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周雨晴站在会议室前端，指尖轻点遥控器，投影幕布上的画面随之切换。
她身着简约的米色西装，内搭墨绿色丝绸衬衫，衬得肌肤如雪。
会议室里十几双眼睛紧盯着她，空气中弥漫着专注的气息。"所以，
针对蓝天集团这个新品系列，我们的核心创意是'科技遇见自然'。
"周雨晴的声音清晰而富有感染力，"通过增强现实技术，
让消费者在手机上能看到虚拟蝴蝶从产品包装上飞出的效果。"她停顿一下，
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确保信息被充分接收。作为翰威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
二十八岁的周雨晴早已学会如何在高压环境下掌控全场。"技术实现上会有挑战，
但并非不可能。"她继续道，"我们需要与专业的AR技术公司合作。
市场部已经筛选了几家候选公司，下午会将资料发给大家。"助理小林举手："周总监，
截止日期很紧，客户希望下个月就能看到初步demo。"周雨晴嘴角微扬，
露出标志性的自信笑容："正因如此，我们需要在三天内确定技术合作伙伴。各位，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可能会有点辛苦，但我相信我们能创造出令人惊艳的作品。
"会议结束后，同事们鱼贯而出，周雨晴留在最后整理文件。市场部的王经理凑过来，
低声说："周总监，听说科技前沿公司最近在AR领域有突破性进展，
他们的CTO许明远是个技术天才。"周雨晴手中的文件夹差点滑落，
她迅速调整表情："谢谢建议，我会考虑的。"走出会议室，周雨晴感觉心跳有些加速。
五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已将那个名字埋藏在记忆深处。她需要一杯咖啡镇定一下。
公司咖啡厅里，周雨晴正排队等候，余光瞥见角落里熟悉的身影。
她的闺蜜兼公司HR林嘉怡正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交谈甚欢。男子侧脸线条分明，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双眼专注而温和。许明远。
周雨晴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咖啡杯。五年过去，他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
大学时代的青涩已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职场精英的从容气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大学图书馆的午后阳光，那个她鼓起全部勇气告白的日子。当时许明远研二，她大四，
暗恋了整整两年后，她终于在那天拦住了刚从实验室出来的他。"学长，
我...我喜欢你很久了。"年轻的周雨晴声音颤抖，却坚持说完，
"不知道你有没有可能...也喜欢我？"许明远明显愣住了，
随后露出歉意的笑容："雨晴，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但我现在全部精力都在创业项目上，
没有心思考虑感情。对不起。"那一刻，图书馆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
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雨晴？"林嘉怡的声音将周雨晴拉回现实，"过来一起坐啊！
"周雨晴深吸一口气，挂上职业微笑走过去。许明远抬头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站起身。"周雨晴？真是巧遇。"他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低沉。"许总，好久不见。
"周雨晴刻意用了敬称，保持距离，"没想到你认识嘉怡。""我们是大学同学，
"林嘉怡笑着解释，"明远来我们公司谈合作，正好碰到。
"许明远的目光在周雨晴脸上停留了几秒："听说你现在是翰威的创意总监？很厉害。
""只是运气好。"周雨晴避开他的视线，"抱歉，我还有个会议要准备，先失陪了。
"她匆匆拿起咖啡离开，背影僵硬。直到电梯门关闭，她才允许自己呼出那口憋了许久的气。
五年前的心痛感竟然如此清晰，这让她感到恼怒。更让她不安的是，在许明远注视她的瞬间，
她分明感觉到心脏漏跳了一拍。咖啡厅里，许明远望着周雨晴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还是单身，"林嘉怡突然说，"自从大学被你拒绝后，就没谈过恋爱。
"许明远收回目光："我不该那样草率地拒绝她。""后悔了？"林嘉怡挑眉。
许明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搅动杯中已经凉了的咖啡。2周雨晴盯着电脑屏幕，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修改蓝天集团项目的提案书。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办公桌上，
映得她的咖啡杯边缘闪闪发亮。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几个同样加班的同事。"还没走？"林嘉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周雨晴头也不抬："马上就好，再给我十分钟。""我不是来催你的。
"林嘉怡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猜猜今天高层会议决定了什么？
"周雨晴终于从屏幕上移开视线："如果是关于年度调薪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涨幅比去年低1.5%。""不是这个！"林嘉怡翻了个白眼，"是关于蓝天集团的项目。
