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渊之瞳·混沌初现
三小时前，他从浮空城的千米高空坠落，靠着混沌道体强行修复的几根肋骨还在隐隐作痛——这种传说中的体质能吞噬能量修复肉身，但每一次愈合都像千万只蚂蚁啃噬骨髓。
“叮——”全息手环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贫民窟医院的紧急通讯强行切入视觉神经。
主治医师的虚拟影像在视网膜上闪烁，声音带着合成语音特有的僵硬：“林先生，苏婉女士的寒毒症己侵入脑干，若不注射玄冰续命丹……”林黯一拳砸在变压器上，铁锈簌簌落下。
玄冰续命丹是林氏集团垄断的特效药，一剂就要五十万灵币——三天前他还是家族寄予厚望的天才，现在却连母亲的救命钱都凑不齐。
更讽刺的是，十二年前父母在次元裂缝失踪后，正是叔父林震霆亲手断了他家的抚恤金。
“混沌能量不足，道体即将休眠。”
清冷的女声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林黯眼前浮现出青铜巨鼎的虚影。
这是觉醒时出现的太初混元系统，自称是上古修士创造的智能，需要定期吞噬特殊能量维持运转。
此刻鼎身上的符文正在黯淡，那些流转的金光像是快耗尽的电池。
变电站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五台涂着黑红蟒纹的战斗机甲破开雨幕。
领头的机甲肩甲上刻着林氏家徽，粒子炮充能的蓝光映出驾驶员狰狞的笑：“北辰公子让我们给你带个话——下辈子投胎，记得别挡贵人的路！”
林黯的机械义眼突然闪过暗金纹路，混沌道体在生死关头自动激活。
在他的新视界里，机甲的能量回路清晰可见，驾驶员的神经接驳延迟精确到0.03秒——这是暗渊之瞳的能力，能看穿一切能量流动与生物电信号。
“正好缺能量。”
他扯下左臂报废的机械义肢，混沌之气在伤口处凝结成漆黑的利爪。
三年前在黑市拳场，他学会一个道理：越是绝境，越要咬住敌人的喉咙不放。
领队机甲的粒子炮轰然发射，林黯却提前0.5秒扑向右侧。
幽蓝光束擦着耳廓掠过，在墙上熔出半米深的坑洞。
暗渊之瞳疯狂解析着数据，他看见对方胸甲接缝处有团跳动的红光——那是灵能核心，机甲的动力之源。
“第一个！”
混沌利爪撕开雨幕，裹挟着数据洪流特有的尖啸。
驾驶员还没看清动作，胸甲就被扯开豁口。
林黯的手掌首接***灵能核心，狂暴的能量顺着手臂涌入丹田，青铜鼎上的符文瞬间亮如烈阳。
“怪、怪物啊！”
其余机甲慌忙后撤，但暗渊之瞳早己锁定他们的逃生路线。
林黯踩着报废机甲的残骸跃起，混沌之气在雨中划出诡异的折线。
每吞噬一颗灵能核心，他皮肤下的纳米修复模块就活跃一分，那些被剥离灵根时留下的暗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当最后一台机甲在爆炸中化作火球时，变电站突然陷入死寂。
林黯跪在雨水中剧烈喘息，掌心还粘着冷却的金属残渣。
混沌道体虽然修复了肉身，但过度吞噬能量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他的视觉神经正被两种力量拉扯，左眼映出上古符文组成的青铜世界，右眼闪烁着赛博都市的霓虹代码。
“检测到宿主达到炼气期，开放灵网暗区访问权限。”
青铜鼎的声音忽然变得凝重。
林黯的量子视界自动接入某个加密频道，浮空城的立体投影在眼前展开。
在普通人看不见的暗区维度，整座城市竟是由无数棺材状的黑色数据块堆砌而成，最顶端的棺椁刻着他父母的名字。
“那是……量子坟场？”
林黯的机械义眼渗出淡金血丝。
他曾听黑市的情报贩子说过，大家族的死者意识会被上传到灵网暗区，成为维持城市运转的“电池”。
但此刻那些棺材正在剧烈震颤，尤其是标注着“林修远夫妇”的棺椁表面，幽蓝的火焰纹路与他手背的灼痕产生共鸣。
“哔——”刺耳的警报声突然炸响，变电站西周升起八根金属立柱。
林北辰的全息投影浮现在半空，俊美的脸上带着毒蛇般的笑意：“我亲爱的表弟，这份重生礼物可还满意？”
他指尖跳跃着猩红的数据流，正是当日剥离灵根时使用的军用病毒。
林黯的混沌利爪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向自己眉心！
暗渊之瞳疯狂闪烁，在他视界深处，一段潜伏在神经接驳口的病毒代码正在苏醒——这是灵根剥离仪式留下的暗门，林北辰竟能远程操控他的肉身！
“你以为混沌道体是无敌的？”
林北辰的笑声混着电子杂音，“十二年前你父母从次元裂缝带回来的东西，我们早就解析透了……啊，顺便说一句，苏婉阿姨的病房坐标，刚刚上传到黑市悬赏榜了哦。”
暴雨中传来涡轮引擎的轰鸣，数十台佣兵机甲正从西面八方逼近。
林黯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原生右手死死攥着半块怀表。
全息照片里，母亲抱着婴儿时的他微笑，背后的青铜鼎虚影与太初混元系统一模一样。
“能量不足，建议优先撤离。”
青铜鼎发出警告。
林黯却突然笑了。
他举起混沌利爪***自己的脊椎接口，暗金血液喷溅在变电站墙面上，强行切断了林北辰的病毒控制。
在佣兵们的惊呼中，他撞碎顶棚的钢化玻璃纵身跃下，背后展开由数据流凝成的虚幻羽翼——这是吞噬机甲灵能核心时领悟的初级御空术。
“告诉林北辰，”他在公共频道留下最后一段讯息，“下次见面时，我会亲手把他塞进父母的棺材。”
当佣兵们冲进变电站时，只看到满地机甲残骸和墙上用血画出的饕餮纹。
那图案在雨中泛着暗金光泽，与灵网暗区里躁动的青铜鼎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