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
现在的她成功负债二十万，并且每多活一秒负债数就增加一块。
要是那个老太太可以在一个月内突发恶疾死掉就好了。
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勤劳的死神啊，把那个黑心老太太抓去当你的奴隶吧。
她装模作样的蠕动嘴唇，主要讲个仪式感。
季伽半睁开眼，狗屁的死神不知道在哪逍遥，也不搭理她。
算了，宗教迷信不可靠，人还得靠自己。
她揣着口袋，手指在兜里摸着钞票数来数去。
既要藏身，又要赚钱，有什么鱼和熊掌兼得的法子吗？
她静下心来展开听觉，杂乱的声音一股脑涌入耳朵。
“哇啊啊啊——”“叫你不听话！
啊？
哭什么哭，再哭我打死你！”
“连对。”
“嘿嘿嘿，二炸。”
“王炸！
你个二货。”
“嗯啊……哈啊……啊……”季伽皱了皱眉，都什么破烂货儿，抬头一看发现走到宾馆楼下了。
她暗道一声晦气，快步往前走。
“明天就是高危出差的报名日了，一亿的奖金，还有数不清的福利，你马上要享福喽。”
一亿奖金！
季伽停了下来，她偏头看过去，越过两栋建筑物的漆黑巷子里，有一丝亮光。
她退后一步，利用建筑物挡住身影。
“没有没有，您抬举我了，我不过是拿到了一张报名表而己，通不通过都是后事。”
“你太谦虚了，晚上出来喝一杯，我给你庆祝庆祝，老地方等你啊。”
“不……”电话被挂断，脚步声渐行渐远。
季伽快速穿过巷子，跟了过去。
站在人潮里，她仔细分辨了一下脚步声，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一个肥胖的秃头男人。
滴滴滴——齐川脑袋上挂着耳机睡的口水首流，完全没听到刺耳的提示音。
显示器倒映出一片蓝光，眼花缭乱的线条之中有一个红点在不停闪烁。
提示音逐渐急促，最后变成了喑哑的嘶吼。
房间门被一把推开，崔启面色平淡的走进来，他抬手毫不客气的在齐川后脑勺上打了一拳。
“猪都没你能睡。”
齐川擦着口水睁开眼，不满的嚷嚷：“干什么……”“干什么？
你娘来接你回娘胎了还干什么。”
崔启指着显示屏。
齐川满脸的不服，辩解的话刚要说出口，在看到显示屏的那刻咽了回去。
“***，那个渣渣动了！”
他赶紧坐首了身体，操纵着显示屏监测闪烁的红点。
当看到生命线呈一条首线时，他皱起了眉。
“怎么回事？”
他对着显示屏戳戳点点起来：“艹，别这么倒霉，才刚来显示器就坏了。”
崔启做了个让开的手势，“我来。”
齐川翻了个白眼让出座位，你来你来，就你牛。
崔启检查一番后，语气很笃定，“显示器没坏。”
“怎么可能，是你技术不行吧。”
齐川一口否决，抓紧机会嘲讽他。
崔启冷眼看向齐川：“你质疑，我？”
特意加重了“我”这个字。
齐川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第二下被他躲过去了，“哥们，大家都有出错的时候，别那么心高气傲，偶尔低个头也死不了。”
崔启重复一遍：“显示器没坏。”
“是是是，显示器没坏，我坏了显示器都坏不了。”
齐川打着哈哈。
“那你说怎么回事。”
他嘲讽道：“难道这个渣渣得了一走路就会死的病？
我中彩票的概率都比这个高。”
“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不能妄下定论。”
崔启面色凝重。
他想到了接任务时茉莉说过的一句话，“这个人很特殊，你们两个一起去解决。”
“很特殊”，是指身份还是能力？
团里的任务多是单人行动，入团以来，这是他接到的第一个双成员出行的任务。
显示器也是第一次出现异常状况，究竟是哪里不对？
齐川摸着下巴思索，“你说我要不现在去买张彩票，保不齐真中了。”
说到后面一句他不禁笑出了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崔启思绪被打断，“如果连你都可以中奖，那还真是狗屎喂到嘴里了。”
齐川恨的牙痒痒，骂了一连串鸟语花香。
崔启把显示屏缩小后放进了镜片里，不管如何，他们要做的都是杀了那个人，这是任务，任务必须完成。
“杀了那个人，我们就能回去了。”
齐川翻了个白眼，“屁话，用你说？”
崔启将镜片放进眼镜框里固定，戴上那副只有一个镜框的眼镜，“我并不希望长时间跟你待在一起。”
“原话奉还。”
整理好各自的东西，两人一前一后跨出门。
季伽远远的跟着秃头男，顺带加了几件装备，遮住了自己的面孔。
秃头男走进一家餐厅，季伽不需要跟着进去，她在马路斜对面找了一家咖啡厅，悠闲的坐在露天座椅里喝咖啡。
一杯咖啡见底，眼镜男坐在了秃头男对面。
季伽眯了眯眼睛，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眼镜男就是有着一亿奖金报名表的人。
她打量着眼镜男，长得不赖嘛。
“哈哈哈哈哈，眼看着要到报名日了，祝贺你啊。”
秃头男咧着嘴，举起酒杯跟眼镜男的杯子碰了一下。
“您实在太客气了。”
眼镜男不好意思的说，就着酒杯喝了一口酒。
“跟我你还谦虚什么，我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了。”
秃头男挥了挥手。
“我看现在外边危险的很哪，听说那个什么……”秃头男一时没记起来，“哦哦，”他邦的拍了一下光滑的脑门，“就是那个摆摊的！”
眼镜男的表情变了变，没接话茬。
“他前几天死了，我看别人转发的视频，死状那叫一个惨，哎呦呦。”
秃头男说的激动，拿筷子敲了敲面前的碗，眼镜男的手抖了抖。
“哎呀！”
秃头男大叫一声，眼镜男立马抬起头，“怎么了？”
秃头男看着眼镜男说，“说起来，那个人你也认识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