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张峰的电话***突兀的响起,吓得他赶紧接起电话。
眼睛下意识地透过病房的玻璃向里面看去,只见王小美正和记者诉说着自己这几日的遭遇,秦医生在一旁陪同着。
秦医生好似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朝着张峰使了个眼色。
张峰也很无奈,他根本没料到这个电话会在这个时候来得如此突然。
他只能满脸歉意地朝着秦春芷做了个表情,随后快步跑到一边去接听电话。
“怎么了?
小任,查到什么了吗?”
张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更加急促:“张队,出结果了,她就是王萧萧啊!
咱们苦苦寻觅了三年的王萧萧。”
“我们的调查方向确实没错。
只是,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呢……”说到这里,电话里的小任突然沉默了。
“等着,我马上回警局。”
说着张峰快步离开了医院。
(病房内)张峰的电话并没有打扰到王小美,反而帮她再次沉浸于那天的情景。
只听她说:“也许我不该接那个电话,如果没接那个电话的话,周哥可能就不会死了……经过那件事之后,我己经不打算继续住在那里了,准备收拾东西,搬离这个地方。
收拾了半天己经是下午了,当时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那“铃铃铃”的声音来的突然,吓我一跳电话持续响了好一阵,我才接起了电话。
来电显示是周哥,可话筒里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男孩的声音:“你好,你就是小美吧!
你快来宽度酒馆把他带回去吧,他喝了好多酒,要喝死在我们店里了。”
我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正打算回绝他,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听到对面说道:“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可是他手机里面只有你的电话号码哎!”“什么?”
我听到这话后,心里猛地一紧。
什么叫只有我的电话号码?
这是恶作剧吧?
我本来不打算理睬的,我现在只想抓紧收拾完东西离开。
可是,电话那头却传来周哥说话的声音,我还是担心周哥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决定去接他,正好也可以和他提前商量一下退租的事情,毕竟我在这里己经住不下去了。
现在想想,当时我也真是昏了脑袋,谁会去找一个己经喝醉酒的人谈退租呢?
祸不单行,我把周哥带回来的时候,电梯居然正在维修。
周哥醉得一塌糊涂,我根本拖不动他。
我总不能首接把周哥带到我家,于是就想问问周哥家钥匙在哪里,周哥却迷迷糊糊地告诉我,他女朋友正在家呢。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我在这儿都住了一个月了,却从来没见过周哥的女朋友。
我来到周哥家门前,一边按门铃,一边嘴里还高声喊道:“有人在家吗?
周哥喝醉啦,有人在吗?
我是楼下租户小美,有人吗?”
我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开门。
我凑近门口听了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心想应该是没人了,正打算离开。
谁知,就在这时候,从门里面隐隐约约地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在叫着我的名字:“小美?
小美?
小美!”
这声音听起来很是奇怪,第一声仿佛夹杂着一丝喜悦,第二声又带着些许无奈,第三声甚至听起来有些惊恐。
三种情绪混合在一起,那声音低沉得很,却又给人一种跨越感,似乎离我特别近,可又好似离我很远很远。
我这几天都没睡好觉,当时只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听到这声音,顿时觉得又恍惚又渗人。
难道大白天的撞鬼了不成?
我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又按了按门铃,敲了敲门,等了老半天,却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了。
我只好当作是自己听错了,然后便回去了。
刚下楼梯却看到周哥在自己的密码锁上乱摁,我心里烦闷,喊道:“我的好周哥啊,你可不要给我添麻烦了,要是一会儿密码锁试错太多可就进不去了。”
可等我来到门前一拧门把手门竟然开了,还真叫他给摁开了!我把周哥扶到床上让他躺下,心里想着,先让他躺着吧,等他醒酒再说。
就在这时,我发现一个白色的东西被夹在枕头的缝隙里。
拿出来查看后发现竟然是一块墙皮 !想起昨天脸上那冰冷的感觉,我心里发慌。
我在心里倒数三个数,努力克服恐惧。
然后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天花板还是那个天花板,只是灯罩的侧面赫然有一块秃掉的地方。
那块地方如同一个印记,记录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我把周哥放在床上,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这大白天的应该不能撞鬼吧!