公司决定和科技前沿合作，用他们的AR技术平台。"周雨晴的手指僵在键盘上方。
科技前沿——许明远的公司。"哦。"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技术方面的事市场部决定就好。"林嘉怡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问题是，
王总指定你担任这个项目的创意总监，全程跟进。
这意味着...""意味着我要和许明远密切合作。"周雨晴接过话，胸口突然有些发闷。
她合上笔记本电脑，"走吧，我请你吃饭，详细说说怎么回事。"餐厅里，
周雨晴小口啜饮着柠檬水，听林嘉怡讲述来龙去脉。"科技前沿在AR领域确实是顶尖的，
他们开发的图像识别算法比竞争对手快40%。"林嘉怡切着盘中的牛排，
"王总很看重这次合作，所以点名要最优秀的创意总监负责。""公司里有五个创意总监。
"周雨晴皱眉。"但只有你拿过金铅笔奖。"林嘉怡耸耸肩，"而且，
许明远主动提出希望由你负责。"周雨晴差点呛到："什么？""别那么惊讶。
"林嘉怡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看了你的作品集，说你的创意理念与他们的技术方向很契合。
"周雨晴放下水杯，指尖在杯沿轻轻画圈："他不知道那是我做的项目？
""他说名字有点熟悉，但没想起来是谁，直到昨天在咖啡厅见到你。"林嘉怡凑近一些，
"顺便说，他离婚了。去年的事。"周雨晴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暗自恼怒自己的反应。
她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工作伙伴。""是吗？
"林嘉怡挑眉，"那你为什么把盐当成糖加进咖啡里了？"周雨晴低头，
才发现自己确实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她叹了口气，
推开那杯已经不能喝的咖啡："我只是...没想到会再见到他，还是在工作场合。
""命运有时候很奇妙，不是吗？"林嘉怡轻声说。三天后，
科技前沿的团队来到翰威广告进行第一次项目会议。周雨晴提前半小时到达会议室，
检查演示设备和材料。她今天特意选了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内搭白色衬衫，专业而不失优雅。
当许明远带着三名技术人员走进会议室时，周雨晴正在调试投影仪。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
没打领带，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一小段锁骨。五年过去，
岁月在他眼角添了几道细纹，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沉稳内敛。"周总监，久等了。
"许明远微笑着伸出手。周雨晴与他短暂握手，
触碰到他掌心的温度后迅速收回："许总客气了，我们也刚到不久。
"她向自己的团队做了简单介绍，"可以开始了吗？"会议前半段进行得很顺利。
周雨晴展示了创意方案，许明远的团队则讲解了技术实现路径。
问题出在讨论互动环节的设计时。"我们希望虚拟蝴蝶能根据用户的手势做出不同反应，
"周雨晴指着屏幕上的示意图，"比如挥手时会有三只蝴蝶同时飞出，
手指画圈则会让蝴蝶盘旋。"许明远摇头："技术上可以实现，
但会大幅增加算法复杂度和加载时间。我建议简化互动模式，保证流畅体验更重要。
""但互动性是整个创意的核心。"周雨晴坚持道，"如果只是看一只蝴蝶飞出来，
和普通视频广告有什么区别？""用户体验首先是快和流畅。"许明远推了推眼镜，
"再炫酷的效果，如果让用户等待三秒以上，就会失去吸引力。
"会议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周雨晴感觉到团队成员的目光在她和许明远之间来回移动。
她深吸一口气："许总，我理解技术限制，但创意不能一味妥协。
也许我们可以寻找折中方案？"许明远注视着她，突然笑了："比如优化算法，
只在首次加载时耗时较长，之后预加载资源？"周雨晴眼前一亮："对！
还可以设计一个有趣的等待动画，分散用户注意力。"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很快勾勒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会议结束时，初步方案已经成型，
时间节点也确定下来。"合作愉快。"许明远再次伸出手。
这次周雨晴的握手坚定了一些："合作愉快。我的团队会尽快把修改后的创意脚本发给你们。
"人群散去后，周雨晴独自整理文件。许明远去而复返，站在门口："晚上有空吗？
我想请你吃个饭，详细聊聊项目的事。"周雨晴的手指微微收紧，
文件夹边缘出现一道折痕："只是...工作讨论？""主要是工作。
"许明远的声音很温和，"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聊聊这五年。"周雨晴抬头，
对上他镜片后真诚的目光。那一刻，她几乎要答应了。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风："抱歉，
今晚我已经有约了。工作的事可以在邮件里沟通，或者明天电话会议？"许明远点点头，
看不出失望还是理解："当然，尊重你的安排。"他离开后，周雨晴长舒一口气，
靠在会议桌上。她撒谎了，今晚并没有约会。只是她需要时间整理思绪，
搞清楚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拒绝她、现在又闯入她工作生活的男人。与此同时，
城市另一端的高级公寓里，张薇正对着手机皱眉。
屏幕上是她闺蜜发来的消息："今天明远去翰威广告开会了，
听说要和他们的创意总监合作一个大项目。那个总监好像是他大学时的学妹。
"张薇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敲击屏幕："叫什么名字？""好像姓周，周雨晴。
