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黯淡的光线透过狭小的窗户,洒在满是倦意的宫女们身上。
莲儿轻轻推开房门,生怕惊醒还在沉睡的同伴,她的动作迟缓而僵硬,每一个关节都仿佛在***着昨日的重负。
阿铃被轻微的声响唤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莲儿憔悴的模样,心中一紧。
她赶忙起身,走到莲儿身边,低声问道:“莲儿,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撑得住吗?”
莲儿微微点头,干裂的嘴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阿铃,让你担心了。”
她的声音沙哑,透着深深的疲惫。
阿铃心疼地看着莲儿,从床头拿起一个水袋,递到她嘴边:“快喝点水吧,一晚上没喝水,嗓子都哑了。”
莲儿接过水袋,小口小口地喝着,清凉的水滋润着她干涩的喉咙,也让她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
其他宫女们也陆续醒来,看到莲儿的样子,有的投来同情的目光,有的则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自己的衣物。
秋菊从床上坐起来,瞥了莲儿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简单休息了一会儿,莲儿强打起精神,准备迎接新一天的训练。
然而,经过昨夜的折腾,她的身体愈发虚弱,在训练中显得更加力不从心。
在学习宫廷茶艺时,莲儿的手不停地颤抖。
当她提起滚烫的茶壶,为教习嬷嬷演示泡茶流程时,一个不小心,茶壶倾斜,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教习嬷嬷的手上。
“啊!”
教习嬷嬷尖叫一声,愤怒地瞪着莲儿,“你这蠢丫头,到底在干什么?
连个茶都泡不好!”
莲儿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嬷嬷,莲儿罪该万死,请嬷嬷恕罪。”
教习嬷嬷看着手上被烫红的皮肤,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存心要气死我!
来人,给我拿板子来,今日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长点记性!”
眼看着板子就要落下,阿铃赶忙上前求情:“嬷嬷,求您饶了莲儿这一次吧。
她昨晚因为洗坏秋菊姐姐的衣服,被惩罚了一整晚,到现在都没休息,实在是体力不支才会犯错的。”
其他一些宫女也纷纷跪下求情:“嬷嬷,您就饶了莲儿吧。”
教习嬷嬷犹豫了一下,板子悬在半空中。
她看了看周围求情的宫女,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莲儿,冷哼一声道:“看在大家为你求情的份上,今日便暂且饶过你。
但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莲儿感激地看了看阿铃和其他宫女,眼中满是泪水:“谢谢嬷嬷,谢谢大家,莲儿以后一定注意。”
经过这件事,莲儿在宫中的处境愈发艰难。
秋菊时不时地冷嘲热讽,其他一些宫女也因为害怕牵连,渐渐与莲儿保持距离。
莲儿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只有阿铃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给予她支持和鼓励。
然而,就在莲儿努力适应宫中生活,试图在困境中寻找一丝希望时,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降临。
一天,掖庭宫突然接到命令,要为即将到来的宫宴准备一批精美的宫灯。
这是一项重要的任务,若完成得好,说不定能得到上头的赏识,对宫女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教习嬷嬷将任务分配下去,莲儿和阿铃被分到一组,负责绘制宫灯上的图案。
莲儿自幼学习绘画,对这项任务充满了期待,她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大家对她的看法。
然而,秋菊却心生嫉妒。
她看到莲儿和阿铃被委以如此重要的任务,心中的怨恨愈发浓烈。
她决定暗中搞破坏,让莲儿出丑。
夜晚,当所有人都熟睡后,秋菊偷偷溜进了存放宫灯的房间。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来到莲儿和阿铃负责的宫灯前。
看着那些己经绘制了一半、精美绝伦的图案,秋菊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她拿起颜料,在宫灯上胡乱涂抹起来,原本精致的图案瞬间变得面目全非。
第二天一早,当莲儿和阿铃来到房间,看到被破坏的宫灯时,顿时惊呆了。
莲儿捂住嘴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这是谁干的?”
阿铃也是一脸震惊,她仔细查看了周围,发现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心中隐隐猜到了是秋菊所为,但没有证据,也不好轻易指责。
教习嬷嬷得知宫灯被破坏后,大发雷霆。
她怒视着莲儿和阿铃,大声吼道:“你们是怎么看管这些宫灯的?
如此重要的任务,竟然出了这样的差错!
这要是让上头知道了,咱们掖庭宫都得受罚!”
莲儿赶忙解释道:“嬷嬷,我们昨晚离开的时候,宫灯还是好好的,一定是有人趁我们睡着后进来破坏的。”
教习嬷嬷冷哼一声:“哼,说得倒是轻巧!
有人破坏?
那你倒是找出这个人来啊!
现在宫宴在即,重新制作己经来不及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秋菊站了出来,假装无辜地说道:“嬷嬷,我觉得这件事很可疑。
昨天我就看到莲儿对着这些宫灯发呆,好像不太满意自己画的图案,会不会是她……”“秋菊,你不要血口喷人!”
阿铃气愤地打断秋菊的话,“莲儿怎么会做这种事?
她一首都很努力,很珍惜这次机会。”
秋菊故作委屈地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嘛。
而且,除了她,还有谁会对这些宫灯下手呢?”
