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执掌九天丹道的双手，如今布满老茧。
"看，那就是偷学炼丹被废的废物！
"几名药童指着他窃笑。
云清尘恍若未闻，径首走向杂役处。
屋内堆满待处理的药材，霉味混着尘土扑面而来。
他挽起袖子，指尖掠过一株血灵芝，玄黄炎的火星在指甲盖上一闪而逝。
"火浣术。
"他轻声道。
药材表面杂质无声汽化，药性分毫未损。
"谁准你碰主药！
"一声厉喝炸响。
周阳踹门而入，身后跟着几名药堂弟子，"杂役只配处理药渣！
"云清尘平静抬头："莫老吩咐的。
""放屁！
"周阳夺过血灵芝，突然瞪大眼睛——这株三十年血灵芝纯净得不可思议，连他师父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你动了什么手脚？
"周阳声音发颤。
"够了。
"灰袍飘动，莫老无声出现在门口。
他接过血灵芝，枯瘦的手指轻轻摩挲，眼中精光暴涨："火气入微，不伤本体...这是失传的火浣术？
"院内突然死寂。
所有弟子都瞪大眼睛，这废物竟会失传秘术？
云清尘垂眸："弟子偶然从古籍学得皮毛。
"莫老深深看他一眼："从今日起，你协助炼制筑基丹。
""师父！
"周阳急道，"他可是...""闭嘴！
"莫老袖袍一挥，"午时来丹房。
"说完转身离去。
云阳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他余光瞥见廊柱后一道锦衣身影——大师兄楚无痕正冷冷注视这一切，腰间白玉令牌泛着寒光。
午时丹房，云清尘跪坐在最末位。
楚无痕居高临下睨着他："一个废人，也配碰筑基丹？
"莫老敲了敲丹炉："开始。
"云清尘接过药童递来的次等药材，眉头微皱。
这些药材杂质太多，按正常手法成丹率不足三成。
"磨蹭什么？
"楚无痕冷笑，"不行就滚出去！
"云清尘闭目凝神，识海中玄黄炎火种轻轻跳动。
他忽然睁眼，双手化作残影。
药材在掌心翻飞，每一处切割都精准避开药脉。
"胡闹！
"楚无痕拍案而起，"哪有这样处理..."莫老突然按住他肩膀："看仔细。
"只见云清尘处理过的药材断面泛起琥珀色光泽——这是药性完全锁住的标志。
楚无痕脸色铁青，这种手法他只在门主炼丹时见过。
丹炉起火，云清尘被安排在最后控火。
这原本是最低贱的工作，他却嘴角微扬。
当第三味主药投入时，他突然轻咳一声，指尖在炉壁某处轻轻一叩。
"轰！
"炉火突然转青，药香暴涨。
"你干什么！
"楚无痕拔剑出鞘。
莫老却猛地推开他，扑到丹炉前："九转凝丹法？！
"老眼死死盯着云清尘，"这手法早己失传千年，你从哪..."话音未落，丹炉突然剧烈震动。
云清尘瞳孔骤缩——有人做了手脚！
他本能地扑向炉侧某个方位，这是丹爆时唯一的生门。
"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云清尘被气浪掀飞。
他在空中拧身，玄黄炎在掌心凝聚成盾。
落地瞬间，他看到楚无痕袖中寒光一闪而逝。
"护炉！
"莫老暴喝。
众弟子手忙脚乱稳住丹炉，炉盖掀开——九颗筑基丹晶莹剔透，竟全是上品！
满堂哗然。
这种成丹率在青云门历史上从未有过。
楚无痕剑尖抵住云清尘咽喉："说！
谁派你来偷学我门秘术？
"云清尘喉结在剑锋上滚动，却露出微笑："丹道天成，何分门派？
""够了！
"莫老拂袖震开长剑，"今日之事，谁敢外传，门规处置！
"他深深看了云清尘一眼，"你跟我来。
"后山小径，莫老突然转身："你不是云清尘。
"山风骤停。
云清尘心跳漏了半拍，却见莫老从怀中取出一块漆黑玉牌，上面刻着扭曲的符文——与九转玲珑塔底层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云清尘体内玄黄炎突然不受控制地躁动。
莫老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幽冥重燃日，九塔通天时。
主上等你很久了...丹帝大人。
"云清尘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这个下界门派，竟藏着知晓他身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