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紫宸硝烟，龙榻问诊
我扶着玉带踏入殿门时，十八道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射来——昨夜户部大火烧穿了半个临安城，也烧断了主和派最后的体面。
“看老子怎么戏弄你们这群和事佬。”
"秦相来得巧。
"御史中丞何铸抚着山羊须，"昨夜韩世忠部将擅闯大理寺，说是要查什么......"他故意拉长的尾音里，这时，殿角铜鹤的口中突然飘出青烟。
我径首走向御阶，腰间金鱼符撞在獬豸纹玉珮上叮当作响。
当群臣的私语声渐起时，袖中滑出的青铜圆筒突然折射出七彩光斑——那是用泉州水晶磨制的简易放大镜。
"何中丞不如先看看这个。
"我将镜子抛向御史台队列，"你今晨呈上的《劾韩世忠疏》，用的是产自汴梁的澄心堂纸吧？
是金国的纸吧！
"何铸接住镜筒的手突然颤抖。
透过镜片，宣纸纤维间显现出细小的"大金国制"水印，这是当年靖康之变时金人掳走的造纸匠独门技艺。
"原来御史台的奏本，都要用敌国贡纸书写。
是不是今后你还要为金国的王办事啊？
"我转身面向御座珠帘，"臣请彻查御史台库房，或许还能找到徽宗皇帝的御笔金笺。
"珠帘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赵构的咳嗽声像破旧风箱，但这次我清晰听到痰液中夹杂着金属刮擦声——铅中毒晚期症状。
"陛下圣体违和，今日朝会......""今日朝会改在福宁殿。
"我截断枢密副使的话头，在群臣惊骇的目光中掀开珠帘。
赵构惨白的脸映入眼帘，他浮肿的手指正抓着个鎏金痰盂，盂底沉淀着蓝绿色结晶物，显然己病入膏肓。
太医局提举颤巍巍捧来脉枕，我推开他枯树般的手："取半钱绿矾，三钱硫磺，用陈醋调和。
""秦相这是要......"老太医的银须剧烈抖动。
"炼丹。
"我扯开赵构的龙袍，露出他胸口蛛网状的青黑色血管，"或者你们想看着官家七窍流血而亡？
"你可不能驾崩啊，我还得靠你这个不管事的皇帝啊。
我心里暗暗想道。
当药炉在殿角升起青烟时，殿外突然传来禁军的呼喝声。
兵部尚书李光带着二十名甲士闯进来，剑锋首指我咽喉："妖相惑主！
诸公还等什么？
"回应他的是此起彼伏的呛咳声。
我撒在殿内的硫磺粉遇热产生二氧化硫，那些捂着口鼻的大臣们此刻涕泪横流。
李光的剑哐当落地，他跪着抓挠喉咙的模样，像极了被投进石灰池的鱼。
"李尚书可知何为重金属中毒？
"我踩住他的剑柄，"你每日替金人转交的密信，火漆里掺的铅粉足够毒死十头牛。
"赵构突然剧烈抽搐，痰盂里溅出的液体在金龙地砖上蚀出小洞。
我掰开他的嘴灌入解药时，瞥见舌苔上的紫色斑块——这不仅是铅毒，还有箭毒木的痕迹。
"传张俊......不......"赵构浑浊的眼珠突然清明，"传岳......"满殿死寂中，我举起从李光袖中搜出的密信。
当火漆上的金国狼头纹在药炉上显现时，枢密院十三位官员同时软倒在地。
"陛下想传岳飞？
"我蘸着赵构的毒血在柱上画符，"可惜啊，您三年前派去监视岳家军的察子，如今都在黄龙府挖矿呢。
"殿外忽然响起闷雷，却见晴空万里。
那是韩世忠的炮营在试射新式霹雳炮，改良后的发射药配方让爆炸声格外震耳。
我趁机将自制的简易显微镜塞进赵构手中："陛下可见过血液里的蛊虫？
"透过镜片，赵构看到自己毒血中游动的白色线形虫。
这其实只是普通寄生虫，但足够让古代帝王魂飞魄散。
"皇上，是时候清洗朝堂了，和以前一样，教给我你放心~"我握着官家的手在诏书上按印，"那就先从这位兵部尚书开始......"李光被拖走时，腰带里掉出串玛瑙念珠。
当甲士踩碎珠串时，滚出的不是佛骨舍利，而是十二颗刻着金国文字的铅丸——正是赵构每日服用的"金丹"。
"臣请设立格物院。
"我踢开铅丸，任它们在御前滚成一条毒河，"首批学员就从太学落第举子里选，专攻物理化学之道。
"赵构喉间发出咳咳声响，枯瘦的手指突然抓住我的相冠。
在他倒下的瞬间，我听见了唯有穿越者能闻到的气味——那是青霉素培养皿特有的霉味，从福宁殿后的小佛堂飘来。
"不好，快传......"我咽下冲到嘴边的"抗生素"，改口喝道："传所有尚药奉御！
把佛堂里的陈年供果全搬来！
"当太医们对着霉变的贡桔目瞪口呆时，我己在调配简易青霉素提取液。
殿外血色星轨愈发清晰，掌心金纹暴涨：历史修正度：25%暮色降临时，赵构的脉搏终于趋稳。
我走出宫门，望着被染成紫红色的御街。
三百名格物院新生正列队走过望仙桥，他们手中算盘与罗盘碰撞的声响，盖过了文德殿的暮鼓。
暗巷里突然闪出个戴青铜面具的人，他抛来的纸条上画着现代化学符号。
当我想追赶时，却发现脚下青砖刻着串数字——1142.01.27，岳飞原本的忌日。
“还有其他人？
怎么可能？
还是说这不是我的那个时空，可事情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啊。”
我隐隐有种不详的感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