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瘸腿老头的密码
瘸腿老头栽进垃圾堆的瞬间，他看清对方后脑勺粘着的半个汉堡——生菜叶子还在往下滴蛋黄酱。
"老头你碰瓷找错人了！
"陈默拽着人衣领往巷子里拖，馊水溅进他嘴里咸得发苦，"我全身上下就剩二十三块六！
"陆九章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缝里的泥垢在皮肤上刮出红印："苏家小子，跑酷会吗？
"他咧开嘴笑，缺了门牙的豁口透着风，"当年你妈抱着你从十七楼往下跳，落地前还能补个口红。
"陈默刚要骂神经病，头顶空调外机突然炸开火花。
穿黑色紧身衣的女人顺着钢索从天而降，军靴底部的锯齿咔嗒弹开，离他眼球只有半掌距离。
"目标确认。
"沈南乔的声音像冰箱里的冻肉，睫毛上还挂着霜，"建议放弃挣扎，疼痛阈值超标会影响实验数据。
"陈默后腰撞上铁皮垃圾桶，摸到半截锈水管："你们***招杀手还看学历？
"他抡起水管砸向对方膝盖，"张口闭口数据，当拍科幻片呢？
"沈南乔侧身闪过时，陈默看见她颈后皮肤下有蓝光流动。
水管砸中消防栓的瞬间，高压水柱喷得两人浑身湿透。
陆九章突然扑上来扯开陈默衣领，混着铁锈味的水流冲过锁骨，在胸口聚成发光的星图。
"天鹅座M51漩涡星系！
"老头亢奋得口水喷进陈默鼻孔，"你妈把密钥纹你身上了！
"沈南乔的指虎擦过陈默喉结，金属凉意激得他喉结滚动："警告，禁止提及苏明璃。
"她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线，"二级指令激活，清除模式启动。
"陈默抄起馊水桶扣在女人头上，腐烂的菜叶挂满她马尾辫："你们他妈都有病！
"他拽着老头钻进通风管道，"什么星系什么密钥，老子连银行卡密码都设成女友生日！
"陆九章在逼仄管道里边爬边笑，膝盖磨出血也不管："林菲菲昨晚在万豪酒店顶层套房，生日蜡烛插在香槟塔上烧..."他突然转头，浑浊眼珠映着陈默惨白的脸，"需要报房号吗？
"陈默一拳砸在铁皮上，指节渗出的血珠滴进通风口："闭嘴！
""瑞士银行1932号保险柜。
"老头舔掉手背上的血，"用你肋骨第三节的疤痕当钥匙，那是你妈剖腹产时..."沈南乔的手突然穿透铁皮抓来，指甲暴涨成金属刃。
陈默猛地把老头往前推，利刃划破他后背时，温热液体浸透了外卖服。
"你伤处像不像北冕座R星群？
"陆九章居然在哼小调，"对，血再流多点，南鱼座α星该亮了。
"陈默踹开出口栅栏，拽着人滚进地下车库。
二十米外有辆没熄火的装甲运钞车，穿制服的男人正蹲着系鞋带。
"抢车！
"老头眼睛发亮，"你妈怀你七个月时劫过联邦储备局的押运队...""我是守法公民！
"陈默扯下电动车上的充电线当绳子，"再胡说八道就把你捆了送警局！
"沈南乔的靴跟声在车库回荡，像死神嚼碎骨头的声响。
陈默手抖得系不出绳结，老头突然咬破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螺旋符号。
"现在按指纹。
"陆九章拽着他手往运钞车保险柜上按，"你出生时踩过脐带血的金库密钥，比虹膜识别快0.07秒..."保险柜弹开的瞬间，陈默被钞票山埋住脑袋。
沈南乔的子弹穿透防弹玻璃，打爆了车载香氛瓶，薰衣草味混着火药味呛得他流泪。
"转账代码是π的第1932万位到2001万位！
"老头躲在轮胎后喊，"你妈当年用这个算法..."陈默抓起金条砸向追杀者："能他妈说点活人能听懂的？
"沈南乔的机械臂突然卡壳，她低头看胸口闪烁的芯片："指令冲突...保护实验体优先级高于清除目标..."她僵首着转向陈默，"建议立即前往仁爱医院妇产科703室。
"装甲车突然自动倒车，车载屏幕亮起江振业的脸："儿子，喜欢爸爸送的生日礼物吗？
"他擦拭着手术刀上的血，"当年给你妈接生的护士刚咽气，你要不要来合张影？
"陈默猛踩油门撞向承重柱，水泥块砸在防弹车顶像冰雹："告诉林菲菲..."他牙齿咬得咯吱响，"告诉她...""她怀孕六周了。
"陆九章从钞票堆里摸出个发霉的三明治，"孩子爹在迈阿密赌场欠了八百万美金，需要我报信用卡号吗？
"陈默急打方向盘撞飞垃圾桶，后视镜里映出沈南乔原地转圈的诡异姿势："停车！
"他突然瞥见自己染血的倒影，"我肋骨上...真有疤痕？
"老头撕开他衣服的手劲像屠夫，陈默胸口陈年旧疤在应急灯下泛着青紫："剖腹产刀口改造成的星轨图，"他指甲掐进陈默结痂的皮肉，"你三岁那年被人从孤儿院拐走..."车载广播突然插播新闻："***悬赏五百万寻找失踪继承人..."女主播声音被电磁干扰扭曲，"特征为左侧肋骨有..."陈默关掉广播的手在抖，副驾驶座上的老头正用血在车窗画星座："你六岁尿床那晚，天鹅座超新星爆发...""闭嘴！
"陈默扯下挂饰砸过去，"再提尿床的事就把你扔..."沈南乔的摩托突然从坡道飞跃而下，车头灯晃得他睁不开眼。
陈默本能地护住老头，却听见金属撕裂皮肤的闷响。
陆九章握着***腹部的军刀大笑："这刀法比你妈差远了..."他蘸血在陈默手心写下一串质数，"去外滩18号地下室...输密码前记得喝龙舌兰..."陈默的指尖陷进老头溃烂的伤口："撑住！
我送你去...""你十岁那年..."陆九章突然咳出内脏碎片，"偷看邻居姐姐洗澡那天..."他死死攥住陈默手腕，"银河系悬臂发生了..."沈南乔的机械眼闪过红光："清除任务完成。
"她拔出沾血的刀转身离去，"实验体情绪波动值达标，建议注射镇定剂。
"陈默瘫坐在血泊里，运钞车警报声与手机提示音同时炸响。
余额弹窗疯狂跳动，他却盯着掌心血字笑出泪花——林菲菲怀孕的新闻正在头条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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