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并蒂莲的秘密我握着那条绣着并蒂莲的男士手帕，指节泛白。

这是第三次在丈夫西装内袋发现它了，暗纹里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又加班？

"我对着视频通话里西装笔挺的男人轻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帕边缘。

视频背景里的落地窗外，暮色正将陆家嘴镀成金色，和他腕间新买的百达翡丽交相辉映。

"项目到了关键期。"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瞳孔有刹那收缩，

"你知道跨国并购案有多麻烦。"我当然知道。作为律所合伙人，

我亲手帮他起草过无数份并购协议。只是这次，麻烦的或许不是并购案，

而是并购案里那个总跟着他的年轻法务总监。浴室蒸腾的热气中，我对着镜子解开浴袍。

腰间的妊娠纹还未完全消退，三个月前流产手术的疤痕像条苍白的蜈蚣趴在小腹。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助理发来的尽职调查资料。"顾总最近常去新天地的私人会所。

"文字后面附着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两个交叠的身影在霓虹灯下格外刺眼。我放大图片，

丈夫定制西装的袖扣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另一个人脖颈间的爱马仕丝巾——是***版的橙蓝配色。凌晨三点，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蜷在沙发里假装熟睡，

听着他轻手轻脚地将公文包放在玄关柜上，然后走进书房。打印机开始工作的嗡嗡声里，

我摸到藏在抱枕下的录音笔。"并购案的事......"丈夫压低的声音混着纸张翻动声，

"下周股东大会前必须完成......"我闭眼假寐，任由记忆倒回三年前。

那时他刚升VP，我怀着身孕陪他出席庆功宴，香槟杯碰撞的脆响中，

他将我介绍给下属："这是我太太，律政俏佳人。"打印机突然停止。

我听见他走向书房保险柜的脚步声，接着是纸张摩擦声和压抑的叹息。当他再次回到客厅时，

我能闻到他身上混着雪松味的疲惫气息。"还在生气？"他的手落在我肩头，

带着夜露的凉意。我睁开眼，看到他领带夹上沾着一根银灰色的长发。

"你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位置。"我指指他胸口，"有香水渍。"他的身体猛地僵住。

我看着他喉结滚动，突然觉得好笑。这个在谈判桌上杀伐决断的男人，

此刻像只被按在砧板上的鱼。"明天陪我去产检。"我掀开毛毯站起身，

"医生说胎儿心跳不太稳定。"他的脸色瞬间煞白："不是已经......""骗你的。

"我转身走向卧室，"不过明天记得穿我新买的藏蓝西装，袖口有点紧，正好让你不舒服些。

"背后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我关上门，将那条绣着并蒂莲的手帕塞进抽屉深处。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梳妆台上，玻璃罐里泡着的千纸鹤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每一只都写着"祝顾总生日快乐"。第二天清晨，我特意选了件收腰的香奈儿套装。

