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凝固的胶水。粘稠，闷热。我盯着手机屏幕上“学校”两个字，太阳穴突突地跳。

又来了。陆星辞，我那不省心的亲弟弟。这次又是什么？打架？逃课？手指划开屏幕，

班主任冰冷的文字跳出来：陆星辞家长，请速来学校一趟。关于早恋问题。早恋。呵。

我捏紧手机，骨节泛白。认命地抓起包，冲下楼。推开家门，热浪裹挟着蝉鸣扑面而来。

盛夏，像一场永无止境的、黏腻的刑罚。就像我即将面对的这场“家长会”。我以为，

这不过是又一次替常年出差的爸妈收拾烂摊子。

直到我推开那间标着“高一3班 班主任办公室”的门。直到我抬起头。

看到那个站在窗边，背影挺拔，穿着简单白衬衫的男人。他转过身。时间，轰然倒塌。

空气里所有的分子，似乎都在那一刻静止。是他。沈执。我高三那年，藏在心口，

没敢说出口的名字。那个我以为，早已消失在人海，永不再见的少年。他成了，我弟弟的，

班主任。命运，有时***是个***。还是个，喜欢开恶劣玩笑的***。

1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吹得我***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是冷的。也是慌的。

沈执坐在我对面，隔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他的目光，像探照灯，直直落在我脸上。平静，

审视，带着一丝……了然？他认出我了。我几乎可以肯定。心跳如擂鼓，咚咚咚，

撞得我耳膜生疼。“陆星辞姐姐？”他开口，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许多，

带着成年男人的磁性。却依然，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我僵硬地点头，“是。我叫陆知夏。

”“沈执。”他简单自我介绍，仿佛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可那眼神，分明不是。

他推过来一杯水。指尖修长，骨节分明。和我记忆里那个握着篮球，在阳光下奔跑的少年，

隐隐重叠。“陆星辞同学，”他顿了顿，语气公事公办，“最近和班上一个女同学，

走得太近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沈老师，具体是什么情况？

星辞他……”“上课传纸条，放学一起走，周末约图书馆。”沈执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

“昨天，我在校门口看到他们……拉手了。”拉手。我有点想笑。这小子，出息了。

但现在不是笑的时候。我清了清嗓子，“沈老师，这年纪的孩子，

可能就是关系好一点……”“陆小姐。”他打断我，身体微微前倾。一股淡淡的，干净的，

像是松木混合着冷冽空气的味道，飘了过来。很熟悉。高三那年，我曾无数次，

在擦肩而过时，捕捉到这丝气息。心，又是一紧。“早恋影响学习，这是毋庸置疑的。

”沈执看着我，目光锐利，“尤其是高一，关键时期。”我点头，“我明白。

我会好好教育他。”“教育？”他挑眉，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像错觉，

“你们家……早恋是传统？”轰——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这话什么意思？他果然记得！

他记得那个黄昏，那个篮球场，那个拿着情书，却最终落荒而逃的我，狼狈的我！空气，

死一般寂静。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旁边一直低着头装鹌鹑的陆星辞，

倒吸冷气的声音。这混小子，肯定也听出不对劲了！我咬着牙，硬着头皮，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哪里。大概是……沈老师言传身教，学有所成？”话一出口，

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我在说什么鬼话！沈执眼底的笑意，这次清晰可见。他没说话，

就那么看着我。目光像带着钩子，一点点，把我伪装的镇定，剥得干干净净。

我狼狈地移开视线，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这场面，比我想象的，还要命一百倍。

2逃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几乎是落荒而逃。陆星辞跟在我后面，大气不敢出。

直到走出教学楼，灼热的空气重新包围我，我才找回一点呼吸。“姐，

”陆星辞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跟沈老师……认识？”我脚步一顿。回头瞪他，“不认识！

”“哦。”他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不认识他干嘛问咱家早恋是不是传统……”“闭嘴！

”我吼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赶紧回家！你的问题，我们晚上再算账！”他立刻噤声，

乖乖跟在我身后。回家的路，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脑子里全是沈执那张脸。那双深邃的眼睛，

