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苗银锻造技术第七代传人,却被质疑名头不实,技术早已失传。
苏碧涵知道我对祖传银响铃项链的錾刻有心理阴影,故意在众人面前撺掇,让我当场复刻。
我无助的望着周围的人群,想要解释自己的右手受了伤,但苏碧涵不给我这个机会,
反而继续煽风点火。就在这时,我的男朋友江沅站了出来。我以为他是拯救我的天使,
没想到他是苏碧涵的帮凶。我不肯认输,努力克服内心的阴影,终于在银饰技艺比赛,
狠狠的打了苏碧涵和江沅的脸,将他们踩在脚底。1“楚清婉,
你不是苗银银饰锻造技术的传承人吗?能不能给我们大家演示一下啊?拍摄非遗纪录片,
结果你一直在讲苗银的历史,播出后观众看了多无聊啊。”苏碧涵双手在胸前交叉,
挑衅地看着我。“我……”我正要解释自己右手不舒服,却被苏碧涵打断。
“不如就当场复刻一下你们祖传的银响铃项链吧。我想清婉你作为非遗传承人,
一定很愿意将这门技术发扬光大。我们在场的群众要是看你做完很感兴趣,
说不定当场拜你为师呢!”苏碧涵又添了一把火。果然,在场的人都纷纷附和道:“是啊,
是啊。楚小姐就给我们演示一下吧,我们都很想见见苗银的锻造技术!
”苏碧涵的阴阳怪气我可以不放在眼里,但周围的群众呼声我却不得不放在心里。
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为了苗银,为了“传承人”这个头衔,这次我是做也得做,
不做也得做了。“好。”我拿过现成的银片,定型后,在固定好的银片上描绘图案。
就在錾刻时,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自从十六岁那年,
亲眼看见父亲在錾刻祖传银响铃项链时吐血而亡,自己便再也无法制作祖传项链了。
每当錾刻图案时,我的脑海里都会浮现父亲口吐鲜血的模样,我感觉自己眼前一片血红,
手中的錾子掉落在地上。苏碧涵得意的一笑,“楚小姐怎么不继续了?不会是,不会做吧?
”我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此时,放下摄影机的江沅正好走了过来,
疑惑地看着周围聚集的人群,“怎么了?这么多人围在这?”“没什么,
就是大家都想看看楚小姐精湛的锻造技术。”苏碧涵率先答道。看到江沅的出现,
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我满怀期待地看向江沅,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说话。“清婉,
既然大家都想看,你就给大家展示一下是如何锻造的,这也不是什么机密。
”江沅大义凛然道。我瞳孔微颤,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昨天我就告诉他自己的右手手腕受伤,
才将纪录片中锻造场景的拍摄往后挪,没想到他现在就忘了,还跟着外人一起起哄,
全然不顾自己手部的伤情。周围的人群见我久久没有动作,无聊地撇了撇嘴:“没意思,
别耽误我买菜做饭了。”“就是,浪费我的时间。”“散了吧,散了吧,又是一个假的。
”说完大家一哄而散,对着我指指点点。苏碧涵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楚清婉,
下个礼拜的银饰技艺大赛,原本我还很期待有你这个对手。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我眼眶泛红,孤立无援,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沅。江沅侧过头,望向远方,不肯与我对视。
苏碧涵注意到我的视线,故意挽着江沅的胳膊,对我嘲讽一笑。而江沅对于苏碧涵的举动,
没有任何拒绝。我如遭雷击,腿脚发软。不敢相信江沅居然背叛了我!2我六神无主,
茫然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錾子。努力克服内心的恐惧,左手紧紧按住颤抖的右手,
不让它四处乱动。我不信自己永远都錾刻不了祖传项链了,我一定可以打破自己内心的魔咒!
我攥紧手中的錾子,尽力让它保持在勾画好的图案上。
但父亲满脸鲜血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中不断放大,直到我再也忍受不了。
我将手中的錾子狠狠砸向桌面,无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围观全程的苏碧涵讥讽道:“楚清婉,你还是趁早放弃吧。别到时候比赛时出这个洋相,
坏了你们家百年传承的名声。”我愤怒的瞪着苏碧涵。苏碧涵柔弱的靠在江沅怀里,
故作伤心地说:“江沅哥哥,我只是好心提议姐姐不要砸了自家的招牌,姐姐就这样看我。
我错了吗,江沅哥哥?”江沅揽着苏碧涵,轻声安慰道:“你没错,是楚清婉不识好人心。
”然后一脸冷漠地看向我,对我怒斥道:“楚清婉,快给碧涵道歉!”我默不作声,
收拾好狼狈的桌面。将刚刚的半成品从胶板中取出来,准备丢进火炉里去松香。
苏碧涵朝一旁的下属递了个眼神,下属悄悄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任务完成。
苏碧涵勾起一侧嘴角,不屑地笑了笑。楚清婉,你的手,我就不信还保得住!
