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甲方会议室的重逢与耳光“杨小姐的方案,似乎对我们品牌调性理解有误。
”磁性的男声在会议室里响起,杨佳宜握着激光笔的手顿在半空。抬头望去,
落地窗外的阳光正落在陈芋江身上,他指间转着钢笔,西装袖口露出的手表,
正是当年他父亲威胁他时戴的同款。“陈总指的是哪部分?”她勾了勾唇,
指甲在遥控上按出下一页PPT,“是贵公司强调的‘高端定制’,
还是您个人对‘青春回忆’的避而不谈?”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陈芋江的钢笔尖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像极了十年前他在教室后门等她时的心跳。
“我们需要的是能打动目标客群的创意,而不是——”“而不是充满个人情绪的伤痕文学?
”杨佳宜突然打断他,文件“啪”地摔在长桌上,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陈总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青春’这个词,对贵公司主打复古市场的新品来说,
意味着什么。”她看着他握紧钢笔的指节泛白,继续道:“还是说,
陈总害怕看见银杏、肉松面包这些词,会想起某些……不太光彩的过去?”有人倒吸冷气。
陈芋江的助理猛地抬头,而杨佳宜知道,整个会议室只有她敢说这些——毕竟谁能想到,
这个在提案时气场两米八的总监,曾在十七岁那年,
被眼前的男人母亲指着鼻子骂“穷酸丫头别攀高枝”。“杨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
”陈芋江终于开口,喉结滚动时,杨佳宜看见他锁骨下方的红痕——和穿越回初中时,
她推搡他撞在桌角留下的印记,分毫不差。“抱歉,”她扯了扯领带,
露出锁骨处的银杏纹身,“只是突然想起,贵公司招股书里提到的‘诚信经营’,
让我忍不住想替当年被威胁转学的自己,问一句——”“提案结束。”陈芋江突然站起来,
椅子刮过地面的声响格外刺耳,“杨小姐的方案我们会重新评估。”他转身时,
西装口袋里掉出张照片。
杨佳宜看着地上的半张合照——是她穿越时撕碎的、十七岁那年的秋天,
他们在银杏树下的合影。陈芋江弯腰去捡,指尖掠过她当年被他母亲抓出的淤青疤痕。
“陈总,”她突然蹲下来,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您说,如果贵公司股东知道,
您花大价钱做复古营销,是为了弥补当年放弃的女孩,会怎么想?
”陈芋江的指尖在照片上停顿三秒,猛地塞进西装口袋。他起身时,
杨佳宜已经踩着高跟鞋走向门口,马尾辫扫过他僵硬的肩膀:“对了,下周贵公司周年庆,
我会带着‘时光裂缝’最终版方案出席——这次,不会再有任何私人情感,
只有能帮您赚三个亿的创意。”玻璃门合上的瞬间,杨佳宜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纸页撕裂声。
她摸着口袋里的U盘,里面存着当年他母亲羞辱她的录音——是穿越时在他书房偶然发现的,
那时她才知道,所有的“家庭压力”,不过是他懦弱的借口。电梯镜面映出她泛红的眼尾,
杨佳宜低头看手机,家族群里父亲发来消息:“芋江妈妈今天来家里,说当年是误会。
”她冷笑一声,回复:“告诉她,我现在看见银杏就想吐,和看见她时一样。
”走出写字楼时,夕阳正给玻璃幕墙镀上金边。
杨佳宜摸了摸颈间的银杏项链——是用当年他撕碎的情书熔铸的,棱角磨得锋利,
像她此刻的心脏。手机震动,陈芋江发来消息:“晚上七点,老地方咖啡厅,我想解释。
”她盯着“老地方”三个字,想起十七岁那年的暴雨夜,他在咖啡厅门口让她等了三小时,
最后带来的却是分手。指尖在键盘上飞舞:“不了,陈总,我怕您又让我看您母亲的病历单,
说心脏病发作都是因为我。”发送成功的瞬间,街对面的电子屏正好播放贵公司的广告,
陈芋江穿着高定西装微笑,旁白是“时光淬炼,初心不改”。杨佳宜看着屏幕上的他,
突然笑了——这一次,她要让所有的“初心”,都变成插向他心脏的刀。高跟鞋敲在地面上,
惊起一群麻雀。杨佳宜知道,这场用十年时光酝酿的复仇,才刚刚拉开序幕——而她,
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银杏树下等他的傻女孩。
第二章 周年庆的玫瑰与录音带鎏金吊灯在宴会厅旋转,
杨佳宜盯着签到簿上“陈芋江”三个字,笔尖在“江”字最后一钩上划破纸页。
她穿着酒红色鱼尾裙,颈间银杏项链在锁骨处投下阴影,
像极了十年前他母亲掐住她脖子时留下的指痕。“杨总监,陈总请您去贵宾室。
”助理的声音惊醒了回忆。推开雕花木门,
陈芋江正对着落地窗外的银杏林发呆——那是他特意移栽的,和初中操场那棵一模一样。
“听说您找了我三个月,”杨佳宜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他助理发来的三十六封邮件,
