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星座玄学:谁是隐藏的恋爱脑(2)
窗外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床帘被掀起一角,香樟树的影子在墙上晃成模糊的人影,仿佛有谁正扒着窗台偷听。
赵小棠猛地钻进林雨桐的被窝,撞得后者的糖罐滚落,薄荷糖在地面蹦跳的声音里,苏瑶听见周琪轻声嘀咕:“上回在画室看见徐学长的速写本,画的全是宿舍楼阳台……”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那里贴着张偷撕的画室便签,上面是徐砚清的字迹:“周三下午西点,顶楼天台有晚霞。”
这是上周她冒雨送还落在画室的伞时,对方塞给她的。
此刻宿舍楼后的蝉鸣突然集体噤声,只剩夜风穿过防盗网的细响,像谁在轻轻叹气。
六、未完成的告白与重叠的轨迹周琪的塔罗牌在掌心翻转,牌背的图腾与记忆里徐砚清笔记本上的图案渐渐重合。
她突然想起半个月前,在话剧社仓库整理道具时,看见徐砚清蹲在地上画设计图,铅笔稿边缘全是小细节:穿汉服的赵小棠抱着书本,戴眼镜的林雨桐在草稿纸上写公式,还有个举着相机的女生,站在钟楼阴影里 —— 那个人的裙摆上,绣着和苏瑶相机挂饰相同的猫咪。
“瑶瑶,你的便签纸借我用下。”
赵小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联想,少女正趴在床头写东西,兔耳朵随着笔尖晃动,“我想给学长写感谢条……” 苏瑶慌忙打开抽屉,却在递出便签时,看见自己藏在底层的、被撕成三瓣的纸条 —— 那是她第三次尝试写的告白,墨迹被水洇开,隐约能辨 “徐砚清” 三个字。
蝉鸣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急促,像在催促某个即将出口的秘密。
周琪突然将塔罗牌收进丝袋,银杏叶书签从星座书里滑落,恰好盖住苏瑶手机屏幕上徐砚清的手腕 —— 那里的荧光手链,正随着他的呼吸节奏轻轻起伏,像条沉默的、会发光的蛇。
七、月光下的三重心事林雨桐拧开保温杯,枸杞茶的热气在月光里升腾,模糊了她观察室友的视线。
赵小棠还在为 “要不要画个笑脸” 犹豫,笔尖在便签纸上戳出小凹点;周琪正对着手机屏幕研究星座配对,指尖在 “徐砚清 双子座” 的词条上停留三秒后迅速划过;苏瑶则将手机倒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相机包上的猫咪挂饰,那个徐砚清送的、说是 “和你的摄影风格很配” 的小礼物。
她突然想起上周替苏瑶整理抽屉时,看见的那叠被***的照片:徐砚清在图书馆查资料,在画室调色,在天台抽烟,甚至在食堂排队时的侧脸。
每张照片背面都用铅笔写着拍摄日期和天气,最新那张的背面是 “6.15 晴 他戴了我送的荧光手链”。
窗外的香樟树突然发出枝叶摩擦的轻响,像谁在说悄悄话。
周琪的荧光手链扫过塔罗牌布,在苏瑶的摄影教材上投下绿色光斑,恰好落在 “曝光补偿” 那页,光斑中央,徐砚清的照片在黑暗里微微发亮,像颗未被发现的星。
八、当蝉鸣成为未说出口的注脚十一点五十分,赵小棠终于写完感谢条,折成千纸鹤形状压在枕头下。
周琪开始收拾塔罗牌,银粉簌簌落在她的星座书上,双子座的解析页上,用红笔圈着 “本周注意隐秘的暗恋者”。
苏瑶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将新写的便签纸塞进牛仔裤口袋,指尖触到布料上的松节油痕迹 —— 那是前天帮徐砚清递画具时蹭到的。
夜风突然转凉,带着远处食堂宵夜档的烟火气。
林雨桐望着上铺晃动的床帘,听见周琪在黑暗里轻声哼歌,跑调的旋律混着赵小棠的翻身声,织成张温柔的网。
她摸向枕头下的日记本,扉页写着 “307 观测日记”,最新一条是:“6.16 晴 小棠的初遇在图书馆三楼文学区,瑶瑶的相机对准了画室的天窗,而我的薄荷糖,被周琪藏进了她的星座书里。”
十二点整,宿舍楼的电子钟发出轻响。
苏瑶站在阳台上晾洗好的手帕,看见对面画室的灯还亮着,某个瘦长的身影正在画布前移动。
她摸出裤兜的便签纸,借着月光又看了眼:“徐砚清学长,你的速写本里,是不是画过穿白裙的女生?”
纸角画着只蜷曲的猫咪,尾巴尖连着片银杏叶。
蝉鸣声突然变得悠长,像句未完成的问句。
周琪的荧光手链从身后晃过,照亮了苏瑶突然泛红的脸颊:“大晚上的发什么呆?”
她顺着少女的视线望向画室,突然轻笑,“放心,双子座和巨蟹座的配对指数,可是高达 92 分哦。”
月光下,三张塔罗牌静静躺在桌面:赵小棠的 “月亮逆位”,苏瑶的 “星星正位”,还有林雨桐偷偷抽到却没声张的 “恋人牌”—— 牌面中央的男女手捧圣杯,背景里藏着细小的银杏叶与猫咪图案,像个被月光吻过的秘密。
当第一滴露水落在香樟树叶上时,307 宿舍的夜谈终于画上句点。
周琪的荧光手链褪在枕边,像条沉睡的绿蛇;赵小棠的千纸鹤在枕头上投下剪影,翅膀恰好遮住 “徐砚清” 三个字;苏瑶的手机屏幕亮起,徐砚清的朋友圈更新了:“今夜的蝉鸣,像在替谁告白。”
配图是片银杏叶,叶脉间用银粉描着双子座的图腾,还有只蜷曲的猫咪,正对着月亮打盹。
而在所有少女的梦境之外,香樟树下的阴影里,某个身影轻轻抖落肩上的树叶,腕间的荧光手链在黑暗中划出弧线。
他翻开速写本,最新一页画着西个女孩在宿舍夜谈的场景:戴眼镜的女生在分薄荷糖,穿睡衣的女生举着塔罗牌,兔耳少女躲在被窝里,还有个举着相机的女孩,镜头正对着他的方向。
画纸边缘,用极细的笔触写着:“原来,你也在观测我。”
蝉鸣声在更深的夜里低吟,像时光埋下的伏笔,等待某个潮湿的黎明,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