的裂痕。
裂痕后露出暗格，保险箱密码盘泛着冷光。
陈默戴上物证手套，指腹抚过数字键——“2”“0”“0”“3”西个键磨损严重。
当他输入200304时，箱门弹开的瞬间，***的甜腻味扑面而来。
箱内整齐码着二十支淡蓝色药剂，玻璃管上烫金字母“Z”正在剥落。
底层压着本黑色皮革手册，扉页写着：“第七批实验体观测记录”。
陈默翻到最新一页，潦草的字迹让他瞳孔骤缩：“2023.9.15，林婉出现抗药反应，建议启用B计划。
——Z”物证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匿名短信跃入眼帘：游戏才刚开始，陈警官。
附件的视频文件自动播放：周子豪被铁链锁在昏暗地下室，额头刻着血淋淋的“Z”字。
镜头突然转向角落，林婉的婚纱在污水中缓缓漂过。
“定位信号源！”
陈默扯开窗帘。
对面写字楼顶闪过一道镜面反光，无人机正悬停在暴雨初歇的晨雾中。
他抓起配枪冲出门，却在楼梯间撞见浑身湿透的保洁员——对方手里的金属探测器正对准周子豪的房门。
“小心！”
小李的惊呼被爆炸声吞没。
气浪掀翻整层楼板时，陈默看清了保洁员防毒面具下的眼睛：左眼虹膜泛着不自然的金褐色，与婚纱照里周子豪的瞳色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