“这个手套怎么坏了,估计是用久了吧,还好自己喜欢备双份。”我在心里暗暗嘀咕道,
然后拿起另一副备用手套。将银片扔进火炉里,顿时火花四溅。我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怎么会?”苏碧涵眼里满是都是成功的喜悦,但突然瞄到我手上厚厚的手套,心顿时发凉,
恶狠狠的瞪着下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下属一脸无辜的看向苏碧涵,
自己也没想到她有两副手套啊。江沅见我闭口不言,暴怒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我让你给碧涵道歉!”却突然看到突然冒起的火花,大喊道:“小心!
”然后一把扯开我想要保护银片的手,“你不要命了!”我呆呆地望着江沅,
还没从刚刚的险境脱离出来。见我和江沅四目相对,
苏碧涵怎么能让我和江沅好不容易有裂缝的感情又破镜重圆呢。苏碧涵悄悄往前挪了挪,
让火星溅到自己的手臂上。“我的手!好痛啊!”苏碧涵痛苦的喊叫着。
虽然奇怪苏碧涵站那么远怎么会受伤,但一切还是因我而起。我脱去手上的保护手套,
准备前去查看苏碧涵的伤势。没想到听到苏碧涵痛苦的声音,江沅焦急转身,
大腿撞到了“银窝”里的银浆。滚烫的银浆直直朝我的手泼来。“啊啊啊啊啊!!
”我的右手顿时红肿起泡,痛苦难耐。正巧赶回家的林子翊看见我红肿的右手,
匆匆跑到我的身前,急忙将我的右手对着冷水冲洗。江沅不知所措,
没有想到自己会害得楚清婉右手受伤。他想上前帮忙,
却发现楚清婉身边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江沅哥哥,我的手臂也好疼啊!
”苏碧涵缓缓抬眼,楚楚可怜的看着江沅。江沅立马上前查看楚清婉的伤势,
“我给你擦点烫伤药膏。”苏碧涵声音娇嗲,柔声道:“嗯,谢谢江沅哥哥。”十五分钟后,
我的右手红肿还是没有消退,林子翊揽着我,焦急的开车前往医院包扎。
江沅望着我和林子翊离开的背影,抬脚想要跟上去。苏碧涵默默解开衣服最上面的一粒扣子,
露出脖子上的项链。小心翼翼的扯着江沅的衣角,开口的声音破碎的令人心疼:“江沅哥哥,
你能不能再陪我一会儿,我的胳膊好疼啊。”江沅正准备拒绝,
余光却瞥见了苏碧涵脖子上的项链。转而开口道:“好,我送你回家休息吧。”开车前,
我看了一眼店门口时刻关心苏碧涵而对自己冷漠无情的江沅,心灰意冷。3“江沅呢,
打电话问过你的情况了吗?”回家的路上,林子翊问道。我默默的摇了摇头,情绪低落。
林子翊气愤不已,“你受伤了,他作为男朋友一个电话都没有,这合适吗?更别说,
你是因为他才受伤的!”“哥,别说了,让我安静一会吧。”我打断了林子翊对江沅的抱怨,
沉默的望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车内寂静无声,林子翊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回到家后,我径直上了二楼房间休息。林子翊独自在一楼收拾着白天乱糟糟的工作室。
回到家后,没有看见江沅的身影,让他对江沅的不满上升到的极点。只是碍于楚清婉的话,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躺在床上,我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着。眼泪划过鼻梁流进枕头,
我紧咬着嘴唇,无声的哭泣。“你们想干什么!把东西放下!
”林子翊的厉声呵斥传到楼上我的耳朵里。我擦了擦泪水,赶忙下楼察看情况。
一群地痞流氓拿着棍棒在桌子上、墙上乱砸,银饰被他们随意的扔在地上。“住手!
谁允许你们来砸我的店的!你们是谁?”我高声质问道。
为首的那个人从掉落在地上的蝴蝶银饰上踩过去,玩弄着手中的棒球棍,
恶狠狠地说:“楚清婉是吧?谁叫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给我砸!
”林子翊奋力和小弟们扭打着,不让他们破坏店面。我担忧地说道:“哥!小心!