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那句该死的“传统问题”。他记得。他怎么还记得。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胀。回到家，我把自己关进房间，心烦意乱。

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躺着一个旧旧的铁皮盒子。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打开了它。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信。粉色的信纸，边缘已经有些泛黄。字迹，是属于十七岁陆知夏的，

带着少女的青涩和憧憬。沈执： 你好。 我是高三7班的陆知夏……开头，

如此简单。内容，却写满了那个夏天，所有的心事。关于他投篮时的侧脸，

关于他解题时的专注，关于他不经意间对我笑了一下，就让我心跳漏跳半拍的瞬间。

信的最后，是那句练习了无数遍，却始终没能说出口的话：我喜欢你。我甚至还记得，

写完这封信的那个晚上，月光很好。我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街道，

想象着把信交给他时的场景。他会是什么反应？惊讶？惊喜？还是……困扰？第二天，

我揣着那封滚烫的信，在篮球场边徘徊了整整一个下午。他就在那里。

阳光勾勒着他汗湿的轮廓，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好几次，我鼓起勇气想走过去。但每次，

都在最后关头，退缩了。直到，我看到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笑着跑向他，

递给他一瓶水。他们站在一起，那么般配。像青春电影里的男女主角。而我，

只是一个躲在角落里，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暗恋者。心，瞬间凉了下去。手里的信，

变得沉重，甚至有些可笑。我逃走了。像个懦夫一样。那封信，最终没有送出去。

它和我那场无疾而终的暗恋一起，被锁进了这个铁皮盒子里。我以为，这就是结局。尘封，

遗忘。可现在，沈执回来了。带着那段我以为早已模糊的过去，重新闯入我的生活。

指尖抚过泛黄的信纸，我的心，乱成一团麻。3晚饭桌上，气氛诡异。爸妈又出差了，

家里只有我和陆星辞。我没什么胃口，扒拉着碗里的饭。陆星辞埋着头，吃得飞快，

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说吧。”我放下筷子，看着他。他动作一顿，抬起头，眼神躲闪，

“姐，我……”“那女孩谁啊？”我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就……就我们班的，叫……于佳佳。”他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怎么回事？

”“就……就是觉得她挺可爱的，然后……就一起写写作业，聊聊天……”“拉手呢？

”我追问。他脸一红，“就……昨天放学，过马路的时候，车多，

我……我就牵了一下……”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有点想笑，又有点气。“陆星辞，

你才高一。”我叹了口气，“现在是学习的时候，不是谈恋爱的时候。”“我没谈恋爱！

”他立刻反驳，“我们就是……就是好朋友！”“好朋友需要天天传纸条？放学一起走？

周末约图书馆？还拉手？”我学着沈执的语气，一一列举。他噎住了，半晌才小声说，

“沈老师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提到沈执，我的心又是一跳。“你们沈老师，

平时……怎么样？”我状似不经意地问。“嗯？”陆星辞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挺严格的，我们都叫他‘灭霸’。”灭霸？这外号……我有点想笑。“不过，

”陆星辞顿了顿，“他讲课挺厉害的，我们班成绩提高了不少。而且……长得帅。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格外小声。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人怎么样？我是说……性格。

”“性格？”陆星辞皱着眉想了想，“就……挺冷淡的吧，不太爱笑。对谁都一个样。

不过好像……对你不太一样。”“对我？”我心里一紧，“怎么不一样？

”“就……今天在办公室，他看你的眼神……”陆星辞挠了挠头，“说不上来，

反正跟看我们不一样。还有，他问那个‘传统’问题，明显是认识你吧？姐，

你俩以前到底……”“吃饭！”我打断他，脸颊有些发烫，“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干嘛！

”他撇撇嘴，不敢再问。我却心乱如麻。沈执看我的眼神……不一样？是我想多了，

还是……他那句“传统”的调侃，到底只是随口一说，还是……别有深意？这个男人，

像一个巨大的谜团，重新笼罩了我的生活。4第二天，我收到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头像，

是一片深邃的星空。昵称：S.Z.备注：沈执，陆星辞班主任。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他加我微信干什么？为了继续“教育”我这个失职的姐姐？还是……我盯着那个申请，

