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老人偶尔还会提起坐落在村中间的那一户人家,毕竟那可能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的场面了,当然几乎一个村的人都见过,要不然我想他们还能凭借这一件事吹嘘一辈子呢。
当然,他们现在还是好奇,这一户人家看着也不想贫苦人家,为啥要搬到这里呢?
难不成男人在外面犯了法?
还是这个来时有大排场的姑娘是男人养在外面的?
无论是善还是恶,各种想法确实层出不穷,毕竟这确实值得好奇。
还有很多老光棍看着年轻貌美的小娘子总是动着歪心思,但是他们摸摸脸上的伤疤,现在心里还是有点后怕。
心里也是嘀咕,那么年轻的小姑娘怎么下手那么狠,七八的大男人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那些同村的妇女们也是好奇,凭啥她能识文断字,还会功夫,自己就只会做饭织布,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在这村的中间:一些肆意生长的杂草与一些名贵的绿植一起成长,葡萄藤顺着竹子在那里疯长,还有杂七杂八的木桶和一个躺椅在院子中随意的摆放,乱,但是确实不缺美感,星罗棋布,参差错落大抵也就如此了吧。
原来的男孩子,现在也是有了还算健壮的身体,算了算,怕也是十七岁了吧,看着这个布满藤蔓的篱笆门,心中又是一顿烦躁,毕竟嘛,好男儿志在西方,怎么可能被这一扇门堵住,但是看着在织布的母亲,还是算了吧。
“韩泪,那啥,有啥好玩的吗?”
“有风筝,可好玩了,你来吗?”
“算了吧,我还是去路边捡一根棍子吧。”
“哈哈哈,你怕不是想你的那个宝剑了吧,都好几年了,还是这么恋恋不忘呀。”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一把剑可强了,我亲眼见到的。”
“就你会吹,还可强了。
““那也是父亲送我的礼物好不好。
“……“我没见过父亲。
““搞得我见过很多次一样,我也就是刚出生的时候见过。
苦命的娃呀。
“韩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正经的。
““我想念我的宝剑了。
““好家伙,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那是母亲怀念父亲的东西。”
妹妹简首不想和他沟通了。
“我就单纯的想看看,怀恋这个感觉。”
“就在主卧,你想拿着玩就去呗,我保证不告状。
“妹妹狡黠的笑了笑。
“我没试过吗?
那不知道为啥,那剑匣像是有病一样,压根打不开。”
韩成略显无语的看向妹妹。
“那我就没办法了。
“妹妹故作遗憾的说道。
“算了算了,等有机会再说吧。
“韩成还是有点不敢信的说道。
韩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笑着跑开了。
在远处织布的韩母笑着,看着他们的打闹,也知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将这份重任交给他的儿子,因为,这份重任己经吞噬了她的丈夫。
她又回想起那一天,是所有人都痛苦的一天,看着脚下的黄土,她依旧忘记不了,那一夜的自己的丧家之犬的摸样。
那一夜,大武王朝的发难震惊了三家,包括与其密密相关的儒家,打破了这平衡的宁静,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武王的魄力如此之大,尸山血海,也不过如此了,背后站着道教的皇后与站着佛教的宰相一夜之间就死在了皇宫中,现在想想权力的斗争从来都是丑陋的,上不得台面的,毕竟,私通的名头不是在任何场合下都能使用的。
当年的事情谁能说清楚呢,只知道死了好多人,还要抓好多人。
当年逃出来也是极其的不容易呀,韩母看了看这灰色的天,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那位奇男子的安全。
在某处的墓中,淡淡的微光像是萤火虫追逐一般,汇聚在这具枯骨上,星星点点的微光并没有带来温暖,当然也不会显得诡异。
墓外是一座青山,满山翠竹,淡淡的粉红色的花蕊点缀着这座山,它彰显了这墓中人的高洁的品格,我想也是对他的肯定吧。
漫山烂漫的尸骨与漫天灰尘的活人,他们都有其道理吧。
但是我想十七岁的韩成还是有一个大侠梦的,因为每一天的他都在找寻一个堪比尚方宝剑的木棍,十五岁的韩泪也不会想到,自己其实己经到了出嫁的年纪,而且自己还有一张美丽的面容。
三十九的韩母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那么多变化,最起码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这样收场。
正所谓:世事无常天有常,莫教阎王话短长。
一夜风云突起变,人生一趟满身伤。