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爹地。”
父亲的眼神冰冷,语气傲慢而无礼——这些细节足以暴露他的自傲与残暴。
但丽娜不敢质疑。
她只是惴惴不安地猜测:父亲的不满究竟源于妹妹,还是自己?
她咬紧嘴唇,提起裙摆冲向花园。
--------安东尼娜!
父亲在找你,立刻出来!”
丽娜在蜿蜒的灌木丛与修剪整齐的树篱间穿梭,被迫与西岁的妹妹展开一场荒唐的追逐。
荆棘勾破了她的丝绸手套,但她顾不上疼。
“尼娜!
安东尼娜!
你再不出来,父亲会——”“会怎样?
关地牢?
反正我昨天刚去过。”
一簇灌木沙沙作响,安东尼娜像只野猫般钻出来,她的乱发间还插着几片枯叶。”
:“你为什么不能骗他说找过了?”
她歪着头,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困惑。
丽娜下意识地攥紧双手:“因为……父亲从不说谎,他也憎恨谎言。”
“可你刚才就骗我了。”
安东尼娜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的乳牙,“你明明说‘父亲很着急’,可他永远只会‘等待’。”
丽娜红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安东尼娜耸了耸肩:“行了,我们走吧,你说的,父亲很着急。”
“你就打算这么过去?”
安东丽娜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小妹妹。
乱蓬蓬的头发下是一张脏兮兮的小脸,身上的衣服也是沾满了泥点,还有几个树枝划破的大洞。
“没事的,总比迟到让父亲等我们好。”
安东尼娜快速的向城堡奔去,丽娜只好赶紧追上她。
...........书房的门被推开时,马克利·摩根正用魔杖尖敲着一份羊皮卷轴。
魔法卷轴上浮现的血色符文照亮了他的眉眼。
“嗯,很好,你们两个没有让我等太久。”
他的目光停留在小女儿沾满泥点的裙摆上,“安东尼娜·摩根,你像哪个泥巴种一样——”“父亲!”
安东尼娜突然抬头,“您说过摩根家的人要‘高效’。
换衣服会耽误时间,所以我选择最快的方式。”
房间骤然寂静。
丽娜的指甲陷进了掌心。
马克利忽然笑了。
他蹲下身,用魔杖抬起安东尼娜的下巴:“聪明的回答。
可惜........”“不听话的孩子必须受罚,我想离开之后,你们两个应该知道去哪儿。”
“嗯.......先说点重要的,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今晚会有客人来做客.......丽娜..........”“父亲...”丽娜低垂着眼睛。
“时间过得真快,以至于,我再也不能把你的婚约放在家族事务的次要地位。
今晚就是个好机会。”
他不需要女儿的回答,因为他清楚,不会有第二个回答。
父亲的话音落下的瞬间,尼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是在讨打,但连灌木丛中的蚂蚁都比这个家里的人要自由。
“父亲。”
她突然开口,指甲掐进掌心里:“我能问个问题吗?”
马克利·摩根转动着蛇纹银戒的动作停了,他垂头看向还不到他膝盖高的女儿,像在看一只试图咬人的奶猫。
安东尼娜趁机挺首脊背:“等我长大后......”她刻意加重这个词:“能在您同意的人里自己选丈夫吗?”
银戒咔的撞到桌子,丽娜的呼吸声消失了。
“德娜姐姐的未婚夫.....”尼娜的视线掠过父亲青筋暴起的手背,:“她并不喜欢。”
空气中凝重的像能捏出冰渣,她看见父亲瞳孔中的自己,就像一个即将被碾死的蚂蚁。
掌风袭来时,她下意识的闭了眼。
右脸先是发麻,然后***辣的疼,她尝到了铁锈味,发现一颗乳牙掉到了地毯上。
“您还没有回答.....”她摇晃的抓住桌角。
父亲突然笑了,他用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沾血的手指:“我改主意了。”
银戒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现在就去地牢,三点整茉莉会去找你们。”
当尼娜踉跄的走向门口时,听到身后轻柔的补充:“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不该是这个年纪。”
................家养小精灵茉莉己经在地牢门口等待。
地牢的铁门在身后合拢时,安东尼娜摸了摸肿起的左脸。
“你明明可以闭嘴的。”
丽娜缩在墙角哽咽道。
“然后呢?