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通过”。几乎是立刻，对方发来一条消息。陆小姐，

关于陆星辞同学的情况，我觉得有必要和你保持沟通。语气，依旧公事公办。我松了口气，

又有点莫名的失落。好的，沈老师，麻烦您了。我回复。不麻烦。为人师表，

应尽之责。看着这句“为人师表”，我有点想笑。想起了昨天那句“优秀传统”的反击。

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冷淡”。至少，怼人的时候，挺精准的。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

陆星辞似乎收敛了不少，没再出什么幺蛾子。沈执的微信，也一直安静地躺在列表里，

再无动静。我几乎要以为，那天的重逢，只是一场意外的插曲。直到周五下午。

我刚下班回家，就接到了沈执的电话。“陆小姐，方便吗？我想进行一次家访。”家访？

我愣住了，“现在？”“是的，我现在就在你家小区门口。”我：“……”这行动力，

不愧是“灭霸”。我匆匆收拾了一下客厅，打开门。沈执站在门外。没有穿衬衫，

换了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手臂线条。他手里提着一个水果篮。

看起来，不像老师，倒像……我赶紧打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沈老师，快请进。

”我侧身让他进来。他走进客厅，目光快速扫视了一圈。“家里……就你和陆星辞？”他问。

“嗯，我爸妈常年在外地。”我给他倒了杯水。“辛苦你了。”他接过水杯，

指尖无意间擦过我的手背。很轻微的触碰。却像电流一样，瞬间窜遍全身。我猛地缩回手，

心脏砰砰直跳。他似乎没察觉，或者，察觉了也没在意。他坐在沙发上，姿态放松，

不像在办公室时那么紧绷。“陆星辞呢？”“跟同学打球去了。”“嗯。”他点点头，

目光落在我脸上，“今天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陆星辞的家庭环境。”“家庭环境？

”我有些不解。“是的。”他看着我，眼神认真，“一个孩子的成长，家庭因素很重要。

我想知道，他平时在家里的状态，兴趣爱好，和家人的沟通情况。”这话说得……冠冕堂皇。

但我总觉得，他不仅仅是想了解陆星辞。更像是……想了解我。这种感觉，让我有些不安，

又有些……莫名的期待。我们聊了起来。从陆星辞小时候的糗事，聊到他的学习习惯，

再到他的性格弱点。沈执听得很认真，偶尔会问一两个问题。他的目光，

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那目光，太专注，太有穿透力。看得我脸颊发烫，心跳加速。

我开始怀疑，这场所谓的“家访”，是不是……别有用心？5“你好像，”沈执忽然开口，

打断了我的思绪，“不太一样了。”我心里一惊，“什么？”“跟……高中的时候比。

”他看着我，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涌动。果然。他果然记得清清楚楚。

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人总是会变的。”“是吗？”他低声反问，身体微微前倾。

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干净好闻的松木气息。

混合着一点点，夏日傍晚的味道。很……撩人。“你以前，”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

“更……胆小一点。”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是在说，我当年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吗？

这个***！“沈老师，”我咬着牙，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我们还是……聊聊陆星辞吧。

”他轻笑一声，靠回沙发。“好。”他点点头，“聊陆星辞。”但接下来的谈话，

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他不再仅仅是询问陆星辞的情况。开始有意无意地，

把话题引到我身上。问我的工作，我的爱好，我的……感情状况。“陆小姐，

现在……还是单身？”他状似随意地问。我心跳加速，“嗯。”“像陆小姐这么优秀的女性，

应该很受欢迎才对。”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干笑两声。

他看着我，目光深邃，“是没有遇到合适的，还是……心里有人了？”轰——这个问题，

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炸开。他什么意思？他在试探我？我猛地抬头，

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似乎藏着某种……期待？或者，只是我的错觉？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承认？否认？承认心里有人，那个人……是他？