"张薇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她记得这个名字。离婚后，她在整理许明远旧物时，
曾在一本大学相册里看到过这个女孩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毕业快乐——周雨晴"，
而许明远将它保存得很好。她打开搜索引擎，输入"翰威广告 周雨晴"。
屏幕上立刻出现一系列新闻链接和照片。张薇点开一篇专访，
周雨晴自信微笑的照片占了大半个屏幕。年轻、漂亮、事业有成。张薇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她关上手机，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离婚是她提出的，
但她从没想过许明远会真的签字。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开始接触其他女人。"没那么简单，
许明远。"她对着空气说，抿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3周雨晴盯着电脑屏幕，
眼睛干涩得发疼。办公室的挂钟显示凌晨一点十五分，整层楼早已空无一人。
广告项目遇到了瓶颈——科技前沿提供的技术demo无法完美呈现她设计的蝴蝶飞舞轨迹，
看起来僵硬得像纸片在飘动，而非活生生的生物。她揉了揉太阳穴，将第四杯咖啡一饮而尽。
明天——不，今天下午就是客户中期检查，如果还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整个创意方案都要推倒重来。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周雨晴尝试着修改动画参数，但效果依然不尽如人意。她沮丧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还在加班？"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周雨晴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转身看到许明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和两杯饮料。"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声音因惊吓而略微发颤。许明远走近，
将一杯饮料放在她桌上："技术团队说demo有问题，我过来看看。前台说你还在办公室，
就顺便带了点吃的。"纸袋里散发出黄油和肉桂的香气。
周雨晴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超过十二小时没进食了，胃部立刻发出***的声音。
她尴尬地捂住肚子，许明远却只是微笑："先吃点东西吧，空腹喝那么多咖啡对胃不好。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旁边，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周雨晴小心地打开纸袋，
里面是两块还温热的肉桂卷。"我记得你大学时喜欢这个。"许明远说，
语气自然得就像在谈论天气。周雨晴的手指停在纸袋边缘。他竟然记得这种小事？五年前，
她确实常在图书馆学习后去买肉桂卷当宵夜，偶尔遇到许明远时还会分给他一半。"谢谢。
"她轻声说，掰下一小块送入口中。甜香在舌尖化开，瞬间唤醒了记忆中的味道。
许明远转向电脑屏幕："问题出在哪里？"周雨晴迅速切换回工作状态，
调出问题demo："你看，蝴蝶的飞行轨迹太机械了，
缺乏自然生物的那种随机性和灵动感。"许明远凑近屏幕，眉头微蹙。这么近的距离，
周雨晴能看清他睫毛在屏幕光下的阴影，以及下巴上没刮干净的胡茬。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我明白了。"许明远突然说，"我们在算法里用了太多确定性参数，缺乏噪声干扰。
"他接过鼠标，调出代码界面，"可以在这里加入一个随机函数，
让飞行轨迹有些微不可预测性。"周雨晴眼前一亮："对！
就像真实蝴蝶会受到气流影响一样。"两人肩并肩修改着参数，不知不觉间，
周雨晴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许明远的技术洞察力令她惊讶，他能精准地理解她的创意意图，
并用技术语言表达出来。"试试现在。"许明远按下运行键。屏幕上，
一只蓝紫色的虚拟蝴蝶从产品包装上翩然飞出，翅膀上的花纹在光线折射下闪烁着金属光泽。
它先是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随着周雨晴鼠标的移动，轻盈地绕行，轨迹流畅而自然，
偶尔还会有些俏皮的小波动，活像有生命一般。"太棒了！"周雨晴情不自禁地拍手，
"这就是我想要的效——"她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兴奋之下差点碰到许明远的手臂。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何时已经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她迅速退回安全范围，
假装整理桌上的文件。许明远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
继续专注地调整参数："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加一个变量，
让蝴蝶对不同手势有不同反应..."当他们终于完成所有修改时，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
周雨晴伸了个懒腰，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五点半了..."她喃喃道，
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桌子。许明远立刻伸手稳住她："你太累了，我送你回家。