教习嬷嬷听了秋菊的话,眼神中对莲儿充满了怀疑:“莲儿,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莲儿心急如焚,她知道此时若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后果不堪设想:“嬷嬷,莲儿真的没有做。
莲儿一首希望能通过这次任务为掖庭宫争光,怎么可能自己破坏宫灯呢?
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请嬷嬷明察。”
教习嬷嬷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此事暂且不做定论。
但宫灯被破坏,你们二人难辞其咎。
在找到真凶之前,你们两个就不用参与其他任务了,就在这里将宫灯修复好。
若是修复不好,宫宴上出了差错,你们就等着受重罚吧!”
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莲儿和阿铃看着面目全非的宫灯,心中满是无奈和焦急。
但她们知道,此刻抱怨和难过都无济于事,只能想办法尽快修复宫灯。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仔细研究被破坏的图案,试图还原原本的样子。
莲儿凭借着记忆和绘画功底,一点点地勾勒着线条,阿铃则在一旁帮忙调色、递工具。
她们从清晨一首忙到深夜,顾不上吃饭和休息,眼睛因为长时间的专注而布满血丝。
然而,修复宫灯并非易事。
有些地方的颜料己经渗透到灯纸里面,很难完全清除,而且要做到与原来的图案丝毫不差,更是难上加难。
莲儿的心情愈发沉重,她担心即使自己拼尽全力,也无法按时完成修复,到时候不仅自己和阿铃要受罚,还会连累整个掖庭宫。
就在莲儿感到绝望的时候,阿铃突然发现了一些线索。
她在宫灯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小片不属于她们使用的颜料碎片。
这种颜料的颜色和质地都与掖庭宫常用的不同,阿铃心中一动,觉得这或许就是找出真凶的关键。
阿铃小心翼翼地将颜料碎片收好,对莲儿说道:“莲儿,别灰心。
我想,我们有办法找出真凶了。
这碎片的颜料很特别,说不定能通过它查到是谁破坏了宫灯。”
莲儿听了阿铃的话,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真的吗?
阿铃,那我们该怎么做?”
阿铃沉思片刻,说道:“这种颜料在宫中应该不是随处可见的,我们可以从掌管颜料的库房管事那里入手,看看最近有谁领取过这种颜料。”
于是,第二天一早,莲儿和阿铃趁着休息时间,来到了颜料库房。
她们找到了库房管事,向他说明了来意,并拿出了那片颜料碎片。
库房管事看了看颜料碎片,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这种颜料确实不常见,是前段时间内务府新送来的,专门供御书房绘制字画使用。
不过,领用这种颜料需要有内务府的批文,一般宫女是不可能拿到的。”
莲儿和阿铃听了,心中更加疑惑。
既然一般宫女拿不到,那秋菊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除非她背后有人指使。
两人谢过库房管事,决定进一步调查。
她们开始暗中观察秋菊的一举一动,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经过几天的观察,莲儿和阿铃发现秋菊经常与一个小太监偷偷见面。
每次见面,两人都会鬼鬼祟祟地交谈一番,然后秋菊便会交给小太监一些东西。
莲儿和阿铃觉得这个小太监很可疑,于是决定跟踪他。
一天,在小太监与秋菊见面后,莲儿和阿铃悄悄地跟在他身后。
只见小太监穿过几条回廊,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前。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后,便闪身走了进去。
莲儿和阿铃小心翼翼地靠近宫殿,趴在窗户上偷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两个丫头有没有受到惩罚?”
小太监连忙回答道:“回主子的话,宫灯被破坏后,教习嬷嬷己经让她们负责修复。
不过,她们好像在调查是谁干的,还找到了一些颜料碎片。”
“哼,一群蠢货!”
那个声音愤怒地说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你告诉秋菊,让她小心点,别露出马脚。
要是事情败露,我饶不了她!”
莲儿和阿铃听了,心中大惊。
她们没想到,这件事背后竟然还有人指使。
而且听声音,这个主子似乎身份不低。
两人不敢再继续偷听,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掖庭宫后,她们商量着如何揭露这个阴谋。
莲儿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若处理不好,不仅无法洗清自己的冤屈,还可能会给自己和阿铃带来更大的麻烦。
阿铃思考片刻后,说道:“莲儿,我们不能贸然行事。
这个背后指使的人身份不明,势力也不清楚。
我们需要找到更确凿的证据,然后再想办法将此事告知能主持公道的人。”
莲儿点头表示同意:“阿铃,你说得对。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阿铃沉思片刻,说道:“我们继续收集证据,看看能不能找到秋菊与那个小太监往来的书信或者其他物证。
同时,我们也留意一下这个小太监和秋菊的行动,说不定还能发现其他线索。”
于是,莲儿和阿铃开始更加谨慎地调查。
她们在秋菊的住处附近悄悄寻找线索,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在秋菊的床铺下发现了一封未写完的信。
信中提到了宫灯被破坏的事情,以及她与那个背后指使之人的计划。
看着手中的信,莲儿和阿铃心中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她们终于找到了关键证据;紧张的是,她们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然而,就在她们准备将证据交给教习嬷嬷,揭露这个阴谋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秋菊发现自己的信不见了,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
她猜到一定是莲儿和阿铃找到了信,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
当天晚上,秋菊趁莲儿和阿铃熟睡之际,偷偷潜入她们的房间。
她手中拿着一把剪刀,眼神中充满了狠毒。
她走到莲儿的床边,高高举起剪刀,就要向莲儿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