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用工兵铲戳了戳裂缝边缘:"这他娘的是活肉!
"铲尖带起的碎屑在空中扭动,竟是无数半透明的线形虫,虫体内部闪烁着微弱的磷光。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突然插入壁,刀身映出我们身后七道扭曲的人影。
转身瞬间,那些人影己化作石笋间的绛红长袍,衣袂翻飞却不见躯干。
我摸出怀中的血玉,玉石表面突然凸起蛛网状血管,将指纹拓印成西夏文字"开门"。
"闭气!
"张起灵甩出三枚冷焰火。
焰光炸裂的刹那,整条裂缝的岩壁突然分泌出黑色黏液,那些线形虫在粘液中急速增殖,交织成巨大的萨满面具。
面具眼窝处亮起幽蓝鬼火,下颌开合间喷出带着霉味的声波:"七星...归位..."王胖子突然跪地干呕,吐出一团缠绕着芯片的青铜零件。
零件自动组装成浑天仪模型,二十八宿盘上竟用摩斯密码标注着经纬度坐标。
我打开卫星定位仪,发现坐标指向贺兰山北麓某处——正是我们此刻站立的位置!
裂缝深处传来编钟鸣响。
我们循声推进二百米,眼前豁然出现倒悬的青铜棺阵。
九十九口棺椁呈螺旋状悬浮于深渊之上,每口棺底都垂着人发编织的绳索,绳结处缀满刻着生辰八字的银铃。
我的太阳穴突然刺痛,那些银铃上的日期竟全是我的生日。
"这是往生桩。
"张起灵用刀尖挑起一根人发绳,"借命转生的风水局。
"他突然割破指尖,血珠滴落的瞬间,最近的棺椁轰然开启,穿现代手术服的尸体首挺挺坐起,胸前名牌上赫然印着我的照片!
王胖子突然发出尖利的笑声,他的瞳孔扩散成诡异的金色:"二十三年了...终于等到容器..."他手中的工兵铲猛地劈向悬棺铁链,整座棺阵开始顺时针旋转。
我怀中的血玉突然浮空,玉石内部显现出胎儿超声影像——那分明是1990年我在母胎中的画面。
深渊底部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
张起灵拽着我跃上棺椁,九十九口悬棺突然组成莲花状阵列。
中央升起的石台上,穿西夏嫁衣的女尸正在缓缓梳头,铜镜映出的却是2012年产房场景——她手中握着的,正是给我接生的产科医生的工牌!
"时空锚点要闭合了!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贯穿铜镜。
碎裂的镜片中,我看到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代的墓葬中死去:民国长衫的我被钉在青铜树上,90年代穿登山服的我沉入血池,而此刻的我正被数万条人发绳索缠成茧蛹...王胖子突然恢复神智,他脖颈处的鳞片正在渗出发光黏液:"天真!
这娘们在读取我们的记忆..."话音未落,女尸的嫁衣突然碎裂,露出里面布满电子元件的机械骨骼。
她胸腔敞开的控制舱里,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大脑正闪烁着脑电波图谱——那图谱曲线与我三天前的体检报告完全一致!
整座地宫突然倾斜西十五度。
悬棺阵列化作金属洪流涌向深渊,我们在棺椁间跳跃奔逃时,石壁渗出的人血突然凝结成1993年考古队的求救信号。
信号最后的摩斯密码指向我胸前的血玉,玉石此刻己与机械女尸的大脑产生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