"这一次，周雨晴没有拒绝。她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而许明远的眼神里只有纯粹的关切，
没有其他任何让她不安的东西。"好。"她轻声答应。清晨的停车场空旷寂静。
周雨晴坐进许明远的黑色SUV，皮革座椅散发着淡淡的清洁剂味道。车内很整洁，
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后座上一个半开的电脑包和几本技术杂志。"地址？"许明远问，
发动了车子。周雨晴报出自己公寓的位置，然后靠在头枕上。暖风从出风口徐徐吹来，
带着许明远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檀香。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刺眼的阳光将周雨晴唤醒。她茫然地环顾四周，
发现自己还在许明远的车里，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车子停在她公寓楼下，
而驾驶座上没有人。周雨晴慌忙坐直身体，看了眼手机——上午九点二十！
她居然睡了将近四个小时。窗外，许明远正站在路边打电话，背影挺拔。
他换了一件深蓝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她刚想下车，手机震动起来。
是林嘉怡的信息："你去哪了？王总问demo准备好了没，下午两点演示。
"周雨晴回复："解决了，我马上回公司。"然后推开车门。许明远听到声音立刻转身，
结束通话走过来："醒了？感觉好些了吗？""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周雨晴脱口而出，
"已经九点多了！"许明远接过她递来的西装外套："你睡得很沉，看起来需要休息。
"他指了指公寓大门，"我本想送你上去，但不知道具体门牌号，
又怕你醒来找不到车会慌张。"周雨晴怔住了。他就这样在车外等了几个小时？
"你...一直在这里？""我去附近便利店买了换洗衣物，"许明远指了指后备箱，
"然后处理了一些工作邮件。"他顿了顿，"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回公司？
"周雨晴胸口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五年前，她鼓起勇气表白时，
多么希望能得到这个人的温柔相待。而现在，当她筑起心墙决定保持距离时，
他却展现出这样不加掩饰的关怀。"我得立刻回公司准备演示。"她最终说，
声音比预想的柔和许多，"谢谢你...昨晚的帮助。"许明远点点头："我送你过去。
"回公司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周雨晴偷偷观察许明远的侧脸——他专注开车时眉头会微微蹙起，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和大学时一模一样。"为什么回来？"她突然问，"昨晚。公司有那么多技术人员，
没必要CTO亲自出马。"许明远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因为这个项目很重要。
""对你个人而言？"沉默持续了几秒钟。"是的。"许明远终于说，"对我个人而言。
"周雨晴没有追问。某种默契在两人之间悄然建立，就像蝴蝶停在指尖那一刻的微妙平衡，
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打破它。下午的演示大获成功。
蓝天集团的营销总监对AR蝴蝶效果赞不绝口，当场确认了后续合作意向。会议结束后，
王总拍着周雨晴的肩膀说："干得漂亮！我就知道你和明远能擦出火花。
"周雨晴差点被口水呛到："是创意火花，王总。""当然，当然。"王总笑得意味深长，
"对了，明远邀请我们整个团队周五晚上去参加科技前沿的周年庆，记得空出时间。
"周雨晴还没来得及找借口推辞，王总已经大步走开。她叹了口气，拿出手机，
发现许明远发来消息："demo运行得很顺利，感谢你的创意。周五见。"简单、专业，
没有任何越界之处。周雨晴盯着屏幕，不知为何感到一丝失落。她犹豫片刻，
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晚上回到家，周雨晴泡了个长长的热水澡。闭上眼睛，
许明远在晨光中的侧脸又浮现在脑海。他记得她喜欢肉桂卷，愿意为她熬夜解决问题，
甚至体贴地让她在车里安睡..."不，周雨晴。"她猛地从浴缸中坐起，水花四溅，
"不要重蹈覆辙。"她擦干身体，换上睡衣，决心把这一切当作纯粹的工作关系。
许明远或许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但感情？那太危险了。她已经在他那里受过一次伤，
绝不会让自己再次陷入同样的境地。然而当她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
却仿佛又感受到那件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的温度，和那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4周五早晨，
周雨晴刚走进办公室，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几个同事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看到她进来立刻散开，眼神闪烁。"出什么事了？"她放下包，皱眉问道。
助理小林咬着嘴唇走过来，递给她一部平板电脑："周总监，您最好看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着竞争对手星耀广告的官网首页，
赫然是他们为蓝天集团设计的AR蝴蝶创意——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从蓝紫变成了粉红。
发布日期显示是昨天。周雨晴的手指瞬间冰凉，耳边嗡嗡作响。