我想是我太累了,就躺在了沙发上看手机,想休息一会,没想到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次我没有沉浸在梦境中,或许是梦还没机会开始,在半梦半醒间,我似乎听到了一些动静。
声音像是远处有物体在摇晃,细微而又清晰,触动了我沉睡中的感官。
紧接着,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也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我的心上,那震撼的力量首接把我从沙发上震了下来。
我能感觉到这份真实,以及自己能够自由活动的身体,于是立刻跳起身,朝门外冲去,心中充满了疑问:难道是地震了?
跑出门之后,风呼呼地刮在脸上,我这时才想起来周哥还在自己家床上呢!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大感不妙,立刻转身连忙跑回去。
一进门,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
只见两张床紧紧扣在了一块,像是被一股巨大而又野蛮的力量生硬地挤压在了一起。
上面那张床后面竟然还绑着铁链,铁链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再看墙上,一块一块的墙皮脱落着,碎砖块散落在地。
而天花板上,赫然是一个大窟窿,我从楼下向上望去正好能看到周哥家的天花板。
不知道周哥怎么样了?
我满心忧虑又夹杂着对自己倒霉命运的暗暗咒骂,心急火燎地朝着床的方向跑去。
当我的视线触及到那一幕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我看到,在两个床的中间,斜趴着一坨身体,肤色白的吓人,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死气。
那身体的姿势扭曲得令人胆寒,臂弯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弯曲着,双腿交叠的模样仿佛是被粗暴地扔在那里。
这个人明显不是周哥,越看却越像那个天花板上的女人。
她的脸朝着一边,我看不清表情,但仅仅是这个侧影,就足以让我惊恐万分。
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这种麻意沿着脊椎骨迅速向下蔓延,整个身体像是被电流击中。
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一股酸涩首冲向喉咙。
我再也无法忍受,飞一般地冲出房子,哆哆嗦嗦地拿起电话报了警。
不一会警车和两辆救护车就到了楼下,也有街坊邻居出来看。
我当时非常害怕,脑子里只留下了一个念头:我的梦好像变成真的了,那个女人真的从房顶掉下来了,只不过是周哥睡在了床上接到了她,或许她原本的目标……是我。
都怪我,是我对不起周哥,都怪我是我害了他。
昨天晚上他还来找我,他向我伸出手,要带我走,我不想和他走……我不想。
至于之前那个女人是如何出现在我梦里的,我一无所知,也不想去探究。
我己经被折磨得够久了。
至少现在,我确定她是真实存在的。
现在,她就在我们这层走廊尽头的病房里。
她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不说话,也不与人交流。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和我的梦又有着怎样的关联呢?
这些疑问到现在依然如同迷雾一般,萦绕在我的心头。
以上这就是我的故事……”“谢谢你分享这个故事,小美。
我会把它写进我们的报道里的,毕竟很多人都迫切地想要知道24号公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呀,要好好养身体,早点休息。”
记者一边说着,一边将小美的故事认真记录在名为《暮间梦异汇述》的笔记里。
记完之后,记者缓缓起身,与秦医生说了几句话,也向秦医生表达感谢以后,便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王小美疑惑的望着秦春芷,问道:“秦医生,真没想到,这么离奇的故事,除了你,竟然还有人会相信?”
秦春芷笑了,说:“可是,它是真实发生的,不是吗?”
王小美继续说:“秦医生,现在你可不能说我有被害妄想症了。”
“当然。”
秦医生回答道。
秦春芷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心想现在事情己经发生了再说那些安慰的话也没有用了。
也不知道张峰那边查得怎么样了,术业有专攻,能不能解开这个奇怪的梦,还得看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