“是怕我把录音带交给媒体,还是怕股东知道您高价收购的文创公司,
其实是我父亲当年被您父亲搞垮的那家?”陈芋江转身,
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磁带——是她穿越时塞进他书包的,
里面录着他母亲说“花点钱就能让她退学”的对话。他喉结滚动:“佳宜,
当年我——”“当年你在咖啡厅说分手,”她打断他,指尖划过他手腕上的旧疤,
“说你父亲住院需要手术费,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后来我才知道,你父亲的手术费,
是我父亲偷偷垫付的。”水晶灯的光在陈芋江脸上跳动,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所以你去查了当年的账单?你知道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
”杨佳宜冷笑,抽出被攥红的手腕,“你后悔的是没把我藏得更隐蔽,
还是后悔让我活成了你的噩梦?”她从包里掏出U盘,“这里面有你母亲威胁我父亲的录音,
有你收受贿赂的银行流水,还有——”“够了!”陈芋江突然吼道,眼中闪过痛苦,
“你以为这样互相伤害,就能弥补当年的遗憾?”宴会厅传来倒计时的欢呼声,
杨佳宜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想起穿越回初中的最后一天。
他在暴雨里追着她的公交跑了三站,校服全被雨水浸透,像极了现在他眼底的水光。“弥补?
”她凑近他,香水混着他身上的雪松气息,“我要的是你永远记得,十七岁那年的银杏树下,
你是怎么松开我的手,让我在泥水里捡了一整夜被你撕碎的情书。”敲门声响起,
助理探进头:“陈总,庆典开始了。”杨佳宜转身时,陈芋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银杏纹身之上:“你知道吗?我每年都会去那棵银杏树下坐一整夜,
就像你当年等我那样——”“可惜树倒了,”她甩开他的手,口红在他衬衫领口留下印记,
“就像你当年给我的承诺,早就在暴雨里烂成了泥。”舞台上,
主持人正在介绍“时光淬炼”主题展。杨佳宜走上台,高跟鞋的声响盖过了心跳。
当她按下遥控器,巨幕上浮现的不是贵公司的新品,
而是十七岁那年的监控录像——他母亲在走廊扇她耳光,而他躲在拐角,连头都没敢抬。
“这,就是我们的‘时光裂缝’,”她的声音在宴会厅回荡,“那些被精心包装的初心背后,
是别人用十年时光舔舐的伤口。”陈芋江的脸色惨白如纸,台下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杨佳宜看着他踉跄后退,
突然想起穿越时他在医务室为她包扎伤口的模样——那时的他说“这次我保护你”,
可最终还是在家长会上和她划清界限。“当然,”她话锋一转,微笑着切换PPT,
“我们为贵公司设计了全新的营销方案——‘伤疤文学’,让每个消费者都能在产品里,
看见自己被辜负的青春。”掌声响起时,陈芋江已经不见踪影。杨佳宜在贵宾室找到他,
他正对着那盘磁带发呆,指腹摩挲着外壳上她当年写的“陈芋江是懦夫”。
“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他的声音像被雨水泡透的纸,“你明明可以好好生活,
忘了我——”“忘了你?”杨佳宜从包里掏出皱巴巴的情书复印件,
“当我在垃圾桶里捡回这些碎片,当我父亲因为帮我出气丢了工作,
当我在大学宿舍里吃着最便宜的泡面,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她凑近他,
在他耳边轻声说:“陈芋江,你以为我穿越回初中是为了重新爱上你?不,
我是为了亲眼看着你再次放弃我,这样我才能毫无愧疚地——”“毁掉你。
”宴会厅的音乐突然变得刺耳,杨佳宜转身时,看见他母亲正站在门口,
脸色比十年前更苍白。老人想开口,却被她抢先:“阿姨,您当年说我配不上芋江,
现在我是能决定贵公司股价的人,您说,这次我配得上吗?”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
杨佳宜走出贵宾室,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她知道,
那是陈芋江摔了她送的、写着“时光淬炼”的水晶摆件——就像当年他摔碎她送的陶瓷星星。
手机震动,家族群里发来视频:陈芋江在庆典上宣布撤换合作方,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
杨佳宜看着视频里他发红的眼眶,突然笑了——这不是她想象中的复仇***,而是一种钝痛,
像银杏叶的锯齿划过心脏。深夜,她站在天台,望着远处贵公司的霓虹招牌。
U盘里的证据还在,但她知道,真正的报复不是让他身败名裂,
而是让他永远活在“如果当年”的折磨里。手机弹出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