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疯魔叩山门
最年长的独目老者虚影伸手触碰龟裂的试剑石，石缝里突然渗出黑血："阁主，三百年来有七十一人试图重振山门，皆爆体而亡。
"话音未落，山门外传来野兽般的嘶吼。
浑身是血的少年撞碎半扇朱漆大门，手中攥着半截人骨，指缝间还粘着未干的血浆。
他抬头时瞳孔猩红如兽，颈间挂着大衍剑宗的杂役铁牌——正是三日前唾骂我最狠的那个烧火童子。
"楚狂歌，十五岁，身负疯魔血脉。
"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响，"建议立即诛杀。
"少年突然暴起，人骨化作利刃劈来。
我侧身闪过，他竟一口咬住我左臂。
鲜血浸透袖口的刹那，星陨阁残破的悟道钟突然自鸣，七十二虚影齐诵《镇魂歌》。
楚狂歌浑身抽搐着跪倒，背后浮现血色道树虚影，每片叶子上都嵌着扭曲人脸。
"此脉名曰疯魔，当以魔制魔。
"我并指点向他眉心，功德值如沸水蒸腾。
他獠牙刺入我手腕的瞬间，问剑崖方向传来剑鸣——那是我的断剑在千里外呼应。
三日后晨雾未散，楚狂歌蹲在试剑石上啃生鹿腿。
我将半卷《清心诀》丢在他脚边："今日功课：抄经十遍。
"他舔着指尖血渍痴笑："师尊，你背上趴着个白衣服女人。
"我猛然回头，虚空中有杏花香气掠过——正是三年前替我挡天劫而魂飞魄散的师妹最爱用的熏香。
功德值暴涨的瞬间，地面突然震颤。
残破的藏书阁从地底升起，蛛网密布的匾额上浮现金纹：解锁需十万功德。
楚狂歌突然跃上房梁，对着虚空嘶吼："滚出来！
"十道剑光劈开山门，王昊踩着飞行葫芦俯冲而下："叛徒！
交出我宗秘宝！
"他身后九名筑基修士结成剑阵，剑气化作巨蟒扑来。
楚狂歌獠牙暴涨，徒手撕碎剑蟒，竟将溃散的剑气塞进口中咀嚼。
"剥夺！
"我隔空点向王昊丹田。
筑基七层修为凝成光球没入楚狂歌体内，少年白发染霜，掌心魔纹如活物蠕动。
王昊惨叫着跌落，腰间玉牌映出陆天罡暴怒的脸："孽障！
安敢盗取剑宗秘法！
"楚狂歌突然掐住王昊咽喉，舔舐他颈间渗出的血珠："师尊，这废物闻着像腐肉。
"我拂袖震碎传影玉牌，望着东南方翻涌的雷云——那是大衍剑宗气运崩塌的前兆。
当夜暴雨倾盆，我在楚狂歌掌心发现暗紫魔纹。
功德光幕突然映出苏清雪的身影——她赤足站在大衍剑宗禁地，用我的心头血在地上绘出九幽阵图。
铁链贯穿琵琶骨的陆天罡嘶吼挣扎："你竟真是魔尊......"楚狂歌蜷缩在梁上梦呓："师尊，这姐姐身上的尸臭味......和养大我的坟场老尸一模一样。
"窗外惊雷炸响，映亮山门外密密麻麻的剑修——他们衣襟上都绣着合欢宗的双修纹。
暴雨中传来苏清雪的传音："玄哥哥，明日大婚，聘礼我要星陨阁的镇魂碑。
"我捏碎手中茶盏，瓷片割破掌心。
血滴在功德簿上，竟显出一行小字：弑师者王昊，可诛。
楚狂歌突然睁眼，白发无风自动："师尊，我闻到三百里外有新鲜尸体。
"他指尖魔纹暴涨，七十二道虚影齐齐跪拜。
悟道钟再次自鸣时，我听见星陨阁地底传来龙吟——被镇压千年的气运金龙，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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