否认？可我的心，明明在为他，疯狂跳动。就在我纠结万分的时候，门锁传来“咔哒”一声。

陆星辞回来了。“姐，我回来了！饿死了……”他咋咋呼呼地冲进来，看到沙发上的沈执，

声音戛然而止。“沈……沈老师？”他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沈执站起身，

恢复了那副“灭霸”的表情。“陆星辞，回来了？”“嗯……嗯！”陆星辞紧张地站直身体。

“正好，有些事，想跟你谈谈。”沈执的目光扫过他，又落回我脸上，“陆小姐，

今天打扰了。”“没……没事。”我连忙说。沈执点点头，没再看我，转身走向阳台，

示意陆星辞跟上。看着他们一高一矮的背影消失在阳台门口，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手心里，

全是汗。刚才，就差一点点。差一点点，我就要在他面前，溃不成军。沈执。这个男人，

到底想干什么？6周末。我被陆星辞软磨硬泡，拉去看他的篮球比赛。

美其名曰：增进姐弟感情。实际上，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去给他“撑场面”。因为，

沈执也会去。站在熟悉的篮球场边，看着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们，我的思绪，有些恍惚。

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穿着校服，躲在角落里，偷偷看沈执打球的夏天。阳光，汗水，

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有，心脏不受控制的，悸动。“姐，你看！沈老师！

”陆星辞兴奋地捅了捅我。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沈执穿着一身运动装，站在场边，

正在指导队员。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抬起头，朝我这边看来。目光相接。

隔着喧嚣的球场，隔着数年的光阴。他微微勾起嘴角，对我点了点头。我的心，

又是一阵狂跳。比赛开始。陆星辞像打了鸡血一样，满场飞奔。沈执站在场边，神情专注。

偶尔，他会皱眉，喊几句战术。大多数时候，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目光，却时不时地，

飘向我这边。我知道。他在看我。这种被注视的感觉，让我既紧张，又……窃喜。中场休息。

陆星辞拿着水，跑到我面前。“姐，我打得怎么样？”他一脸求表扬。“还行。

”我递给他毛巾，“别得意忘形。”他嘿嘿一笑，仰头灌水。这时，沈执走了过来。

他手里也拿着一瓶水。“陆星辞，上半场防守太松了。”他语气严肃。陆星辞立刻收起笑容，

站直身体，“是！沈老师！”沈执的目光，转向我。“陆小姐也来看球？”“嗯，

被他拉来的。”我指了指陆星辞。“辛苦了。”他顿了顿，把手里的水递给我，“喝点水吧。

”我愣住了。他……给我水？就像当年，那个白裙子女孩，给他递水一样？心，猛地一颤。

我下意识地想拒绝。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似乎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指尖，再次不可避免地触碰。这一次，他没有立刻移开。

温热的触感，清晰地传来。像电流，再次击中我。我慌忙收回手，脸颊发烫。“谢谢。

”我低声说。“不客气。”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看球。”说完，

他转身走开，继续去指导队员。我握着那瓶水，手心微微出汗。瓶身，

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烫得我心慌。陆星辞凑过来，贼兮兮地问：“姐，你跟沈老师，

是不是有情况？”“闭嘴！”我瞪他一眼，心里却乱糟糟的。有情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沈执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在轻易地，撩拨着我的心弦。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7篮球赛结束后，陆星辞的“早恋”风波，似乎渐渐平息了。沈执没有再因此找我。

我们的微信聊天，也仅限于偶尔几句关于陆星辞学习情况的沟通。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正常。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我对沈执的感觉，不再是单纯的“前初恋”滤镜。

多了一些……真实的悸动。和……不安。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那天的试探，那瓶水，

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是我的错觉，还是他真的……对我也有意？我不敢确定。

也不敢再轻易靠近。直到一次家长会。这次，是正儿八经的家长会。不是因为陆星辞闯祸。

我去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家长。沈执站在讲台上，

正在讲解一些学习方法和注意事项。他穿着浅灰色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神情专注，声音沉稳。很有魅力。我不由自主地，看得有些出神。家长会结束后，

有家长围着沈执咨询问题。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陆小姐。”沈执的声音，

自身后响起。我脚步一顿，转过身。他朝我走来。“有时间吗？想跟你聊几句。”我的心，

又提了起来。“好。”我们走到教学楼外面的小花园。夜色，已经降临。路灯昏黄，

蝉鸣聒噪。“陆星辞最近表现不错。”沈执先开口。“嗯，多亏沈老师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