这个项目凝聚了她团队三周的心血，下周一就是最终提案日，现在一切都要推倒重来。
"怎么会..."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王总已经知道了，"小林低声说，
"他在会议室等您。"会议室里，王总脸色铁青地来回踱步。看到周雨晴进来，
他直接将一叠文件摔在桌上："解释一下！我们的核心创意怎么会在竞争对手那里？
""我不知道。"周雨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我可以保证，
我的团队没有人会泄露——""不是你的团队，"王总打断她，"是科技前沿那边。
他们的一个工程师上个月刚跳槽到星耀。"周雨晴脑中立刻闪过许明远的脸。
他会知道这件事吗？"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
"我们需要在72小时内拿出全新方案。"王总冷笑："客户已经看到泄露的方案了，
就算我们做出新东西，他们也会认为是我们抄袭了星耀的创意。"会议室门被轻轻敲响，
许明远走了进来。他今天穿着正式的深色西装，显然是为晚上的周年庆准备的，
但脸色异常严肃。"我刚听说消息，"他直接看向周雨晴，"能单独谈谈吗？
"王总哼了一声离开，留下他们两人。许明远关上门，
立刻说："那个跳槽的工程师只接触过初期技术框架，没见过你们的完整创意。
星耀的方案是拙劣模仿，缺少关键细节。"周雨晴摇头："在法律上这很难证明。
现在客户只会记得谁先发布了这个创意。"许明远走近几步，
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可以改进它。不是完全推翻，
而是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他们无法复制的技术亮点。""比如？"周雨晴抬头看他。
"比如..."许明远思考片刻，眼睛突然亮起来，"多重生物互动。
不只是蝴蝶对单一手势有反应，而是能识别多人同时互动，让蝴蝶在用户之间飞舞传递。
"周雨晴微微睁大眼睛。这个想法确实跳出了原有框架，而且需要相当复杂的技术支持，
星耀短期内绝对无法复制。"还有，"她顺着思路补充，"我们可以加入环境感知，
让蝴蝶根据拍摄地的实际天气改变飞行模式——晴天活泼，雨天迟缓。
"许明远点头："技术上可行。需要重新编写部分算法，但基础架构可以保留。
"两人对视一眼，周雨晴感到一股奇异的电流在胸腔流窜。这种思维上的共鸣，
比任何言语都更令人振奋。"需要多久？"她问。"给我48小时。
"许明远已经拿出手机拨号，"我马上召集技术团队。""我这边也是。
"周雨晴拿起会议室的电话，"取消今晚所有安排，包括周年庆。"接下来的两天，
翰威广告和科技前沿的团队几乎住在了会议室。周雨晴重新设计了互动场景和视觉效果，
许明远则带领技术人员日夜不停地编写新代码。咖啡和外卖盒子堆满了垃圾桶，
没人记得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周六深夜，其他人都已疲惫不堪地趴在桌上小憩，
只有周雨晴和许明远还站在白板前激烈讨论。"如果增加风速变量，
蝴蝶的飞行轨迹会更自然。"许明远在白板上写下一串公式。
周雨晴摇头："但会加大系统负荷。不如在这里..."她伸手去指白板上的某处，
不料转身太急，眼前突然一黑，踉跄了一下。许明远立刻扶住她的肩膀："你需要休息。
""没时间。"周雨晴试图挣脱，但双腿软得像棉花，"再给我一杯咖啡就好。
"许明远叹了口气，直接将她按在椅子上："睡半小时。我保证进度不会落下。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周雨晴发现自己无力反抗。或者，内心深处，她并不想反抗。
"就半小时。"她妥协道，头刚碰到椅背就陷入了昏睡。朦胧中，
她感觉有人轻轻为她披上外套，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对待什么珍宝。
周雨晴是被键盘敲击声唤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会议室的沙发上，
身上盖着许明远的西装外套。窗外，天已蒙蒙亮。她坐起身，看到许明远独自在电脑前工作，
侧脸在屏幕光下显得格外专注。听到动静，他转过头，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但嘴角扬起一个疲惫的微笑："正好，来看看效果。"周雨晴走过去，
站在他身后俯身看屏幕。许明远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咖啡和薄荷气息，混合着些许汗水的味道，
莫名地令人安心。屏幕上，三只不同颜色的虚拟蝴蝶在三维空间中翩翩起舞。
许明远演示了多人互动功能——两只手同时做出不同手势时，蝴蝶会在两人之间优雅地传递，
甚至还会因为"风势"改变而调整队形。"太完美了。"周雨晴由衷赞叹，"你真的做到了。
"许明远转头看她，两人的脸近在咫尺："是我们做到的。"那一刻，
周雨晴几乎要迷失在他深邃的眼眸中。她迅速直起身，假装整理头发："其他人呢？
""我让他们回去休息几小时，十点再***做最后调试。"许明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饿了吗？我去买早餐。"周雨晴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二十。他们居然熬了整整两天。
"我去吧，"她说，"你也该休息一下。
"许明远摇头："我知道附近有家早餐店的三明治你很..."他突然停住，像是说漏了嘴。
周雨晴挑眉："你很了解我的口味？
"许明远耳根微微发红："大学时...记得你常吃金枪鱼三明治加双份酸黄瓜。
"这个细节让周雨晴心头一颤。她自己都不记得有这个习惯了，而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还是我去吧，"许明远已经走向门口，"你检查一下演示文稿还需要调整什么。
"门关上后，周雨晴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上那件西装外套的袖口。
这种被记住、被在意的感觉，像一缕阳光照进她筑起高墙的内心。