镜中倒影里，小腹平坦得像是从未孕育过生命。丈夫站在玄关，正对着手机屏幕皱眉，

藏蓝西装的袖口果然紧绷得恰到好处。"领带换条素色的。

"我将爱马仕橙蓝丝巾塞进他西装内袋，"那条花纹太花哨，不适合见客户。

"他手指在领带上顿住，镜片后的目光晦涩不明。我转身时，

瞥见他耳后若隐若现的抓痕——和上周我在他衬衫上发现的银色长发来自同一个人。

"下午三点去我办公室。"他突然开口，"并购案需要你过目补充协议。

"我对着电梯镜面补口红："顾太太现在可是全职太太，哪懂什么协议？

"电梯门闭合的瞬间，我看见他捏紧了车钥匙。雷克萨斯引擎声远去后，

我从抽屉底层取出微型摄像头，将它藏进化妆镜背面。

私人会所的监控录像比我想象中更精彩。当看到丈夫把那个年轻男人抵在消防通道墙壁上时，

我正在美甲店做水晶甲。视频里，男人脖颈间的橙蓝丝巾滑落，

露出锁骨处的玫瑰刺青——和丈夫左腰的那朵一模一样。

2 雪松香水疑云"顾太太的指甲要什么颜色？"美甲师举着色板问。"黑色。

"我点击保存键，"带金粉的那种。"傍晚的律所弥漫着咖啡渍和打印机油墨的味道。

我踩着细高跟走过长廊，

传来窃语："听说顾总最近总让陈律师加班......""陈律师"三个字让我指尖微颤。

推开丈夫办公室的瞬间，年轻男人正弯腰整理文件，修身西装勾勒出漂亮的腰线。他抬头时，

我看清了他的脸——和丈夫年轻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苏苏来了。

"丈夫从文件堆里抬头，金丝眼镜泛着冷光，"这是小陈，我的法务总监。""顾太太好。

"小陈伸手时，我注意到他无名指戴着枚素圈戒指。我们握手的刹那，

他指尖轻轻擦过我手背，带着某种挑衅的热度。"陈先生的戒指很特别。

"我晃了晃自己的卡地亚婚戒，"和顾先生的袖扣倒是很配。

"丈夫的钢笔尖在合同上划出一道墨痕。小陈低头掩住笑意，

我看见他后颈有片淡青色的吻痕，形状和丈夫领带上的香水渍完美契合。

"并购协议需要补充竞业禁止条款。"我将文件推回丈夫面前，

"特别是针对某些......容易分心的高管。"小陈识趣地退了出去。

丈夫突然掐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你到底想干什么？""没什么。

"我用另一只手抚过他衬衫第二颗纽扣，"只是提醒顾总，有些秘密藏得越深，

爆炸时威力越大。"他瞳孔剧烈收缩。我抽出手腕，将一张孕检单拍在他办公桌上。

墨迹未干的B超影像里，孕囊清晰可见——日期是三天前。

"你......""明天股东大会。"我整理好套装下摆，

"如果陈先生的戒指出现在现场，我保证这份孕检报告会出现在所有股东邮箱里。

"走出律所时，暮色正浓。我摸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短信："联系私家侦探，

查陈律师在加拿大的母亲。"霓虹初上的街头，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后视镜里，

律所顶楼的灯光次第亮起，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我打开粉饼盒，

微型摄像头的红灯正在闪烁。到家时，玄关柜上放着束蓝玫瑰。

卡片上是丈夫的字迹："明天穿那条珍珠白的裙子，你穿它最漂亮。

"我将蓝玫瑰扔进垃圾桶，取出藏在千纸鹤玻璃罐里的U盘。三个月前流产那天，

丈夫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时，我在他西装内袋发现了这个U盘。

里面存着他和小陈的亲密视频，拍摄日期正是我怀孕的那周。监控录像里，

丈夫正在书房保险柜前驻足。我按下播放键，

产了......医生说以后很难再怀孕......"小陈的笑声透过电流传来："正好，

省得你麻烦。"我关掉视频，将U盘格式化。明天的股东大会，会是场好戏。

3 股东会的逆转股东大会当天，我特意穿了珍珠白套装。丈夫在后视镜里看了我三次，

最终沉默地将车停在酒店地下车库。"等会你坐在第三排。"他解开安全带时，

我闻到雪松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是小陈常用的古龙水。"我要坐在你旁边。

"我对着遮阳板补口红，"毕竟顾太太是大股东。"他的领带结突然崩开。

我看着他手忙脚乱地重新系领带，想起三年前在庆功宴上，他也是这样笨拙地为我调整项链。

会议厅里坐满西装革履的男人。我踩着细高跟走过长廊，

听见有人低声议论："顾总夫人怎么来了？""她不是怀孕了吗？"我在丈夫身边坐下时，

小陈正好推门进来。他今天换了条墨绿领带，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当他看到我放在桌面上的孕检单时，脚步明显踉跄了一下。"现在开始表决。

"主持人敲下木槌，"关于并购案的最终协议......""我反对。"我突然举起手，

"根据《公司法》第148条，公司高管不得从事损害公司利益的关联交易。"全场哗然。

丈夫的钢笔尖在文件上戳出个洞："苏苏，你在说什么？"我按下遥控器，

大屏幕亮起监控画面。小陈在消防通道解开衬衫纽扣的画面定格在屏幕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