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双面交锋
清晨的阳光透过香樟树的缝隙，洒在“蝶隐”设计室的落地窗前，此刻沐浴在阳光下的人儿像极了纯洁无瑕的精灵，何绣宁正戴着金丝圆框的眼镜，对着3D建模软件调整裙摆的褶皱，门***这时突然响起。
“宁小姐，很抱歉打扰了，是宋先生说有您的快递。”
前台小妹抱着半人高的礼盒进门时，何绣宁正在用镊子给水晶蝴蝶的翅膀上面粘碎钻。
她抬眼望向门口，看见宋远熙正倚在门框上，西装袖口处露出半截银质袖扣——正是她上周以N之名拍卖的那款“破茧”。
“宋医生，这么闲的吗？”
她故意用镊子敲了敲桌面，钻石碎光在镜片上跳动，“听说，市立医院新收了个脑科主任，怎么还有空来我这儿给我送快递啊？”
宋远熙挑眉，视线掠过她脖颈间若隐若现的锁骨链——那是他去年匿名竞拍的“蝶骨”系列，全球仅此一件。
“给我们的何大小姐送东西当然有空。”
礼盒打开的瞬间，香奈儿高定面料的包装袋上，贴着张字条：“黑蝶赛车服的剪裁，建议肩线再收两厘米。”
何绣宁指尖微顿，面上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宋先生对女装剪裁这么有研究的吗？
该不会是...跟踪我吧？”
她故意拖长尾音，看着男人耳尖微微发红，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设计室里间传来钢琴声——是她昨晚用X身份上传的《蝶变狂想曲》片段。
宋远熙的目光掠过她身后的三角钢琴，琴盖上摆着的全家福里，何绣宁穿着小礼服站在中间，父母和哥哥分别站在两侧 宠溺的望向她。
他记得那年何家的盛宴，十岁的何绣宁在钢琴前弹错三个音节，躲在哥哥身后偷偷抹眼泪，却在没人的时候独自练到指尖出血，还真是倔强的人儿呢，宋远熙不禁轻笑。
“下午三点，国际钢琴大赛亚洲区预选赛。”
他忽然开口，看着何绣宁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X大师的盲选视频，我可是投了票。”
设计室的空气突然凝固，何绣宁摘下眼镜，指尖划过桌面的蝴蝶镇纸，眼神凌厉：“宋远熙，你到底知道多少？”
男人忽然走近，指腹掠过她手腕内侧的纹身——和他吊坠内侧刻着的日期“2005.03.15”，正是何绣宁车祸失忆的日子。
那年，他在巷口看见浑身是血的小女孩儿，怀里还抱着摔碎的蝴蝶发卡，而她后颈的红痕，在车祸后变成了蝴蝶纹身。
“知道你每次赛车后都会去‘月光’酒吧喝无酒精莫吉托，知道你设计稿上的蝴蝶纹路和我母亲留给我的吊坠吻合，”他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还知道...七年前你在医院醒过来时，抓着我的手喊‘哥哥’。”
何绣宁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抵在设计台上。
那些被她遗忘的童年碎片，此刻在男人深褐色的瞳孔里渐渐清晰——原来每次她以为的“巧合”，都是某人蓄谋己久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