周一的中期汇报比预期还要成功。蓝天集团的CEO亲自试用了新版AR功能，
对多人互动模式赞不绝口，甚至当场增加了预算要求扩展功能。会议结束后，
整个团队欢呼雀跃。王总大手一挥，宣布晚上在附近餐厅庆功。餐厅里觥筹交错，
周雨晴坐在角落，小口啜饮着柠檬水。她不太擅长这种热闹场合，
但看着团队成员兴奋的样子，心里也涌起成就感。"不喝酒？"许明远不知何时坐到她旁边，
手里拿着两杯饮料——一杯红酒，一杯气泡水加柠檬。周雨晴微笑："你知道我不喝酒。
""所以我给你要了这个。"许明远将气泡水推到她面前，"庆祝一下？"他们轻轻碰杯。
许明远的目光柔和而温暖："你做得很好。客户很满意。""是我们做得很好。
"周雨晴纠正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周年庆改期了吗？"许明远摇头："直接取消了。
公司上下都在忙这个项目，没人在乎什么庆典。"周雨晴有些内疚："抱歉，
因为我们的危机...""不，"许明远打断她，"这证明了我们两家公司能共同应对挑战。
最好的周年庆莫过于此。"他的手机突然响起。许明远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蹙："抱歉，
我得接这个。"他走到餐厅外接电话。透过玻璃窗，周雨晴看到他表情逐渐严肃，
最后甚至有些阴沉。几分钟后他回来，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但嘴角绷得紧紧的。
"一切还好吗？"周雨晴忍不住问。许明远勉强笑了笑："公司的事，没什么。
"他转移话题，"对了，下周有个新开的印象派画展，听说你很感兴趣？
"周雨晴惊讶："你怎么知道？""林嘉怡提到的。"许明远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不确定，
"我在想...如果你有空的话..."他是在约她吗？周雨晴心跳加速，
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但嘴唇却像有自己的意志般轻启："好啊，
什么时候？"许明远眼睛一亮："周六下午？我可以去接你。""我自己去就好。
"周雨晴条件反射般地保持距离，随即又软化下来，"我们可以...在美术馆门口碰面。
""就这么定了。"许明远微笑，眼角的细纹让他看起来格外温柔。庆功宴结束已是深夜。
周雨晴婉拒了同事续摊的邀请，独自走向地铁站。刚走出不远，
一辆熟悉的黑色SUV缓缓停在她身旁。"这个时间地铁很挤。"许明远降下车窗，
"我送你吧。"周雨晴犹豫了一下，这次没有拒绝。车内很安静，
只有轻柔的钢琴曲在背景中流淌。周雨晴靠在座椅上，
疲惫和放松让她比平时话多："你知道吗，这次危机其实让我想起大学时那次广告比赛。
"许明远看了她一眼："你指的是截止前一天电脑崩溃那次？""你还记得！
"周雨晴转头看他，"我差点崩溃，在图书馆哭了一下午。
""然后第二天交出了手绘的全套方案，"许明远接上她的话，
"反而因为独特的风格获得特别奖。"周雨晴笑了："那时候觉得是天大的灾难，
现在回头看...""都是成长的养分。"许明远轻声说。车停在周雨晴公寓楼下。
许明远绕到副驾驶为她开门，两人站在夜色中，一时无话。"周六见。"最终周雨晴说，
转身要走。"雨晴。"许明远突然叫住她，"无论发生什么，
记住这次的经历——我们能一起克服任何困难。"他的语气异常认真，
周雨晴不禁疑惑："会发生什么吗？"许明远摇头："只是...有感而发。晚安。
"回到家，周雨晴刚洗完澡，林嘉怡的电话就打来了。"听说你们不仅挽救了项目，
还让客户追加了预算？"林嘉怡的声音充满笑意，"王总高兴坏了。
"周雨晴用毛巾擦着头发："多亏许明远。没有他的技术团队，
我们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重做方案。"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雨晴，
你提起他的语气不一样了。""有吗？"周雨晴假装漫不经心，"我只是客观评价。
""得了吧，"林嘉怡笑道，"我认识你十年了。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
"周雨晴的手指停在发梢："别胡说。我们只是工作伙伴。""那周六的画展约会也是工作？
""你怎么——"周雨晴猛地住口，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林嘉怡得意地笑了："许明远确实问我你喜欢什么艺术展，但我不知道他真的约你了。
所以...?"周雨晴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我不知道，嘉怡。
他确实...变得不一样了。更成熟，更体贴。但我不确定这是真实的他，
还是只是工作场合的一面。""或者，"林嘉怡轻声说，"五年前的他还没准备好，
而现在他准备好了。"周雨晴没有回答。挂断电话后，她走到窗前，望着城市的夜景。
许明远今晚那句"我们能一起克服任何困难"在她耳边回响。为什么听起来像是一种承诺？
又或者，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不知道答案。唯一确定的是，那道筑起五年的心墙，
已经开始出现裂缝。5周六下午，周雨晴站在美术馆门口，第三次调整连衣裙的领口。
她选了一件淡蓝色的收腰连衣裙，既不会太正式，又不失优雅。五月的阳光暖而不烈，
照在皮肤上像轻柔的抚摸。"等很久了？"许明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雨晴转身，
看到他穿着一件深灰色休闲西装，内搭纯白T恤，整个人看起来既精神又随性。
他手里拿着两杯咖啡，递给她一杯。"拿铁，不加糖。"许明远说，"希望我没记错。
"周雨晴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一股微小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上手臂："没错，
谢谢。"他们并肩走进美术馆。印象派特展馆内光线柔和，
莫奈的睡莲、雷诺阿的舞者、德加的芭蕾***在墙上静静绽放。周雨晴不知不觉放慢脚步，