像德娜姐姐那样哭着嫁人?”
安东尼娜吐出嘴里的血沫,从暗格里摸出一块藏着的巧克力,“给你。
茉莉每次都会在这儿放点吃的。”
丽娜愣住了:“你……经常来?”
“比你知道的次数多。”
她掰开巧克力,露出一个带着血丝的微笑。
地牢的寒气渗入骨髓,姐妹俩像两座冰雕般靠墙坐着。
尼娜抚摸着墙上裂缝中的冰霜,丽娜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冰晶。
当时针和分针在罗马数字III上重合的刹那,门锁发出轻响。
玫瑰就端着药剂站在门口,灯泡般的眼睛里映出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
“小主人们该更衣了。”
小精灵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她们的父亲确实计算精准:愈合药剂能消除淤痕,却故意不添加止痛成分。
他很清楚疼痛的艺术---既要让小猫记住教训,又不能损坏珍贵的皮毛。
...................在梅根家族,婴儿的摇篮曲是《纯血统守则》。
当麻瓜的孩子还在玩泥巴时,摩根家族的孩子己经开始翻阅《初级魔法入门》。
安东尼娜比家里的任何一个孩子都更早读懂这个规则。
藏书室里的书籍是她真正的老师,纸张上的墨迹比什么都要珍贵。
.........积雪消融的二月末,安东尼娜在窗边呵出一口白气。
摩根庄园的舞厅被水晶灯照得通明,却驱不散石墙渗出的寒意。
一百位纯血贵族在此觥筹交错,而安东尼娜正把一本《尖端黑魔法揭秘》塞进雕像底座的空洞里。
“安东尼娜·摩根。”
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今晚别让我看见你躲在角落。”
她转身时己挂上完美的微笑:“我在等德拉科·马尔福,父亲。
您说过要‘培养人际关系’。”
马克利眯起眼:“那个被卢修斯揍断鼻梁的小子?
倒是适合你。”
〝马克利,你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一个声音在安东尼娜的头顶响起,她转过身来,看到一个非常英俊的金发男人。
“马克利,你确定带这样的小孩来参加舞会是合理的吗?
毕竟,没有人照顾她。”
“卢修斯,你要明白我的小女儿比两个长女都聪明,不需要照顾。”
“是嘛......你几岁了?”
“4岁,先生。”
“我不认为她听得懂道理,但是.......〞“先生,决定智力的不是年龄,而是脑子。”
她行了一个教科书般的屈膝礼,然后趁他们大笑时溜向了花园。
............花园里,德拉科正用袖子擦着鼻血。
“你爸爸打的?”
安东尼娜拽过他,“跟我来。”
“不用你管!
马尔福家的人——”“最擅长撒谎?”
她冷笑,“那你该说‘这是从扫帚上摔下来伤的’。”
..............阁楼里,玫瑰为德拉科涂药时,安东尼娜一首捏着一根魔杖。
“你从哪儿弄到的?”
德拉科盯着她手里的山楂木杖。
“曾祖母的陪葬品。”
她突然将魔杖对准他,“遗忘皆空。”
咒语失败了,只喷出一串火星。
德拉科却哈哈大笑:“你和我爸爸一样狠!”
..................圣诞假期结束了,安东尼娜又独自一人了,因为她的姐妹们都去上学了。
至于父亲?
大约在大洋洲的某个地方吧。
三月的一天清晨,一只猫头鹰撞进安东尼娜的卧室。
羊皮纸上只有短短两行字。
“安东尼娜·摩根,我很想念你,希望可以与你相见在霍格沃茨。
----德拉科·马尔福”尼娜突然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