”转头却看见为首的头头挥舞着棍棒朝工作台砸去。我瞳孔骤缩,呼吸凝滞。
抽屉里还有爸爸的遗作!我扑到工作台上,双手保护着工作台,不让他伤到工作台一分一毫。
为首的人瞪大双眼,想要收回手,但反应过来时手中的棒球棍已经砸在了我的背上。
我咬紧后槽牙,“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面目狰狞地瞪着为首的头头。“血!大哥,
她吐血了!”小弟惊慌失措地叫喊着。“撤!快撤!这次就先放过你们!”为首的人大喊道,
内心心虚不已,率先跑出店外。挣脱开束缚的林子翊快步跑向我的身边,哽咽道:“清婉,
你没事吧,都是我没保护好你。我对不住楚叔叔生前对我的照顾,
我跟他发誓我要保护好你的。”我想要抬手轻拍林子翊的胳膊,却扯到后面的伤口,
只得作罢。最后浅浅一笑,宽慰道:“哥,我没事。他刚刚看到我扑过去时已经收力了,
就是看着吓人,养几天就好了。”林子翊眼圈泛红,满脸不信。“真的!
不信我现在给你走两步。”说着,我就要起身示范。“哎哎哎,别动!我信,我信还不信嘛。
”林子翊双手按住我的肩膀,不准我乱动,轻轻扶着我上楼休息。4“你先在床上趴着别动,
哥去给你买膏药。”林子翊转身朝楼下跑去,丝毫不顾及自己脸上的伤势。我提醒道:“哥!
别忘了给你也买点药!”林子翊心口一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我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等着,
刷着手机视频。林子翊从药店出来后,为了早点回来,选择了走小路。刚转过弯,
就看见前面有几个人聚在一起说些什么。他躲在墙后,仔细辨别几人的长相。
在众人抽烟时的点点火光中,林子翊看到了一个人脸上的疤痕。竟然是刚刚那群人!
林子翊想要上前理论,但也知道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正准备悄悄离开时,
他听到了为首的老大和电话里那个人的谈话声。林子翊不敢置信,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连忙跑回家告诉楚清婉这个消息。我看见林子翊阴沉着脸回来,一脸疑惑,“怎么了,哥?
发生了什么事?”“我刚刚买药回来,你猜我听到了什么?”“哥,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今天的那群人是江沅叫来的。”“什么?不,不会吧。
”“我亲耳听见还能有假!那个老大说江先生布置的任务已经完成,酬劳什么时候给他。
我还会骗你嘛!”我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敢相信砸我店的人是江沅吩咐的。
“我要去找他问清楚!他凭什么这么对我!他凭什么砸我的店!”我挣扎的起身,
却被林子翊又按了回来。“你伤的这么重,怎么去找他?难道你还要去被他羞辱一通吗?
清婉,哥不会害你的。等你把伤养好,咱们再去找他算账好不好?”“嗯。”我乖巧点头,
手指抠进被子里,枕头被泪水染湿一大片,心如死灰。林子翊的眼里满是心疼,
沉默的给我贴好膏药,盖好被子,转身离去。却又在我的房门前守了一整晚,听着我的哭声,
他心如刀绞。“清婉,如果可以,哥真想代替你疼。”5第二天一早,我推开房门,
一眼就看见缩在墙角的林子翊。走上前,轻轻摇了摇林子翊的肩膀,“哥,
你怎么没回房间休息?外面多冷啊。”林子翊揉了揉眼睛,
睡眼惺忪的说:“我担心你晚上难受,需要人,所以守在这。
”林子翊温暖的话语让我的眼泪忍不住往下流,哽咽道:“哥,我已经长大了,
不是小时候那个吵着要你陪我睡的小孩子了。“林子翊抬手轻轻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水,
莞尔一笑,“还说不是小孩子,还是这么爱哭,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快去擦擦。”“哥!
你就知道欺负我,刚有了煽情的气氛就被你打破了。”我气愤地说,
转身去房间拿纸巾擦鼻涕。林子翊注视着我的背影,眼里满是柔情。很快,
就到了四年一度的银饰技艺大赛。虽然我手部的伤势还没有痊愈,
但一直到半决赛对于我来说还是小菜一碟的。
“让我们恭喜23号和47号参赛选手进入总决赛!总决赛将于三个月后举行,
期待我们两位选手的作品!”随着主持人的话语落下,我和苏碧涵隔着人海相望。
苏碧涵恨恨地盯着我,冲我露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我打了个寒颤,
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苏碧涵。苏碧涵率先走出会场,一大群记者围了上来。“苏小姐,
您作为‘非遗推广大使’,对接下来总决赛的作品有什么想法?您能讲讲吗?”“苏小姐,
您对于总决赛夺得冠军有把握吗?”苏碧涵接过话筒,
故作谦虚地说:“谢谢各位记者朋友的关心,我总决赛的作品暂时不方便透露,
请大家敬请期待!”说完,苏碧涵的余光瞥见姗姗来迟的我,
补充道:“不过我倒是很期待在总决赛能够看见楚小姐能够复刻祖传的银响铃项链。
但前段时间楚小姐在錾刻时好像出了一些问题,不知道其中的技艺是不是失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