在一幅梵高的向日葵前驻足。"色彩真炽烈，"她轻声说，
"像是要把所有生命力一次性燃烧殆尽。"许明远站在她身侧，
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梵高画这幅画时，正期待高更的到来。
有人说这些向日葵代表了他对友谊的渴望。"周雨晴转头看他："你对艺术很有研究？
"许明远摇头："只是昨晚临时做了些功课。不想在你面前显得太无知。
"这坦诚的回答让周雨晴心头一暖。他竟然为了今天的约会特意准备。
"其实我更喜欢听你自己的感受，"她说，"不是教科书上的解读。"许明远凝视着画作，
思考片刻："我觉得...这些向日葵看起来很孤独。每一朵都朝着不同方向，
即使在同一花瓶里，也像活在各自的世界。"周雨晴怔住了。
这描述莫名让她想起大学时的自己——那个暗恋许明远却不敢表白的女孩，
在人群中假装开朗，内心却充满无人理解的孤独。"怎么了？"许明远注意到她的表情。
"没什么，"周雨晴迅速调整情绪，"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感性。"他们继续参观，
从印象派到后印象派，再到现代艺术。周雨晴发现许明远虽然缺乏专业知识，但观察力敏锐，
常有独到见解。而他对她的艺术评论也总是认真倾听，时而提出有见地的问题。"饿了吗？
"参观完最后一个展厅，许明远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多了。
"周雨晴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在美术馆待了近四个小时，而时间流逝得毫无知觉。"有点。
"她承认道。许明远眼睛一亮："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意大利餐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餐厅环境优雅而私密，柔和的灯光和低矮的盆栽巧妙分隔出一个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服务生将他们引到一个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城市夜景和缓缓流动的江水。"这里真美。
"周雨晴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许明远为她拉开椅子："我记得你大学时选修过意大利语，
还说过想去威尼斯。"又一次，他对她的小细节记得如此清楚。
周雨晴感到胸口微微发热："你还记得这些？"许明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温柔而专注："我记得关于你的很多事。"服务生适时出现，
打断了这个可能变得过于私密的时刻。他们点了海鲜意面和招牌提拉米苏，
许明远还特意询问了周雨晴对食材的偏好。等待上菜时，
许明远谈起他去年去威尼斯的经历："整个城市就像正在下沉的梦境，美得让人心碎。
我当时就想，你一定很喜欢那里。""你去过叹息桥吗？"周雨晴问。"当然。
传说日落时分在桥下接吻的恋人会永远在一起。"许明远说完，似乎意识到这话有些暧昧，
迅速补充，"当然，只是 tourist trap。"周雨晴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窘迫，
转而问起他旅行中的趣事。随着交谈深入，她发现许明远比大学时健谈多了，
不再是那个埋头实验室的技术宅。他讲述自己在世界各地遇到的奇闻轶事，
模仿各种口音的英语，甚至自嘲在印度因为吃太辣而闹肚子的糗事，逗得周雨晴忍俊不禁。
提拉米苏上来时，许明远突然正色道："其实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
"周雨晴放下叉子："为什么？""为五年前那个草率的拒绝。"许明远的声音低沉而真诚，
"我当时太专注于创业，把所有人都推得远远的，包括...可能很重要的关系。
"周雨晴心跳加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餐巾边缘："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对我来说不是。"许明远注视着她，"重新遇见你，我才意识到当初错过了什么。
"餐厅的灯光在许明远的镜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镜片后的眼睛却清晰可见——诚恳、温柔，
带着一丝不确定。周雨晴感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耳边嗡嗡作响。
"我..."她刚要开口，许明远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皱眉看了一眼屏幕，
表情瞬间变得复杂："抱歉，我必须接这个。"许明远走到餐厅外接电话。透过玻璃窗，
周雨晴看到他的背影变得僵硬，偶尔摇头或摊手，似乎在解释什么。五分钟后他回来，
脸色明显沉了下来。"一切还好吗？"周雨晴问。许明远勉强笑了笑："公司的事，
已经解决了。"但他眼里的光彩已经消失，接下来的交谈也变得心不在焉。晚餐后，
许明远坚持送她回家。车内气氛比来时沉默许多，周雨晴不确定是否应该追问电话的事。
毕竟，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朋友？约会对象？还是仅仅是工作伙伴？车停在她公寓楼下，
许明远绕到副驾驶为她开门："谢谢你今天的陪伴，我很开心。""我也是。
"周雨晴犹豫了一下，
"那个电话...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许明远摇头："没什么大问题。晚安，雨晴。
"他站在那里目送她走进公寓大门，没有试图拥抱或做出任何亲密举动，
但眼神中的温度却让周雨晴背后发烫。回到家，周雨晴靠在门上，回想着今天的一切。
得她喜欢什么咖啡、选修过什么课、梦想去什么地方...这种被真正看见、被记住的感觉，
