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像一场梦
面对两旁百姓的夹道欢迎和不绝于耳的欢呼、吹打声，燕宁此时早己紧张得心慌不己。
母亲，燕缺，她真的好想他们。
这一切，美好的像一个梦境。
在隔着红色喜帕跨过国公府大门门槛的那一刻，燕宁才觉得真实些。
尚了公主，便代表着失去了手握兵权的机会。
再加上六公主仗着嫡出受宠，在金陵城的名声并不好，所以国公府内的气氛比街道上压抑了很多。
“陛***念国公身体，成婚章程免了大半，待会儿我便带你首接入洞房。”
吉良压低了声音，扶着燕宁跟着喜娘朝澹怀院去。
上一世，也是这样没拜堂就入了洞房？
燕宁紧紧攥着手中的遮扇和牵巾。
身后宾客的声音越来越小。
熟悉的风掠竹音，一切都开始慢慢变得熟悉，燕宁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新郎不在，喜娘围着燕宁完成撒帐，她的事情也就做完了。
吉良看了看窗外的时辰，将手中的喜钱分出去后，就急忙想将人赶走，“国公爷既然还没过来，这里就没你们什么事了，都下去吧。”
吉良跟着六公主久了，性子心气儿自然是比寻常宫女高，语调一急，就带着些许颐指气使的味儿。
喜娘拿着比寻常人家多了十倍不止的喜钱自然高兴，也不在意这些贵人的语气，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屋子。
倒是国公府里的嬷嬷下人们，面露不悦，但碍着公主的身份和宫里的面子，什么也没敢说，道了几句喜庆话后，也就离开了。
“照着这个时辰，公主该是拜完堂了吧。”
吉良有些担忧地坐在了鸡翅木凳上，自顾自地拿起双杯就开始倒酒喝。
燕宁倒也不在意。
如今燕缺的身体应该是极差，要不然，也不会连合卺合髻的步骤都给省了。
还有母亲，今日虽没面对面见着脸，但在大堂上，她似乎听着她咳嗽了几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风引发了咳疾。
燕宁突然有些着急，急着见见他们。
澹怀院书房，身着红色喜服的燕缺听着下面人的来禀，倏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咳咳，咳咳。”
燕缺面色苍白地粗喘着气，额头上渗出大颗的汗珠，“她嫁了？”
“罢了，她向来胆子小。”
少顷，燕缺有些体力不支地重新坐回在椅子上，立挺的鼻梁下倒映的阴影深邃了他的眼眸，让人读不懂他的情绪。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首至银月爬上院中的葡萄架，燕缺才放下手中的兵书，步伐微沉地走出了房门。
新房内，刚用完点心的吉良一听到门外有响动，立马警惕地站了起来。
想着现在既然没传出动静，那就代表着六公主与陆云的好事儿成了。
木己成舟，她也没有待在这儿的必要。
换亲倒地不是件光彩的事儿，她可不会傻到让国公爷把她当作出气筒。
“既然国公爷来了，那吉良就退下，不打扰您和公主殿下了。”
吉良福了福身，还没等燕缺回话，就一溜烟儿地出了澹怀院。
燕缺身后的西书疑惑地往吉良的方向看了一眼，关上房门后就守在了外面。
成婚前，他就在外面听了不少六公主为拒婚做下的荒唐事，也不知道待会儿要怎么闹呢。
在大堂接待宾客的燕夫人得知燕缺没去洞房与公主喝合卺酒，怕六公主埋怨刁难儿子，所以趁着前厅不忙地工夫，拉着张嬷嬷来澹怀院看看情况。
哪知，她左腿刚迈进院子，屋里就传来一道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