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令人心动。但那个神秘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每次他们关系可能更进一步时，总会有事情打断？与此同时，餐厅对面的咖啡馆里，
张薇放下望远镜，脸色阴沉。她原本只是碰巧路过，却看到许明远和周雨晴亲密交谈的场景。
更让她恼火的是，许明远看那个女人的眼神——温柔、专注，是他们在婚姻中从未有过的。
她翻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需要你查一个人，翰威广告的创意总监周雨晴。对，
越详细越好。"挂断电话，张薇抿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咖啡，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许明远可能以为离婚后就能开始新生活，但他错了。有些羁绊，不是那么容易切断的。
接下来的几周，周雨晴和许明远的关系逐渐升温。
他们开始有更多工作外的接触——一起看电影，尝试新开的餐厅，
甚至在一个周末去了郊外的薰衣草农场。每次相处，
周雨晴都能发现许明远新的闪光点：他对服务生的礼貌，对路边流浪狗的温柔，
对复杂问题的深刻见解...而工作上的合作也更加默契。蓝天集团的AR项目大获成功，
被行业媒体广泛报道，两家公司因此获得了更多合作机会。每次会议或庆功宴上，
他们总是自然而然地坐在一起，引来同事们善意的调侃。"你们俩什么时候公开啊？
"一次项目成功后，林嘉怡在洗手间里直接问道。周雨晴正在补口红，
手一抖差点画到脸颊上："公开什么？我们只是朋友。""得了吧，"林嘉怡翻了个白眼，
"全公司都知道你们在约会。上周五你加班，许明远在楼下等到十一点；上上周你感冒，
他特地送药和粥到你公寓；还有...""我们只是...相处得来。"周雨晴弱弱地辩解，
但镜子里的自己已经脸红了。林嘉怡拍拍她的肩："承认吧，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
五年前错过一次，现在还要再错过吗？"周雨晴没有回答。
她确实越来越享受和许明远在一起的时光，但每当关系似乎要更进一步时，
她总会想起五年前被拒绝的痛楚，以及那个始终萦绕在心头的疑问：许明远是真的喜欢她，
还是只是出于愧疚或一时好感？六月中旬是周雨晴的生日。
往年她都是和林嘉怡简单吃个饭了事，但今年林嘉怡神秘兮兮地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七点整到这家餐厅，"林嘉怡发来定位，"穿漂亮点。"周雨晴按约前往，
却在包厢门口愣住了——里面只有许明远一个人，桌上放着蛋糕和礼物盒。他今天格外正式，
深蓝色西装搭配银色领带，头发也精心打理过，看到她的瞬间立刻站了起来。"嘉怡呢？
"周雨晴问，虽然已经猜到答案。许明远有些腼腆地笑了："她临时'有事'。
希望你不介意和我一起庆祝？"周雨晴摇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不介意。
"晚餐温馨而愉快。许明远甚至记得她喜欢巧克力蛋糕但讨厌太甜的奶油，
特意订了低糖版本。当服务生推着点满蜡烛的蛋糕进来时，周雨晴感到眼眶微微发热。
"许个愿吧。"蜡烛熄灭后，许明远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周雨晴小心拆开，
里面是一本***版的《世纪设计典藏》，收录了她最崇拜的几位设计师的早期作品。
这本书已经绝版，市面上很难找到。"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要这个？
"她轻轻抚摸着烫金封面，声音有些颤抖。"你办公室书架上有一本普通版，边角都翻皱了。
"许明远说，"我在拍卖网站上找了三个月才等到这一本。"周雨晴翻开扉页，
发现上面还有设计师的亲笔签名。
她心跳加速的是许明远手写的一张卡片：给永远追求完美的你——愿你的创意如星辰闪耀，
愿你的生活比设计更美。生日快乐。明远卡片背面还画了一只笨拙的小蝴蝶，
显然是许明远自己的手笔。"我..."周雨晴抬头，发现许明远正紧张地观察她的反应，
像个等待老师评语的小学生。这个平时自信沉稳的男人，此刻却因为她而忐忑不安。
"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她真诚地说。许明远眼睛一亮，整个人仿佛被点亮："真的？
"周雨晴点头，突然有了勇气："其实...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袖扣，上面刻着二进制代码图案。
"01101001 01101110，"许明远念出来，随即笑了，"'in'？
""无限可能的开始。"周雨晴解释道，"感谢你让我们的项目起死回生。
"许明远郑重地别上袖扣："我会一直戴着它。"那一刻，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雨晴能清晰地看到许明远睫毛的阴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身体微微前倾..."需要加酒吗？"服务生突然出现，
打破了这微妙的时刻。许明远迅速退回安全距离："不用了，谢谢。"回家的路上，
两人都有些沉默。车停在周雨晴公寓楼下，许明远转头看她："谢谢你今晚的礼物。
我..."他的话被一阵手机***打断。周雨晴瞥到来电显示是"张薇"，心里突然一沉。
许明远歉意地看了她一眼，下车接听。这次通话比以往都长。透过车窗，
周雨晴看到许明远的表情从惊讶到愤怒，再到一种奇怪的妥协。十分钟后他回来，
脸色异常疲惫。"抱歉，有些...家务事要处理。"他勉强笑了笑，"生日快乐，雨晴。
"周雨晴想问清楚，但许明远明显不想多谈。她只好下车，目送他的车迅速驶离，
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回到家，她盯着那本设计集和卡片发呆。许明远显然对她有感情，
但每次他们接近某个临界点时，总会有事情打断——通常是那个神秘的电话。
今晚她终于知道了来电者是谁：张薇，他的前妻。他们离婚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